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的这一跑,两个伙计顿时也懵了,基本上没什么反应,下一秒就跟着我朝前冲。
和尚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还是朝着后面看了一眼,恐怖是他什么也没看见,但见我们都开始跑了,当即他拖着二叔就飞速朝前跑,胖子也抱着枪跑得贼快,就连狠人和梁湾也跟着跑了出来。
十几步的距离我们猛然加速奔跑,虽然会发出剧烈的响声,但我们根本顾不得这些了,一直冲出黑土地之后我便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和尚也扶着二叔坐在了地上,胖子气喘吁吁的问:“你他娘的跑什么?”
我喘了好几口气,平息了下来才指着黑土地里面道:“你们看看,仔细看看!”
话落,众人急忙回过头去盯着黑土地,这一看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只见地面上的土壤竟然开始到处翻滚,起码有不下十几条巨型蚯蚓在土壤下面移动,但幸好我们全都跑了出来,所以它们只是翻涌了一会儿便再无声息沉在了土里面。
丛林边缘的大头怪物又嘶吼了几声,但见我们都跑出来后,冲着我们龇牙咧嘴,随即便转身跳进了丛林之中不见了身影。
我越来越觉得这些大头怪物像一种动物,像猴子!
我点起了一支烟,笑道:“看明白了吧,虽然我们猜出了巨型蚯蚓是利用我们身体的热度和走路发出的声音来吞噬人的,但在我们伙计被偷袭之前是先响起了大头怪物的吼叫声这些蚯蚓才会出现的。”
胖子皱眉:“咱能不能把事情说明白一点,你狗日的说话套路太深了。”
我笑道:“其实我们都忽略了大头怪物,本身他们发出嚎叫我们以为是对我们的威胁,其实不然,他们在黑土地边缘嚎叫但又不冲进来,为的不是吓唬我们而是在用它们的叫声提醒土地下面的巨型蚯蚓,所以刚才又听到它们的嚎叫,我才想明白这个道理带头开跑。”
二叔道:“小三这次做的不错,这一点确实是大家疏忽的,不然眼看着就要越过这片区域但十几条巨型蚯蚓涌上来我们就算能逃出去恐怕也是死伤大半。”
我第一次被二叔夸,说心里话,竟然还有点小激动,心说我陈三金陈家小三爷也不是累赘嘛,至少还能出谋划策当个师爷啥的。
想着便喜滋滋的站了起来想发表下个人说法,但刚站起来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站不稳瞬间跌倒在地上摔了个大马趴,周围众人哄然大笑,我脸色刷的一下就红了,心说真他妈倒霉,还想来个演讲什么的,没想到被搞得如此尴尬。
和尚哈哈大笑:“二爷,您别夸了,您夸一句小三爷就摔跟斗,再夸一句小三爷估计会摔回重庆去,小三爷经不住夸啊。”
连一向严肃的二叔都忍不住微笑了一下,我心里一笑,妈的,得了,都把老子当成是开心果了是吧,好说老子也算是南陈唯一传人堂堂陈家小三爷不是。
想着,我便从地上爬了起来,但我的手掌突然就摸到了刚才踩滑的地方,这一摸我就觉得不对劲,心说这尼玛不像是小石子啊。
随即我便扒开草丛定睛一看,顿时一股冷汗刷刷刷的就流了下来,全身鸡皮疙瘩爆开,猛然从地上弹了起来,脸色惨白的指着地面喊:“手,有只人手!”
地上草丛中,一只人手横在松软的土层里,手臂几乎已经完全腐烂,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到处都是腐肉,更有密密麻麻的蛆虫在上面不断蠕动,看起来恶心至极,令人想吐。
听到我的惊呼,刚刚才逃离危险平静下来的众人脸色一下子又紧张起来,纷纷上前蹲在地上看那只人手。
很显然松软的土层下面埋着一个人,只是埋得很浅,所以被雨水一冲就露出了人手。
胖子刨开了泥土,顿时一具即将腐烂的尸体呈现在我们眼前,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腐尸的气息,我捂住鼻子没有吐出来,唯一的女性梁湾已经忍不住走到一旁哇哇大吐了。
二叔脸色恢复了严肃,蹲在地上仔细的看着尸体,突然脸色一变朝我们道:“把周边草丛扒开,刨开泥土看看。”
我刚开始还不明白二叔为什么要这样做,但等两个伙计将地上的杂草全部扒开刨开泥土后,我们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变得铁青至极。
只见这是一块直径大约十米左右的空地,将杂草除掉刨开泥土以后,十几具尸体非常散乱的横躺在地上,他们都被泥土埋着,只不过埋得很浅,雨水一冲好几具尸体都暴露出来。
有些尸体腐烂得很厉害,有的腐烂得不是很严重,还能依稀看清楚人连的轮廓。
狠人蹲在地上皱着眉头,一具尸体一具尸体的检查,胖子与和尚在一边帮忙,两个伙计将他们检查过的尸体拖到一边,梁湾还在吐,我估计她吃的干粮全吐出来了,现在吐的完全是肝水,二叔默默的走到一旁脸色极其阴沉的抽烟,我站在原地手足无措,脑海里一片混乱。
半晌,狠人检查完了所有的尸体,两个伙计已经把尸体全部堆在一起了,二叔淡淡道:“放火烧了,别留痕迹。”
伙计听完也没犹豫,掏出打火机就在尸体上放了一把火,熊熊大火瞬间燃烧了起来,火光照耀着我们每个人的脸色,都是青白青白的。
和尚走到二叔身边,沉吟一会道:“二爷,可以确认,是三爷带的队伍!”
“什么!”
我大惊失色,问道:“你能确定吗和尚?这真是我三叔几个月前带进来的队伍?”
和尚点了点头,道:“其中有几个散手还曾帮二爷办过事我记得很清楚,三爷当时也召集了他们一起进入塔木陀,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死在这里。”
胖子点了一支烟,道:“他妈的,这事有点奇怪了啊,能够到了这里说明他们已经过了黑土地巨型蚯蚓这一关,没理由全部会死了十几个在这儿啊?”
说到这里胖子顿了顿,吸了口气忽然看向狠人又道:“哎,小哥,三爷之前带的队伍中你也是其中一个,你怎么不知道这些事?甚至连蚯蚓那里都不清楚?”
胖子一说我顿时想起,是啊,狠人是三叔当时带进了的队伍中价钱最高的捉鱼人,按道理我们走的这些路线他应该都知道,可是为什么他竟然显得毫不知情的样子?
要换做是其他人,面对胖子的这种如此直白的质问,可能就发火了,换做是我,也会发火,但狠人却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用一种极其平淡似乎跟自己毫不相关的口气道:“当时走的是两条路线,我与陈二水走的路不同,所以这条路我并没有来过。”
和尚也在一旁接道:“是啊,小哥说的没错,就是因为他与三爷分开走,所以我们这次来直接走的就是当时三爷他们走的路线,因为小哥走的哪条路线走不通。”
梁湾听见我们的对话后,眼中带着疑惑至极的神色走上来问和尚:“有没有……看见我姑姑的尸体?”
和尚一顿,随即摇头:“全是男性尸体,梁大小姐并不在里面。”
我安慰梁湾:“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只要还没找到尸体,就说明人还有一线生机,说不定她此刻被困在某个地方,你别着急。”
梁湾点了点头却不在说话,眼神淡淡的看向远方。
胖子却跳脚道:“老子的意思不是说这些人是什么人,而是这些人是他妈怎么死的?这个地方这么安全,人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死在这里?难道就在我们所站的这个地方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但却极度危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