“芷芷疼吗?”时惟轻笑一声,指尖拂过她那头乌黑细软的发丝,每一下都带着缱绻的意味。
“好像......不疼。”
“那就说明我没有吃。”
“可你就有!”郁芷抿了抿唇瓣,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眼神带着幽怨。
时惟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处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回想起刚刚的甜美时,眸底划过了一抹流光。
他微弯下腰,尾音微微上扬:“我让芷芷吃回来?”
闻言,郁芷的视线顺着他的眉眼逐渐往下,落在了那张泛着淡淡殷红的薄唇上。
她扯住对方的衣袖,语气带着不确定:“可,你会不会疼?”
“不会。”时惟将整张脸凑到她面前,颇有一副迫不及待地模样。
“那我吃了?”
“嗯。”时惟闭上双眼,如鸦羽般浓密的睫毛在下眼睑处投上了一层旖旎的弧度。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等了许久,可对方却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芷芷,你不会是怕了吧?”时惟眉头一挑,笑着调侃道。
“我没有!”
郁芷不服气地鼓了鼓腮帮子,她踮起脚尖,双手拽住他的手臂,将整个重力都撑在对方的身上。
她学着他那般阖上了双眸,蓦地一下便贴了上去。
“嘶——”
时惟吃痛的往后一仰,他扬眉抚着那张薄唇:“芷芷,不是这样吃的。”
郁芷懵懂地看着他,仿佛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我教你。”时惟托住了她的后脑勺,霸道又不失温柔的覆了上去。
温热的触感一路延伸到心脏的位置,时惟感觉灵魂都跟着颤了颤。
水蜜桃的味道弥漫着整个口腔,他品尝着那份甜美的同时,却又不满于此。
“芷芷,我是谁?”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沙哑和隐藏着的情.愫,却又偏偏温柔到了骨子里。
郁芷下意识的回答,却不想在她吐出一个的音节的时候,也正巧着了他的道。
当如薄荷糖般的冰凉趁其不备,悄然溜进时,她的背脊都跟着绷紧了。
一种难以言说的酥麻感直袭她的大脑,也逐渐掠夺了她的呼吸。
“唔......”郁芷瞪大了眼睛,推搡着他的双肩试图远离。
见她有些喘不过气了,时惟尽管不舍,也不得不放开了她。
“芷芷......”
“芷芷......”他轻唤着她的名字,带着无限的缠绵,一遍又一遍。
“我不要吃你了!”
郁芷委屈的抿了抿唇瓣,那双浅咖色的杏眸里氤氲着水汽,仿佛是浸泡在深海之中的瑰宝一般。
“好,不吃了。”时惟无声的笑了笑,他牵起她的手:“我们回家。”
夜色朦胧如纱,冷白色的月光夹杂着路灯的暖黄又添了几分融暖柔绵的美。
微风微凉,稍稍吹拂了他们的发梢,带起了一丝冷意,却也使两道长长的倒影更为紧密的挨在了一起。
没走几步,郁芷又停了下来,她仰着头问他:“你又不管我了吗?”
时惟顿了顿,立马会意:“管,怎么会不管我的芷芷呢?”
他拦腰将人横抱了起来,低头在她的额间落下了一口勿。
郁芷这下满意了,她靠在他的胸膛处,小声嘟囔着:“你下次别又忘了。”
每次都要她提醒,这个人也太蠢了些。
“嗯,不会再忘了。”他的这句话似承诺一般,说给她听的同时,也深深印在了心底。
时惟将人抱回卧房的时候,郁芷已经熟睡过去了。
他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在床上,给她脱掉鞋袜和外套后,又去洗手间拧了一张毛巾过来擦拭着她的小脸。
他的指尖抚过她的眉眼、她的鼻尖,以及那张不久前才被他尝过的柔软的甜美,每一次停顿仿佛都带着眷念。
“芷芷。”时惟在她的身侧躺下,台灯的微光洒在他的脸上,照亮了他漆黑剔透的双眸中涌动着的炽热。
他贪恋又偏执的紧紧环住她的腰间,埋在她的颈窝处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久久未曾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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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抹阳光从窗边折射进来,在瓷白的地板投下了一片斑驳的碎影。
躺在床少的少女缓缓地抬了抬手腕,她看了一眼表盘上的时间后,又侧过身去准备继续睡下去。
可还未阖上眸,她又蓦地睁大了眼睛,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郁芷坐起身来,倚在床头上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努力回忆昨晚所发生的事情。
可脑海中除了一些模糊的画面以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微叹了口气,掀开被子走出了房门。
“芷芷,你醒了?”时惟站在客厅,抬眸望着楼梯上的人。
他身上的睡袍微敞开着,露出了两截白皙的锁骨,一头发丝略微凌乱,估摸着也是刚醒不久。
郁芷顿了几秒,又快步地走到他身旁,微仰着头:“我怎么会在你房间?”
时惟怔了怔,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多了一抹不明的情绪:“你忘了吗?”他低哑的声音隐隐夹杂着淡淡的失落。
郁芷应了一声,有些懊恼地蹙着眉:“我好像喝醉了。”
也亏她在这人面前夸下海口,却偏偏却忘了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
“那你是不打算负责了?”时惟挑着眉眼朝她步步逼近。
“负什么责?”郁芷一幅懵懂的模样,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时惟揽住她的腰:“你昨晚抱着我不撒手。”
郁芷:“......”
时惟:“你说你喜欢我,很喜欢。”
郁芷:“......”
时惟:“你还亲我了。”
他将指尖放在了她的唇瓣上,轻轻摩挲着:“亲的是这里。”
郁芷偏过头去,不敢迎上那道炽热的视线,双颊染上了一层绯红:“对不起......”
“只有对不起?”时惟俯身在她的脸颊上咬了一口,眼底晦暗无比:“芷芷还是不打算负责吗?”
郁芷抿了抿唇瓣,那双浅咖色的杏眸似是被布上了薄薄的雾茫,紧张又无措。
好半晌,她如同一个认错的孩子般垂下头去,有些紧张的蜷曲着手指:“我该怎么负责?”
“很简单。”时惟的眼底划过了一抹笑意,如三月阳春的湖面,在阳光的折射下投了一片片潋滟的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