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森转而又对着楚卿蕴说道:“如今……你且好生养着吧。至于太子那里,为父自会给个交代的。毕竟,我也是他的岳父。”语毕,带着身后一众人便走了。
待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后,楚卿蕴这才连忙将那被子给掀开,透透气。如今已经是四月的天气,早已经升温了,盖两床被子差点没把她给热死了。
话说那凤启轩收到那封休书之后,气的是面若猪肝,浑身发抖,全然没了往日里的温润如玉,风华气度,那双凤眼似要喷出火来的紧紧盯着手里的休书,咬牙切齿的挤出三个字:“楚……卿……蕴……”
真是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在他娶她进门的时候,跳水自尽,还留下这封让他颜面扫地的休书。一个丑女,公然挑衅皇室威严,简直是不想活了。
楚玉柔不知道这楚卿蕴到底写了什么,但是看到太子气成那般模样,怕也不会是好事了。连忙柔声安慰道:“殿下,您消消气吧,切莫气坏了身子。”
楚玉柔不说还好,一说便又刺激了怒火中烧的凤启轩。
只见凤启轩将那休书狠狠的砸到楚玉柔的脸上,一手狠狠捏住她的手腕,怒吼道:“哼。消消气?你让我如何消气?这就是你那个好妹妹干的好事。”说罢,狠狠的一甩手,楚玉柔立刻跌倒在地,屁股一阵疼痛。昨儿晚上太子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要了她好几次,如今又这样将她推倒在地,她嫁入这太子府,到底是对还是错?
而凤启轩也并无心疼之意,神色极为的冷淡的瞄了她一眼。
楚玉柔手腕一阵生疼,刚刚那力道似要捏碎了她的骨头一般,她强忍着疼痛,将那信拾起来,颤抖着打开,一看内容,面色刷白。
“哼。本太子倒不知道,你国公府的人竟然一个比一个胆大。”凤启轩说的这话,楚玉柔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可当初,明明是太子先来接近她的不是吗?为何现在都成了她的错?楚玉柔满腹委屈。
说到底,这都要怪那个楚卿蕴,要死就自己去死好了,还留下一封信做什么?楚玉柔心里将她骂了个千百遍,面容强含温柔笑意,柔声说道:“妾身后日回门,一定会好生教训她一顿的。”
正想杀去国公府将那个丑女人狠狠的羞辱一下,却听到外面一群人,看上去像是皇宫里面派来的。
为首的一个老太监尖着嗓音,向凤启轩行礼:“老奴见过太子殿下。”好似没有见到楚玉柔一般。
凤启轩虽然怒气未消,可这老太监是皇上身边最得脸面的,也跟了皇上数年,资质最老。于是也回了个礼,问道:“不知郭公公到此有何事?”
“皇上叫您进宫一趟。”郭公公毕恭毕敬的说道。
凤启轩面色一沉,猜想着父皇恐怕已经知道他偷偷换了太子妃的事情了,顿感不妙。“父皇可有说是为何事?”
“陛下只是叫老奴亲自来请太子殿下入宫,并未说是为何事。”即便是说了,也是不会告诉你的。他其实一直都不怎么看好这个太子,行事乖张,嚣张跋扈,如今又敢违抗先帝圣意,不知道他这太子之位,还能做多久?
凤启轩抿嘴沉思了一会儿,心想被楚卿蕴这么一闹,他那偷龙转凤的计划也是全然泡汤了。对楚卿蕴的厌恶也达到极点。俊秀的面色更是阴沉到底,“真是劳烦亲自公公跑一趟了。”
楚玉柔看着凤启轩和那郭公公离去的身影,眼底满含阴冷之色。一个老太监,竟然敢无视她当今太子妃,看来是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哼,如今木已成舟,待我日后登上皇后宝座,看不把你的皮给扒了。想到此,阴冷之气瞬间散去,嘴角含笑。
皇宫落座在凤南国的西边,占地万亩。庄严雄伟,气势磅礴,一座座宫殿无不显示着皇家的威严神圣不可侵犯。
风南宫位于皇宫正中央,乃是皇宫最宏伟一处宫殿。风南宫又分位珏圣殿,乾坤殿和永和殿。落座在汉白玉石台基上,黄色琉璃瓦闪着金色光辉。正红色的朱漆大门顶端,悬挂着一张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金色的大字‘珏圣殿’,此三字可是用纯金打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这珏圣殿乃是风南宫主殿,是皇上接见朝臣,各国使者的地方。整个珏圣殿金碧辉煌,气势宏伟壮观。金漆雕龙宝座上,如今正坐着当今圣上庆盛皇帝。虽已年近五旬,可一双鹰眼寒星四射,两道浓眉浑如刷漆,神气凛然,面容不怒自威;让人不敢轻易直视。
凤启轩一进珏圣殿,看到龙椅上坐着的庆盛帝,再看了看坐在下首处的孙皇后,连忙行礼。“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只见孙皇后今日身着绯罗蹙金刺五凤吉服,头戴九尾凤冠,胸前带着一串绿色珍珠玛瑙,手腕上的金玉镯子显得贵气十足。孙皇后刚想叫凤启轩免礼,便被庆盛帝投来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庆盛帝虽面上看不清表情,可那身上与生俱来的帝王威严让人望而生畏,尤其是那双眼睛,深不见底,难以揣测。
只见庆盛皇帝面色一缓,嘴角一勾,手里握着两颗硕大的琉璃球,淡淡问道:“万岁?你如今好大的胆子,违抗先帝旨意,竟然连朕与你母后都一并瞒着。你是觉得你这太子坐的太过舒服了是么?”
凤启轩原本就跪着,听到庆盛皇帝这么一说,连忙将头垂的更低,“儿臣不敢。”全然没了刚刚在太子府的愤怒跋扈。
“不敢,先皇亲自给你的指的太子妃被你逼的跳水自尽,朕倒好奇你如今还有什么是不敢的?”庆盛帝眯起鹰眼,细细打量着凤启轩,冷笑道。
凤启轩连忙解释道:“父皇,儿臣今日原本是要迎娶她过门的,谁知道她竟然留下一封休书给儿臣,就自尽了。”
皇后一听自己的儿子竟然被人给休了,挑眉问道:“休书?”
“是。那楚卿蕴说了,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父皇,母后……儿臣何时受过如此大辱?如今恐怕全国百姓都在议论此事,即便事情真是儿臣的不对,可那楚家二小姐也不该……给儿臣写下一封就去自尽啊。”凤启轩越说声音越小声,也越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最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