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里边并非漆黑,仍有灯烛,只是较为原始风味,墙壁皆是凿石而成,呈四方形,尽头仍有两头石虎,但却是真的石头凿刻而成,并不如外殿那两头虎金碧辉煌。
拓扬栽往地面,哇哇痛叫,再爬起来时,墙壁已恢复原状,他急叫猛力揪着,仍是无效。
他苦笑:“娘啊,刚进天堂,又入了地狱,不死也得少半条命。”
无奈之下,只好四处瞧瞧,也许拓扬是受了萧雨竹的感染,也开始起了幻想,这个地方一定有什么奇遇发生,这应该就是江湖上说的密室吧,瞬间宝窟、秘籍涌上心头,说不定还可以找到父亲大人,到时一定好好炫耀一番。自己的娘亲也真是,试问天下有谁的娘亲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想想娘,也是,她那个样子是比较好骗,希望自己的父亲不是贼眉鼠辈就好。
哎,娘亲也不知道在哪?虽然她老是找麻烦,爱哭,可是现在还真有点想她呢!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有没有想着找儿子呢?
司马拓扬无力的又往里走,很容易又弄开一条黑暗通道,他不假思索,已快步奔入。
尽头处又有一扇门,不必动手,拓扬只往前一踏,石门自动启开。
亮光徒然射入,拓扬以为到了宝库,欣喜若狂往前冲去。突然,他愣住了。
哪有什么宝物?什么秘籍?更别说父亲大人了!怪人倒是有几个。
一律身着长袍青衫,年纪看不出,青白瘦脸,像是常年未见阳光。长剑在手,纹丝不动。数数,一共八个,怪的是这八人长相相似,猛一看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把一个人看成了八个。
神形一致冷漠注视着拓扬。
“呃,对不起,我走错了。”拓扬猝见这八人,暗道一声苦也,急忙装笑说道。
说着就想溜回暗道。
此时那八人翩然而起,截在他前头,阻住洞口,齐声道:“教主!”
拓扬立马傻愣,什么情况?是在喊我吗?
“那个,请问前辈尊姓大名?”面朝正对着自己的那个人拓扬勉强开口,不管了,礼貌的小孩大人们还是喜欢的。
“教主!”又是齐声回答,这次还提高了音量。
“我可不可以提一个小小的要求,你们可以分开回答吗?我的眼睛都花了,拜托了!”拓扬拼命看着正对自己的那个人还是于事无补,还是会出现幻影,只能弯身央求道。
“教主,我们是老教主生前的八大护法,只因从未露面,所以外界一概不知。我们只服从老教主的一切调度,老教主临死吩咐我们在此等候,如若教主见到我们定是有难,指示我们要死命相助,所以我们以为·····”
“那你们怎么知道我就是教主呢?毕竟你们从未出过此地。”不等为首的那个人说完,拓扬打断他的话,开口疑问。
“十年前魔教老教主病逝被送往‘天魔殿’,我们奉命看护老教主的遗体,就是那时见得教主,故今日一见方能认出。”那人答道。
“十年前?我说老伯,我现在才十岁,不瞒您说我是比起别家的孩子高了许多,可是十年前恐怕我还在娘肚子里呢!怎么可能啊!”拓扬一脸难以置信,形呢!况且教主也可能成亲生子了呀,是吧,你们再想想······”拓扬忽然想到也许那个什么教主的可能是自己的父亲,最起码他们的眼睛是相同的,司马明日的眼睛就和自己不一样所以他肯定不是自己的亲爹,说不定见到教主就可以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因此极力游说着那人。
“这,可是教主成亲是大事啊,我们怎么不知晓,”那人还是不思其解,就连身旁的几人都一脸迷惑的望着司马拓扬。
“并且据我所知,老教主一生都无子嗣,所以才收养了耶律枭罗,也就是现在的教主,和烈鹰两个义子。老教主怕他们两人日后起争执,夺取教主之位而互相厮杀,就让他们立下誓言谁先找到自己命定的可以爱一生的女人就可以继承教主之位,并且他的孩子也可以继续继承。就在十年前,老教主即将病逝时,两人都说自己找到了那个女人,结果却是同一个女人,为了教主之位两人各自为战,他们谁也不知那个女人竟然是我们的死敌“杀手门”派来的,想当然被老教主下令处死。从此烈鹰就一蹶不振,终日寻欢作乐,甚至在民间掳掠了无数的女人,圈养在他所住的“回春殿”,他也不再迈出半步。枭罗也被烈鹰下了剧毒,再无生育能力,老教主不想看着自己一手建立的心血毁了,也对烈鹰的作为失望透顶就传位给枭罗。此后,老教主病逝,我们就被封在此地不得露面,直至今日见到你,”比了个请得姿势,那人指着一旁的石凳和拓扬一同坐下,继续诉说着。
“所以我们才疑惑既然教主无法生育,怎么会有儿子呢?况且十年前没听说那个女人怀有子嗣啊!”
原来这个教主这么惨啊,不过也有可能是自己那个胆小怕事的娘亲被人吃干摸尽不自知,被这个教主骗了也未可知,也许在那时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不小心有的我,而那个教主根本不知道。而那些追自己的女人可能就是烈鹰掳掠来的,可能都疯了!妈的,这个男人还真是变态!幸好和他长得不一样,不然,娘啊你就自求多福吧!
无论什么时候,拓扬就是会冷静的思考自己的处境,听了这么多,美其名是为了娘亲的未来幸福着想,其实是他的好奇心被挑起,满脑子的问号等着解决,必须查清楚,也许娘也掉到这里面了。
“对了,我刚刚进来听见外面很多人在找我,可能你们那个教主发现了我,要不就是那个教主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不会这么紧张一个闯入者,所以呢,当下我们就必须查清楚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对吧!”
也许是司马拓扬的出现让他们的心中有了很大的问号,也许是他们怕耶律枭罗真的出了事,只是无法通知他们,也许被老教主言中了,烈鹰是不会死心的,老教主曾说他这个义子很有孝心,又肯上进,从不怕吃苦,只是自尊心太强,有时显得输不起,怕他会做出不利之事,所以才在临死时嘱咐八大护法,一旦烈鹰有反侧之心,为祸魔教,甚至杀害教主,一定要竭力铲除,现在,莫非他真的出殿了。又或者是拓扬很有见地的说辞让这八人产生了共鸣。总之,他们一致认为必须出去弄清楚。
“可是,外面真的没人认识你们吗?毕竟你们是老教主的贴身护卫啊!”拓扬还是不放心的问着。
“除了现在的教主,确实没人认识我们,我们也从未出去。”那人肯定的说道。
“天哪,十年来都在这里面你们不闷啊,要是我肯定早阵亡了!”拓扬啧啧称奇,谁不想自由,他们真是淡定,超人?不,简直就不是人!
“总之当务之急,还是快出去弄清楚,没事最好不过了!”八人又齐声说道。
“那好吧,我们快走吧!”拓扬豪迈的率先迈开步子往前走,走到石门前,这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出口在哪里。只好讪讪的回到那八人跟前,搔搔头说道“呵呵,我还不知道怎么出去呢?还是前辈们先请······”说完还有模有样的弯下腰身伸手做请状。
“哈哈,这小子,要是他真是教主的儿子,多好!我们就可以把毕生绝学悉数传给他了。”那八人齐声笑着,也毫不掩饰对拓扬的喜欢。
“真的?那我岂不是天下最厉害的!”看来这次真的得祈祷自己的娘争气点,被骗的也是一个厉害角色,不然她那么笨,谁愿意娶她,不管是不是那个教主,先赖住再说,毕竟不是谁都能有幸碰到的。
哎······看来这下自己的亲身父亲就要有着落了。
□□□
累,很累,谁能想到耶律枭罗说的耗费体力竟然是走路。
萧雨竹不记得自己到底走了多长时间,双腿几乎是用挪的,耶律枭罗倒是很轻松,依然自如的行走在狭长的密道。这次他们又换了一个走道,比之前要宽敞一点。
可恶!他干嘛走那么快!萧雨竹现在只想躺着,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从出了家门到现在自己一直在走路啊!
“喂,我们可不可以休息一下啊,我快不行了。”拼命叫着已经离自己很远的耶律枭罗,萧雨竹气喘的蹲在地上。
“喂······人家真的走不动了!我们到底要去哪啊?”见他毫无回应,萧雨竹只能疲力的喊道。
耶律枭罗转过身就看见萧雨竹可怜的娇躯靠在墙壁上,娇小的身子蹲在那更显得脆弱无助,又是那么惹人爱怜。摇摇头,低叹道,这个麻烦的女人!
萧雨竹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转眼已经坐到耶律枭罗的臂膀之上。他就像抱着个婴儿,而且还把她的两手分别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这样一来她整个人都在他的怀抱中了。
“你怎么可以?你在干嘛?快点放我下来啦!”娇羞难当的萧雨竹急急的挣扎着想要下去,她真的很不习惯他的擅自做主,他应该事先征求一下她的意见,或者打个招呼也可以,总是这么让她难以预料。
“别动!刚才谁在喊累?再动我就把你扔下去!”这个女人真是难懂,不是她说自己很累,这样不是很好,反正她轻的也没几两,这样自己也走得快些,一举两得,她有什么不满意的。
“那个,我们可以休息一下,我就可以自己走啊,我,我很重的,我怕累着你,真的,”虽然嘴上小心的商量着,萧雨竹还是停止了扭动,下意识往地面看了看,不是很高,但摔下去也不是好玩的。
“想休息,好,休息。”语带心机的耶律枭罗猛的把萧雨竹的身体举高,又重重的往下扔去。
“啊!”萧雨竹紧闭着双眼,准备承受落地之痛。
咦!怎么不痛?微微张开圆润的眼睛,就看见耶律枭罗邪气的坏笑。
“怎么样,还想休息吗?下次要是再不听我的,可就没有这么容易放过你!听到了吗?”敛住笑意,耶律枭罗靠近萧雨竹的耳边亲启双唇魅惑的低语道。
“听到了!”萧雨竹急忙闪开他,他呼出的气息惹得她一阵酥麻,那诱惑的声音直击她的心怀,仿佛有了回音,被放了大无数倍,她的心跳声砰砰作响。以他刚才的举动,下次他一定不会再接住自己,这个男人真的好可怕!她毫不怀疑他不是在开玩笑。吞了吞口水,只能双臂搂紧他的颈项,睁大双眼,泫然欲泣,却又忍着泪水,一滴小小的水珠悬在眼眶,粉嫩的小嘴微抿,水润的眼眸瞅着他惊恐的点头答应。
看来刚刚是吓坏她了,不过似乎很满意她的顺从,耶律枭罗不再停留继续向出口走去。
“女人!我们出来了,这下你可以好好休息了!”快步越过密道的小门,耶律枭罗开口说道。
半晌没吱声,他低头一看,萧雨竹竟然睡着了,这个女人!刚刚还怕的要死,这会又睡的死沉。望着她的睡颜,恬静柔美,耶律枭罗不禁伸手轻抚她的脸颊,肌肤真软就像棉花糖,细嫩滑润,真想一口吞了这块棉花糖,可惜,现在不是时候,有些不识趣的人打扰。
小可人,暂时先放过你,你这个可爱的小女人终究会是我的,属于我一个人的。耶律枭罗一脸笃定,放肆的在萧雨竹的粉唇印上一吻。
走出密道,就算是离开了宫殿。
宫殿外山光湖色一片潋滟,落日熔金,暮云合璧,真有不知人在何处之感。这是个人造湖,自魔教初建就有了。
那时的他也是经常怀着等待来见那个心中的女人,湖面的荷花层绿娥娥,茎叶舒展次第铺展开来。那时晴空明月,心事艳阳暖暖,如今伊人何在,心绪堆积。
足尖轻点已飞跃到湖面的人造大石,懒懒的躺下,轻轻的把萧雨竹靠到自己怀中,耶律枭罗想起昨晚的刺杀。司马明日,难道他真的不想放过自己,十年了,他最终还是来了。是不是该感谢这个小女人呢,要不是她误打误撞的进了自己的房间,也许自己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安逸的躺着了,而她自己却被中了迷香尚不自知,想必她一定以为自己很累是走路走的。呵,很想知道她得知真相后的表现,一定很有趣!
教主失踪,那些长老们一定急坏了。可是,难得有机会偷闲,像如此美景可是不多见的,再说这个可人儿抱起来真是舒服,或许初次见她,也是这般舒服,所以才破例让她在自己身上躺了那么久!
人生最享受的事情莫过于“醉卧美人膝”,一切纷扰是非皆消散。不过,想杀他的人很多,这次最有可能是谁?也许,是为了怀中的这个小女人,还有她那个壮壮的、酷酷的儿子。
司马明日,你在哪?为何还不出现,如果真是你的夫人和儿子,为何你都不着急、不担忧?你不来,我的计划又怎样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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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主,打听清楚了,最近魔教是抓了两个人,可他们说是抓住了两个奸细,正要处死。据我们的人来报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少年,会是夫人和小少主吗?如果是我们马上行动!”
“不急,这只是魔教教主的请君入瓮之计。正要处死就是还没处死,也许他还不确定他们两个人是不是我们的人,只是猜测,以此引我们进去而已。”
风来客栈内,灯火通明,屋内人影晃动。说话人正是一身白衣的杀手门门主,司马明日和他那也是一身白衣的属下,阳朔。门外站着几个护卫,以他们手中的兵器看来皆是一等一的高手。
此前他们一路尾随萧雨竹的足迹到了魔教的地界,只是到了一片林子里突然消失了,先下暂时露宿在离那片林子不远的简陋的风来客栈里。
“好了,都散了吧!好好休息,明早再出发!”知晓事情的发展后司马明日果断下了命令。
四周一片黑暗,寂静无声,点滴心跳声不绝于耳。
司马明日并没有睡意,想着刚才的谈话。竹儿和拓扬肯定在魔教,不然他们不会传出这种消息,说明自己追的方向是对的。可是竹儿他们是怎么进去的?难道是耶律枭罗早就预谋好的?或者是竹儿他们误打误撞入了魔教,自己到处寻找竹儿的消息被耶律枭罗得知,以此威胁,引诱自己进去。嗯,以竹儿爱惹麻烦的记录这个是最有可能的。想起萧雨竹过往的趣事司马明日不禁笑起来,她总是有本事遇到别人亿万分之一也遇不到的怪事,若说她要是进了魔窟,他一点也不意外。
蓦地司马明日止住笑,衣袖一挥暗器已飘向屋外,不意外听见“呃”倒地声。西域迷香,不多见,这么快魔教就到了。
“既然来了,就请光明正大的进来吧!我司马明日向来是很想多多结交江湖上的朋友的。”司马明日斜靠在床头,大声向屋外喊道。
听到他这么一言,一阵微风拂过,大门打开,来人脚步轻巧寻常人根本听不见声音,随手一挥屋内即刻烛火通明。
“阁下,请坐!”话语尊敬,语调却调侃十足。司马明日依旧斜靠床头,他当然知道对方不是这一个人,只是骨子里的懒散让他还是决定看看再说。
待那人坐定,司马明日才看清来人是个清瘦的年轻男子,年龄三十上下,面无表情,像是随时执行命令的死士。
“杀手门门主,我们教主有请!”说罢,屋外闪出一队黑衣人马。
“门主,我们来了!你没事吧?”连带的也出现了打斗声,司马明日听见是阳朔的声音,无奈的挑眉,这个阳朔总是不淡定,他这个门主难道还无力自保吗?
“住手!别打了!”站起来走向屋外,司马明日大喝一声。
众人宛若点了穴道,顷刻间停手,就连那群黑衣人也不再出手。很满意这个情形,司马明日走到屋内之人面前,“走吧,我就和你走一趟!”旋即不待那人发话,率先朝外走去。
“门主,我们······”
“你们在此等候,不必跟来。”单手一举,不待阳朔说完,司马明日已开口嘱咐。
那名男子也尾随其后,一众人等相继离开。
“门主这是在做什么?那些人可是魔教的啊!”阳朔紧张的直嚷嚷。
“就是啊!我听说魔教教主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门主此去恐怕凶多吉少······”底下又有人议论,引来众人一阵担忧。
“算了,别说了,门主要我们在此等候,我们就听他的!”阳朔打断话语,转身回了房间。
剩下的人怀着复杂的心境也各自回房等候消息。
□□□
一觉睡到自然醒。萧雨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月儿高挂夜空时分。
这是什么地方?耶律枭罗去哪了?
萧雨竹站起身打算伸个懒腰,睡了这么久浑身都难受,不过梦里却有耶律枭罗的身影,还吻了自己,不由得脸颊微微发热。
“哇!”
却不料自己正站在一块高低不平的石头上,想当然掉进了湖水的怀抱。
“噗!”吐掉灌入体内的水,萧雨竹不禁感叹还好自己会游水,不然惨了,一个鬼影都没有,自己就等着做这湖里的水鬼吧!那样也挺好的,呵呵,吓死那个大块头!想到耶律枭罗高大健壮的身躯被自己吓得到处乱窜,还拼命求饶的画面,萧雨竹笑的咯咯做声。
嗳?怎么老想起那个“阎王”啊?算了,别想了!还是想想现在的境况吧!
这湖里的水还真凉爽,正好就当沐浴了。平时在家的时候她最喜欢把身子洗的香香的,闻着香气心情也变得出奇的好。可惜,现在,她的那些特制香料还没用完呢,“女儿香”里那些姑娘们肯定会偷取用光的,哎,那可是花了自己好长时间和精力才制成的!都怪自己不小心,稀里糊涂的就跳进了这个“阎王”的地盘,本来以为他是拓扬的爹爹,性格会稍微好点,谁知道一点都不温柔,还老是吓自己。
怎么又想起他了?不行!打住!还是好好享受现在的美好时光吧!
抬头望向浩瀚的夜空,好美!月儿照着湖面,波光粼粼,一阵微风吹来,香荷抖动着身躯像在调皮的玩耍,粉嫩的花朵也响应微风的抚摸,相继盛开,萧雨竹听到了花开的声音。这样的时光真好!没有刀光剑影,没有打打杀杀,没有血腥杀戮,到处一片和平,扑鼻而来的香气,原来不做杀手真的是一件天大的幸事!
事情似乎永远是这样,你在看着美好的景致忘却一切,而有人却把你看进了美好的景致里。
耶律枭罗看见的就是这幅幸福的画面。萧雨竹的脸上也因此有了更为动人的美韵,宛似隐隐颤动的气息流转千回于自己的心房,而后又永久的停顿、贮藏。自己的心很久都没这么鲜活了,更加确信自己要拥有这个挑动心房的女人。
“啊!”兀自沉浸在幸福里的萧雨竹没想到一只粗壮的臂膀抱住了自己,下意识的以为自己被鬼抓住了!于是,只能闭上眼睛求饶,“别吃我啊!我的肉很难吃的,真的,你看也没有几两肉肯定不够你吃的,你鬼人有鬼量就放过我吧!”。
“可是我觉得你的肉很香啊,很合我的胃口,而且瘦归瘦,你该有的地方还是很有料的。”耶律枭罗憋住笑意,低头浅吮萧雨竹纤细优美的脖颈,轻啄滑嫩的肩头,大掌轻轻涌向她的酥胸,似乎很满意手中的触感。
“是你!”惊呼一声,萧雨竹听出是耶律枭罗的声音,他什么时候到水里的?自己一点都不知道,亏自己以前还是个杀手呢,这点动静都没感觉到,失败呀!
“你,可不可以放开我啊······?”面对喷涌而至的灼热气息,萧雨竹只觉自己快要融化掉,那种酥麻的感觉因为看不见他的脸更为强烈,也更没有安全感,一阵沁入体内的侵略席卷而来,本能的她开始挣扎。
“你不是说过你要听我的,不会反抗吗?怎么?忘了,看来我有必要加强一下你的记忆!”说着快速扭转萧雨竹的身躯强势吻住她的樱唇,一触到她的唇,耶律枭罗就变得贪婪起来,像罂粟花一样的唇,他想要更多,原本只是惩罚她的吻变成了深情而浓烈的爱意。
萧雨竹只能柔弱的依附与他的怀中,任他强取豪夺。面对他自己永远没有办法逃脱,像是自己的对立面,强势占有,不管自己接不接受。内心里自己是接受他的,因为他是拓扬的父亲,大姐说过只有自己的夫君才可以对自己做这种事,他是拓扬的亲爹,应该是自己的夫君了吧!可是,为何有种莫名的伤感袭上心头,他爱吗?如果不爱却对自己做这种事情,那自己又算什么呢?像青楼里的那些女子吗?种种矛盾的思绪瞬间在心中弥漫开来,随之的眼泪也倾泻而下。
尝到萧雨竹眼泪的耶律枭罗停下来,望着她,她哭了,为何?是为他的夫君而哭,还是她就这么讨厌自己,把自己当成了一个色魔,一个不顾女人意愿的恶劣男人。于是,他放开了萧雨竹,也放弃了即将要解开的内心真正的感觉,是爱的感觉,下意识的他在逃避,在害怕,毕竟这么久在意一个女人会不会又像小幽一样最后背叛离开自己,他不想冒这个险,所以他宁肯她是恨他的,这样她还会记住他,尽管,她,可能是司马明日的妻子。
一把抱起水中哭泣的萧雨竹,耶律枭罗飞身来到对岸,决定返回宫殿中。他已经摸清教中很安静,没人知道自己遇刺的事情,回去应该没太大问题,只是自己住的地方不能待了。会是司马明日的人干的吗?他们怎么会知道自己的住处,宫殿里危机四伏,机关重重,一般人想要硬闯根本不可能,何况像这样悄无声息的。铁源在做什么,现在还没消息,算了,先到“天魔殿”,那里还算安静,一般人不会进去。
被耶律枭罗抱在怀的萧雨竹怔住,他为何停了下来,他可有喜欢自己一点点,否则怎么会看到她落泪就止住了,他也不是那么可恶,瞬间萧雨竹甚至感觉如果他是自己的夫君也不错。所以,在路上她都没言语,只是默默的搂紧他的颈项,悄悄的把头靠在他的怀中,很暖,很炽热,听到了他的心跳声,这一刻,一切都很好,谁也没开口,可是谁都可以感到围绕身边的情愫,丝丝入扣的流入心底,从此不相忘。
“今晚你先在这休息,柜子里有衣服,都是我的,你先将就一下,一会我给你准备热水,小心感染了风寒。”简短的交代完,耶律枭罗转身走出房门,在关门的一霎还不忘警告萧雨竹,“还有,记住,在我回来之前不许离开这个房间半步!”
一浸到热水,萧雨竹才放松了下来,刚刚他的话音老在耳边回荡,他是关心自己的吧,不然大可以放着自己不管,无论他是怎么想的,自己的心里是有一丝的感动和温暖,这个男人,也不坏!
不知道耶律枭罗又在哪个密道走的,曲折迂回,好复杂,这个男人是怎么记得路的,要是自己早就晕头转向了。用手撩了撩桶中的水,她忍不住再想,这个像宫殿的地方是哪?光是今天自己经过的那些密道就知道它有多么庞杂的地下通道,还有那个耶律枭罗是什么人,他怎么知道那些密道?对了,他说过这里是魔教!魔教?
终于梳洗完毕,坐在窗前的卧榻上,这些问题纠缠的萧雨竹怎么也睡不着,干脆等耶律枭罗回来再问问他。
这边司马拓扬也和八大护法经过层层暗道,回到了正前殿,终于走到外面了,在暗道中真的很难受不知道这些人是如何渡过这十年的。
抬头一看,夜已经很深了。
“有人来了,大家快躲起来!”拓扬想也不想的往殿内的屋子跑去,其中一间屋子的窗户打开着,他果断跳进去,却在落地时吓了一跳。
一身白衣,黑发披肩的萧雨竹就坐在窗前的卧榻上,两人不期然的打了个照面。“唔!”尖叫声还没发出,拓扬赶紧捂住她的嘴,现在就是鬼也要安静!
什么东西?拓扬就着窗外的光线一看,这不是娘的玉佩吗?于是欣喜出声,“娘,你怎么会在这啊?”赶紧松开了捂住萧雨竹嘴的手。
嗯?拓扬?萧雨竹顿时愣住,拓扬怎么在这里?
“拓扬!你没······”
嘘!没等萧雨竹说完,拓扬又捂住她的嘴,伸出食指比了个安静的姿势。然后靠近她,说道:“娘,外面有人在追我,小声点!”
连连点头,萧雨竹轻声问:“谁在追你呀?你没事吧?”上下审视着拓扬的全身,确定没事,便拉着拓扬走进内室,来到床榻,示意他躺下,做好了母子俩密谈的准备。
“我也不知道,从我进了这个地方开始,总有人在追我,”依着萧雨竹躺下,司马拓扬不解的说道。见到娘亲真好,还可以躺下来休息,这几天跑的好累!
“是吗。我也觉得这个地方挺奇怪的,你知道吗这里面有好多密道。”萧雨竹听着,也说着她的经历。说道密道,啊!对了,拓扬!我找到你的爹爹了,他和你很像,眼睛也是蓝色的,很好看的,你知道吗,我还知道他的名字呢,他叫耶律枭罗,很嚣张的名字吧,我知道你一定也会赞同我的。
拓扬!拓扬!你在听吗?怎么没动静?低头一看,司马拓扬早就见周公去了。顺了顺他的发丝,萧雨竹忍不住一笑,他很累呢!这就是她的幸福,她从不后悔生下拓扬,尽管那时的她有着太多的害怕,太多的不知所措,太多的不解,可是渐渐的感受到这是个生命,是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骨肉,她就不再担心,就像现在的拓扬总是保护自己,像个小大人一样。拓扬,娘亲答应你,一定会让你见到你的亲生父亲,一定要让他接受你!当然,还有娘亲,到时我们一家就可以团聚了!
从这一刻开始,萧雨竹决定不再逃避,而是要真正的认识这个称之为拓扬父亲的耶律枭罗,他是谁?他在这里做什么?一定要搞清楚!
炫目的晨光似是催促着床上的人儿早起。萧雨竹一睁开眼,就发现拓扬不见了。咦?他去哪了?走出内室,见桌上留了一个字条,上面写着:娘,我先去查查情况,我们现在是在魔教,放心,我已和他们的头打好关系,而且有八个武功高手陪同,你就不用担心我的安全了,照顾好自己,有任何消息再联络。儿子,拓扬留。
这个孩子!萧雨竹真是又气又无奈,她也知道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就一定做到底。既然他都决定了,做娘的只有支持喽!就让他冒冒险,吃点苦头,就不会老是觉得自己厉害!
正准备伸手开门,不料门却突然开了,“哎呀!”一下就撞到她的头,不停揉着额头的萧雨竹也看到了门外的耶律枭罗。
“呵呵······”萧雨竹本能的讨好的笑着。
“笑什么!过来,我看看,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能出这个门,我说的时候你是不是睡着了,这么快就忘了!”轻弹她的额头,抓住她的手拉到屋子里,找出一个药膏涂抹到她的额头。
萧雨竹望着给她抹药的耶律枭罗,心想,人真的很神奇,一旦换个立场看相同的人就立马觉得不一样。像现在,虽然他的语气依旧和从前一样,可她就是听出了其中的关心,紧张。所以,像之前向拓扬保证的那样,接近他,了解他,不要害怕,他就是自己的夫君,自己最亲近的人,不必害怕,躲闪。
“谢谢!”努力踮起脚尖吻上耶律枭罗的下巴,萧雨竹羞怯的低下头,好紧张,当自己决定这样做的时候还害怕呢,可是这种泛着甜意的感觉如此美好,像寻觅了许久才找到就很想要珍惜、保护。
耶律枭罗一怔,她的转变为何如此之大,心底里渴望她这么做,可又不希望她的主动是一个不忠女人的表现。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他的心情,只能放下手中的药膏,塞给萧雨竹。
“好了,以后你自己擦。我去叫人准备早饭。”旋即大步走出去。
嗯?不知所以的萧雨竹愣住了,他怎么了?难道不喜欢她这样吗?看来以后她真的要适应的他的变幻莫测。这只是个开始,她不会退缩,她的个性就是这样,一旦定了目标,完全凭自己的感觉,不懂策略,全靠本能去完成,去靠近最终的目标。
坐在桌子边,萧雨竹一口一口往嘴里喂着饭,小心翼翼的顺着眼脸偷偷看着耶律枭罗,其实他真是个好看的男子!五官粗狂却不失英挺,尤其是他的眉毛浓墨漆黑,额头宽阔立体,顺势延伸的鬓角让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黑绸布遮住的右眼一点也无损他的男子气概,他该是个有担当的男子!
往下是阔挺的肩膀,厚实的胸膛,萧雨竹想起他的心跳声,很稳,很安全。他的怀抱似是避风港,她娇小的身躯仿佛找到了容身之所,她很清楚这是一种新的感情,有别于大姐的,甚至对于司马明日都没有的,这种感情很陌生,又很亲切,或许一开始会内心涌动紊乱,慢慢的就开始明朗舒缓,变成一股微风,细细熨帖着沉默的心灵。
这,就是喜欢着的感觉吧!
不自在的挪动着身躯,耶律枭罗早就注意到她的目光,发生了什么?她的目光不再闪躲,而是带着探究,像是喜欢着自己的样子,像是在感受着他,脸上的神经也随着她的目光有了不经意的抖动,他该欣喜,可是内心厚实的铜墙似有弹性,撞进去只是弹了回来而已,连一丝裂痕都没有,他该怎么办?试着接受还是只享受现在的时刻?
这顿饭,两人各怀心思的吃着,像是很有默契的谁也没有开口,又像是谁也不想破坏现在的美好感觉。
耶律枭罗自饭后一直没有和萧雨竹说话,径自到书房处理事情,他还没弄清楚教里发生的事情。昨夜出去,教里一片安静,就像从未发生过行刺的事件。正是这种表面的安静让他不安,直觉告诉他,要有事情发生了。
该怎么引起他的注意呢?这边萧雨竹正卖力想着如何讨好耶律枭罗。
她什么也不会。做饭,不会,她只会吃饭。琴、棋、书、画,统统不会,女红更不知所谓了。该怎么做呢?好好想想!
对了,送花!以前经常见那些嫖客给楼里的姑娘们送花,她们每次收到都会很开心呢!男子应该也可以吧!可是,这里哪有花啊?想想,想想,这么大的宫殿应该有花园吧!嗯!先找找!
哪里?哪里?快点出现啊!拜托!
什么声音?好像是女子的嬉闹声!走到一个围墙隔着的走廊里,萧雨竹听到了墙里的笑声,于是提气而上,飞跃到墙围之上。
哇!
这不是自己要找的花吗!哎?这些女人是做什么的?都挺漂亮的,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就是有些疯疯癫癫,这里不会也有青楼吧!既然这些花没人看管,那就算野花喽!自己摘一些应该没事吧!
说着一跃而下,绝妙身姿飘忽穿越花海,来来回回,怀里已经采满了各式花朵,应该够了吧!走了!
“仙女啊!快看!”
“快来呀!”
越过墙围的萧雨竹听见身后的叫喊声,心里很是高兴,仙女耶!谁不爱听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