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中文??网w1w?w?.?8?1zw.为什么他们不听我的?”
得文大人一边暗道全完了,一边伸出手去扶住摇摇欲坠的瑟兰迪尔。他死死盯着缓慢移动的林地王师。一时王师走出这片区域,林地王师的实权就会落入他人手中,他急得满头冷汗,随口回了一句“因为您还不是国王,殿下。”
一串比马蹄声更加沉闷的声响从远处缓缓而近。随着距离的拉近,蹄声变得更加响亮。行近中的队伍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抬头远望。只见灰尘中两只硕大地鹿角有节奏地上下轻微摇动着,鹿角上似乎还横卡着什么东西。
“是穹鹿!”有眼尖的精灵失声大喊。
“鹿角上是什么东西?天哪!是国王的权杖。”所有的森林精灵下意识地蜷腿跪地,以此迎接国王的权杖和代表着森林之魂的穹鹿。而瑟兰迪尔只看到了沾着鲜血的银色面罩和蓝色的眼睛。
佛诺尔驱鹿停到瑟兰迪尔身边,拿下鹿角上卡着的权仗,才刚落地就单腿跪在了他面前。她双手高举权杖,用带着嘶哑的嗓声喊道:“请陛下加冕!”
眼前的林地王子一动不动,睁大着眼睛看着她。佛诺尔撑着最后一口气,用单腿地力量站了起来,把沉重的权杖往瑟兰迪尔胸前一递:“拿着它,你可以做任何事!”
视线变得模糊,手中一松之后,她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身躬,歪倒在了一边。
瑟兰迪尔在迷糊当中完成了自己的加冕礼。不得不说,这个加冕礼相对于国王来说,是非常寒碜的。但效果却是出奇的成功。精灵至高王吉尔和阿诺尔国王被迫下达了休战一天,只做防御的命令,以此庆贺大绿林新国王的诞生。
他们不想这样,可他们知道在当前的形势下,再想越俎代庖已经不可能了。在穹鹿带着权杖出现的那一刻,所有的西凡尔精灵都认为这是森林的旨意。其实不止是林地精灵,就连萝林精灵也自地前来,说是观礼,实则是想亲眼看看穹鹿被驯服的样子。连善于权谋,不达目不罢休的矮人和人类,也没有再说一句话——说到审时度势的能力,精灵绝对比不过他们。先前非常活跃,暗插于精灵当中时不时喊上一句的人类和矮人,已经得到暗示,悄悄退出了部队。
他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瑟兰迪尔双眼微转,把目光放在了位于自己左前侧,拉着缰绳的得文大人的背上。
得文一反刚才落魄的模样,趾高气扬地牵着穹鹿四处瞎逛。他的新国王——坐在穹鹿上手拿权仗的瑟兰迪尔频频望向王帐的方向,不停地催促他快点把鹿牵到王帐旁边去。
“再转三圈就回去。”得文大人得意地笑,一边扬着头对观礼的人类和矮人轻点下巴,一边暗赞送鹿来的使者晕得正是时候。她没来得及说怎么指挥这头穹鹿就晕倒了,可不是给了他尽情溜国王的机会么。要不是他足够机智,一眼就看出骑在鹿上的国王完全不怎么指挥鹿,赶忙上去帮忙拉着缰绳,就不会有如此完美的时刻。
想到上了鹿之后不敢乱动的国王现在完全由自己把握,得文大人不禁又回头对瑟兰迪尔说道:“要不再转十圈吧?”
回应他的是,如果眼神具有杀伤力,他已死了无数次的蓝色锐眼。
第一次骑穹鹿的感觉并不好。瑟兰迪尔跳下穹鹿,轻轻摸了摸坚固的鹿角,快步向王帐走去。行至帐前,他徘徊不入。
帐内不时传出埃尔隆德对待病人特有的柔和声音,却没有他想听到的声音。瑟兰迪尔知道,自己只需要往前走几步,就可以见到最想见的那个生灵,可是他突然没有勇力掀起帐帘。
谁知道帐帘之后,等待自己的是什么?真的会有和矮人与人类截然不同,心甘情愿把穹鹿和沉重的权杖供手递给自己的生灵吗?瑟兰迪尔后退了几步,扬手招来了得文。
“把我离开这段时间,王城内生的事告诉我。”
有埃尔隆德的地方,总能使人如沐春光,犹其是埃尔隆德在行医的时候。加上佛诺尔自身的调节能力,医者和伤者在救治的过程全伤痛之感,看呆了一众王帐内的侍从。就连埃尔隆德也没有想到,当他拿着精致的小刀慢慢割去伤口处的溃烂时,受伤者也只是加重了吸引的声音。
“嘿。尊敬的医者,如果您能快一点,也许我的忍耐时间可以大大缩短?”
居然开始嫌弃自己的手脚太慢了?埃尔隆德瞄了一眼伤者带着手套,死死撕住床单的手,加快了度。“让医者放松会有利于医治。你懂得这个道理,看来经常受伤?”
“那倒没有。”佛诺尔重重吸了一口气,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只受过两次重伤。不过我的至亲……曾经缠绵病榻一月之久。在身边照顾过,也就知道了一些。我的伤处理完之后,似乎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才可以恢复?”
有意思!智者埃尔隆德阅病无数,却并不是经常能遇到正对医疗的人。积极的配合是医者最希望看到,也最容易开心起来的事,所以埃尔隆德毫无心理负担地啧了一声。“这回可不像你想得那么乐观,可怜的患者。”
他拿着小刀指了指佛诺尔右腿上可以直接看到断裂骨骼的伤口,直言不讳地说:“穹鹿可是神奇的动物,它的蹄子上可以分沁出特殊的液体,使之所过之处的植物结出奇果。可惜这种液体对植物来说是很好的,对精灵来说,却如同毒药一般。它已经缓缓浸透到你的骨骼深处,我也不能保持可以把它尽数清理。还有,它正在以极快的度沿着你的骨骼行进。”
佛诺尔相信他不是在危言耸听。在穹鹿的蹄子踏在右腿上时,她就感觉到了湿润的感觉。只不过后来巨大的痛楚让她忽略了细微的感觉。她有些担心起来,松手开了揪着床单的手。“请告诉我最坏的结果吧。”
“我现在还不能马上答复你。”埃尔隆德转身将小刀放回托盘上,拿起了一把还湿着血液的大剪刀。“先把衣袍剪开,看看其他地方的情况,我才能告诉你最坏的结果。”
帐帘被大力地掀开,瑟兰迪尔以惊人的度闯了进来,伸手挡住了埃尔隆德拿着剪刀的手。
他瞪着埃尔隆德,一字一句地说:“放开那把剪刀,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