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身体很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顾念看了眼时间说:“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对你说,时间也来不及,如果你想知道过去的事情,你凌晨来找我,我告诉你。”
零抿了抿唇瓣。
顾念不敢多停留,她看了陆湛床头有安眠的药物,她随手拿走,因为缇娜就要回来了,她将自己的病房号告诉了陆湛,希望陆湛去找她。
她来的快去的也快,以至于陆湛像是做了一个梦。
他被Allen救起来的时候生命垂危,半边脸被海中的礁石毁了,Allen本来不打算救他,可是他飘到了Allen的船边,还有生命气息,在医院硬是熬过了病危时期,醒了过来,可以说是医学上的奇迹。
醒来之后他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但是却懂英文中文甚至连日语也知道。
一个失去了记忆但是学习天赋极高的人,又将自己视为救命恩人,Allen当即绝对赋予他新的身份,同时给他注射药物影响他的中枢神经,让他对过去彻底遗忘。
这五年来,他以新的身份跟随着Allen,处理岛上的事务,从未出现过任何差错,他记不清曾经的事情,只是看到中文会熟悉,夕阳落下总是喜欢眺望东方,他总觉得自己的家在那里。
但是他却再也未曾去过东方了。
直到他看到那些糖果,内心有所触动,但是却也想不起来任何事情。
…………
顾念被洗了胃。
Allen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虽然嘴上没说,但是缇娜已经知道自己要倒霉了。
她跪在顾念的床边,要顾念救救她。
顾念略一思忖,说:“我可以帮你说话,但是你得听我的话。”
缇娜忙不迭的答应。
顾念安慰道:“你别害怕,我不会指责你,是我自己的问题。”
缇娜知道Allen对她不一般,因为Allen叮嘱她去学习中式餐饮,做出符合顾念胃口的饭菜。
既然这样,那么顾念肯定对他是不一般的人。
顾念又说:“我身体不舒服,需要在医院多待几天。”
“好的。”
“天天在外面守着也挺辛苦的,你晚上带他们去附近的酒吧放松一下吧!”
缇娜听了之后吓得浑身哆嗦了起来:“小姐,这我不敢,要是被先生知道了,他会开枪打死我的。”
“你不说,我不说,外面两个人不说,谁会知道呢?”顾念说:“只要我完好无事,一切就当没发生。酷暑天气他们天天站在门口,很累的,你也是。”
缇娜还是不敢。
顾念又说:“你害怕就守在我身边好了。”她伸出手握住缇娜的手:“你天天照顾我,辛苦了。”
握手的同时她盯着缇娜的眼睛看着。
因为这样可以最大程度获取对方的信任。
缇娜朝她行礼说:“小姐,您是一个善良的人。”
顾念温和一笑。
她平时对Allen的人都很客气有礼貌,缇娜有天端热水的时候不小心烫到她,害的她的手红了一片,顾念也没有发脾气,还在Allen面前替她掩饰了过去,Allen的司机她也是客气友好礼貌,会主动给他递水,对他说辛苦了。
身处逆境的时候,也不要忘了用一颗平静温和的心去对待身边的人。
付出还是有回报的。
缇娜听了她的话,夜里带门口的保镖去了附近的酒馆喝酒,天气炎热,那两个人带的早就不耐烦,推脱了一番还是又想着顾念什么也没有语言也不通应该跑不了,两个人决定出去吃个夜宵。让缇娜守在顾念身边。
她喝了顾念递给她的水,那里面有大剂量的安眠药,她喝了之后很快就犯困,就去过道那里睡着了。
缇娜害怕自己晚上的呼声打扰到顾念休息,就睡在了过道上。
接近凌晨时分,陆湛在病房外敲了敲门。
他推开房门。
顾念见到他的那一刻,心几乎跳了起来。
他来了。
说明他还是相信自己的话的。
他问:“病房外的保镖呢?被你支走了?”
“嗯!”
陆湛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但是只觉得她是真有本事。
他说:“你把今天白天说的话再对我说一遍。”
顾念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叠糖果说:“我们以前经常吃的糖果,你有印象吗?”
陆湛看了眼摇头。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陆湛摇头。
“好,那我告诉你。”她鼻尖酸涩的厉害,有种还在梦里的感觉,“你是陆湛,是我的好朋友,可以加上最的那种。”
她说了一堆,可是陆湛还是一脸迷茫,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即便顾念说得很令人动容,可是落在他这里却像是别人的故事。
顾念望着他:“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熟悉感吗?”
陆湛盯着她,头痛欲裂。
他还是带着面具。身材也与之前变了很多,变得更加健硕了。
顾念伸出手握着他的手说:“你不记得我了吗,可是我从没忘记过你,我总是梦想着见到你,希望你还活着,每年生日愿望都是希望能有一天与你重逢,即便希望渺茫,可是还是做着这些不切实际的梦,你的脖颈处有胎记,你说凭着这以后走丢了还能找到你。你的右腿膝盖处有一道疤痕,我有天作死骑车让你坐后面冲下坡的时候摔的。你膝盖摔了好大一块,你看看。”
裤腿被撩开,的确有一大块疤痕。
“我没有骗你,你看,对吧!”顾念又哭又笑。
陆湛捂着小腹,那里伤口隐隐作痛。
顾念拿来纸和笔,写下陆湛这两个字给他看,问:“你认识吗?”
“陆——湛!”他认起来一点都不费力气。
她又将自己的名字写给他看。
陆湛依旧认识。
“这是你的母语,你没有忘记。”
陆湛头疼得厉害,像是有什么破壳而出不停叫嚣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但是沉寂之后却又是一片空白,他依旧是什么也不记得。
好半晌他问:“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你和Allen什么关系?”
顾念苦笑一声:“你还不明白吗,我是被他绑架来的,我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但很有可能过了几天我就再也见不到初升的太阳了。”
陆湛眉头狠狠皱了一下,半晌说:“江亦琛,你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