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辛逸是秦现的堂弟。
在辛逸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他的父亲就于一次醉酒闹事的纠纷之中,被人用酒瓶子砸后脑勺致失血过多而死。
因此,他成了遗腹子。
或许是她母亲那阵子的情绪波动太大,不利于宝宝的健康成长。
导致他提前了足足一个月半就出生了,出生之后身体一直很脆弱,从小便与药相伴。
秦老一直都很关心他这位堂弟的孙子,自小便不大肯让他外出与人接触,怕空气不好,感染病菌。
直到长大后,秦现特地找来有名的中医为他调养,身子才好了许多。
他没有什么兴趣爱好,唯一只喜欢下厨。
他曾说,看见别人吃他做出来的食物,心里便是满满的成就感与幸福感。
那样,便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懦弱无能。
尽管受到秦老的严重阻拦,秦家人的不理解,可他还是在只有一个人支持的情况下,坚持自己想做的事。
那个人是秦现。
后来,他在秦现的资助下,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餐馆,每天下午四点开门,晚上十点关门。
每天只关顾5位客人。
日子本平平淡淡,未有波澜也未觉乏味。
直到有一天,他遇见一个女生。
女生第一次是跟朋友来,那时候对他的厨艺赞不绝口。
从那以后,一次两次三次,越来越熟悉。有时候并不需要预约,秦辛逸都会自觉给她留位置。
两人彼此心照不宣,默契度十分。
更巧的是,他们特别聊得来,有很多相同的兴趣爱好,见解也相同。
秦辛逸是第一次那么开心,比做饭的时候还开心。
与她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他甘之如蚀。
可秦辛逸有自知之明,他知道他配不上那么阳光开朗的她。
以他这副身子,跟她在一起,是委屈她的。
他就以朋友兼知己的身份一直陪伴着她,听她说她的烦恼,她的开心,她遇到的人,经历的事。
可是有一天,女生突然消失了,毫无预兆的消失。
她再也没有来这家餐厅,再也没有点她最爱的酸菜鱼,没有对他露出灿烂耀眼的笑容。
没有笑着跟他握手介绍自己,“你好,我叫陆七笙。”
她的电话打不通,几乎所有联系方式都联系不上。
秦辛逸慌了,赶忙求助秦现,求秦现帮他找出这个女生。
终于,他拿到她的位置,便马不停蹄的赶过去。
却透过她家未紧闭的门缝里看到这一幕,他视若珍宝的女生,被别人狠狠地推倒在地。
用脚踢,用手扇,甚至随手拿起桌上她的手机狠狠地砸她。
她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喘息,身上脸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淤青肿胀,望着令人生畏。
她的脸上沾满绝望的泪水,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眼睛没有一丝光亮,犹如死灰一般。
秦辛逸看到这一幕,心痛如绞。
那个中年男人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手里还提着酒瓶,仰头大喝了一口,含着醉意粗俗骂道,“小贱人,现在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了。也不肯给你爹早点保释出来,让我在牢里平白多呆了两年。操!”
一边骂着他又一边狠狠的踹了她一脚,发泄自己的怒意,“快,把你的钱全部拿出来!”
“不然老子今天就揍死你!”
他的眼睛里醉酒后的猩红色,倒映出他的残暴,贪婪,毫无半点人性。
陆七笙虚弱无力的瘫倒在地上,气息奄奄,仿佛下一秒就将撑不过去一般。
她听见他的话,扯开刺痛的唇角嘲讽似的笑了笑,笑啊笑啊笑容越来越深,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她的笑成功地将本就癫狂着的中年男人激怒了,他抡起手里的啤酒瓶,直直欲砸到她身上。
陆七笙直直闭上眼,已经咬着唇准备好要承受这份痛苦了。
可她等了三秒钟,却没有等来想象中的痛楚。
而是,等来了,秦辛逸。
他一把抓住中年男人手中的瓶子,用尽全身力气将它抽出来,再狠狠地摔向远方。
“啪”的一声,玻璃瓶被砸破,碎片四散。
中年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吓了一大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怔愣地盯着他冷峻的表情。
而下一秒,秦辛逸却扣住他的手,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中年男人没有防备,“砰”地一声直直撞落在茶几上,老腰磕碰到桌沿,引起一阵剧烈的疼痛。
“他娘的!”
他怒声吼骂道。
而这厢秦辛逸却不去管顾他,他径直走向瘫倒在地上的陆七笙。
她身上的伤痕斑斑驳驳,原本可爱乖巧的面容此刻被凌乱的头发披盖着,肆意沾染着汗水与血。
他望着她,脸上有明显的痛楚,眉眼间处处皆是心疼与怜惜。
他半蹲下身子,缓缓的朝着她伸出手,用尽最柔和的声音抚慰满身伤痕的她,“七笙,来,我带你走。”
陆七笙抬眼望着他,那一刻。她眼眶中的泪水滚滚而出,滴落下来,灼烧他的手。
从来没有一个人,在她受尽折磨的时候。如从天边降临般,挺身而出,拯救她与水火之中。
如何不惊艳,如何不感动,如何甘负他。
她流着泪水点点头,曲起双臂,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
秦辛逸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搀着她的肩,唯恐触碰到她身上某一处不知名的伤口。
在他的搀扶下,陆七笙终于磕磕绊绊地站起来。
她看着他,忍不住痛哭起来,眼泪止不住的流。
秦辛逸一边安慰着她,一边搀着她一步一步走出去。
可身后的中年男人怎会就此善罢甘休,他喘着息爬起来,眼神凶狠地望着他们两的身影,阴阴地冷笑道:“想走,门都没有。”
他贼眉鼠眼般瞥着陆七笙身旁的男人,看着白净瘦弱的,却穿着一身名牌衣着,举手投足间也皆是一种奢贵的气质。
“我说你怎么住上这么好的房子了,原来是给人包养上了啊,小贱人。”
“你说话放尊重点。”秦辛逸皱着眉,不愿听见他话语间的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