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司大人,心恬的眼泪就落下来了,她撑着腰坐起来,司大人赶忙扶住她:“快躺好,你身子还没好。”
“老爷,幸好我们的孩子没事。”
想到刚刚肚子疼的难受,她就一阵后怕。
这个孩子是她所有的寄托,若是出了事,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了!
司大人也是一脸的庆幸,坐在塌边,拉着她的手安抚:“这不是没事吗?你放心好了。”
“嗯!有老爷在,我就放心了!”心恬一脸的依赖,似乎是这个时候才看到了司夫人,她抿抿唇,低眉柔顺的说道:“老爷,这件事和夫人一定没有关系。”
“你不要听依依乱说,这件事和夫人没有关系。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彻查到底的。”
说到此处,司大人目光十分冷。
他虽然并不怎么喜欢心恬,但是观其乖巧听话且有了孩子,他看着也就还算顺眼了。
更何况,万一是个儿子呢?有人要拿他的儿子做文章,他又怎么会轻易罢休?
心恬似乎有些为难,“老爷,能不能别查了?”
“为何?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想要害你和孩子吗?”司大人就奇怪了,忍不住多想了。
难道是因为她知道是谁?
心恬摇摇头:“因为一旦彻查下去,一定会伤人性命的,我想给孩子积点阴德。再说了,一次没有得逞,那么之后幕后之人势必不会再轻易动手,更何况有老爷保护,我也是安心的。”
闻言,司大人便不再说什么了。
可他罢休了,司夫人岂能愿意就这样算了?让自己落下了最大的嫌疑?尤其是自己还有女儿呢,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愿意影响到女儿的名声的。
于是她上前几步,声音虽轻却极具威严:“妹妹此话不妥,就像表姑娘以为的那样,势必很多人都会以为这件事是我错的……”
“夫人,我从来没有认为是您做的,我……”心恬急急忙忙的解释。
她的确是从来没觉得是司夫人做的,因为这件事是楚依依做的!
若是她不这么做,楚依依就要杀了她心底的那个人!只是没有想到,楚依依居然会真的在她的吃食里加了点东西!
虽然大夫说了没有大碍,可是身为一个母亲,怎么会容忍他人伤害到自己的孩子呢?
司夫人含笑打断了心恬的话,“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不这么想,却改变不了别人的看法。且,到时候受影响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若是所有人都觉得这件事是司夫人做的,那么最容易受到影响且影响最大的人会是谁,大家都知道。
可以说,司夫人这辈子大概也就司晨这一个女儿了,自然是当成了心肝宝贝的。
司夫人继续说:“其实不怕告诉你,自从知道你怀孕之后,我从来不想给你送任何的东西,因为一旦你有什么不适,到时候我说不清楚。”
她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司大人,见对方没有阻止便继续说道:“今个的燕窝,是大人嘱咐我让厨房给你进补的。且为了以防万一,我让我身边的秦嬷嬷叫来老爷身边的书童一起看着的,能够保证这燕窝里没有被加过任何不利于你的东西!”
换句话说,就是:“就算你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老爷吧?”
“我自然是相信老爷的,”心恬急急地说了一句,很快又反应过来补充说道,“我也是相信夫人的。之前是我想的简单了,这件事的确是应该彻查下去,我好安心也能还夫人清白。”
她低声哭泣,脸都红了:“我只是个奴婢没什么见识,想不到这么多,还请夫人不要和我计较。”
司夫人摆摆手:“无妨。”
等到两个人说完了,司大人才下了决定:“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心恬你就不要管了。”
再安抚了一会,司大人就陪着司夫人一起回了主院。
院里的秦嬷嬷一直等着,看到两人相携而来那笑容就没下去过,什么也不问了,伺候完两个人梳洗就退下了。
司大人坐在凳子上,司夫人拿起银梳子为他梳头。
银梳子梳头有着能够减轻头痛,还能减少白头发的出现等等好处,自从司夫人知道后,几乎每个晚上都会为自己的夫君梳头。
只不过以前是心疼,现在是习惯了。
司夫人力道适中,司大人觉得很舒服,都快睡着了的时候,就听到司夫人说道:“老爷,有件事我想我得告诉你。”
“什么事?”
“自从盈盈母亲的那件事出了之后,我就一直关注着,想为那孩子减轻点压力负担的。然后我今天晚上发现轻薄了盈盈母亲的那个人找上门来,说要娶了齐银花。”
“哦?”司大人没有睁开眼,语气莫名,“你想说的,不止如此吧?”
司夫人手停顿了一下,咽下喉头忽如其来的委屈,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我派人跟着去查,发现依依身边的苦嬷嬷和那个男人见了面……”
其余的话,司夫人没有多说一个字。
司大人沉吟片刻,才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你不要告诉晨儿和盈盈姑娘。”
“老爷?”
“夫人,我希望你能够分得清楚里外和亲疏。依依就算有错,也是我的亲外甥女。”
司夫人放下梳子,跪在男人脚边,低声应是。
“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司大人睁开眼看到跪在那的妻子,心中也很难受,“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
伸出手,想要扶起自家夫人来,却被司夫人躲开了。
司夫人自己站了起来,面带微笑,无懈可击:“嗯,我知道。老爷,妾身伺候你睡觉吧。”
“……嗯。”
司大人觉得自己该解释的已经说了,便觉得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便在夫人的伺候下躺下了。
累了一天回来之后又发生了这件事,身心俱疲的司大人很快就睡着了。
听着身边男人绵长的呼吸声,司夫人和衣而眠,只是有什么顺着脸颊落入了发间,很快便消失不见,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