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菖挑了挑眉,这个小丫头总有各种各样的把戏,随后说道:“本殿下瞧着碧儿面色甚好,竟然不知,碧儿究竟是哪里不舒服?”
初碧噘了噘嘴,也不等他那句“免礼平身”,直接便凑了过去,说道:“妾身是十分想五皇子殿下,想的紧,因此才浑身上下哪儿都不舒服呢。”
李菖瞧着初碧凑过来的身子,本想躲开,可是想了想又罢了,只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后说道:“你这小丫头,这样的漂亮话倒是不少,都是同谁学的?”
他本并不是十分喜欢她,只不过因为她这张,长了和嫡姐初芮遥有几分相似的脸,不然的话,自个儿又怎么会应允了父皇的赏赐?
只是这些话,他终究是不能说出口的,只是轻轻抚开了初碧搭在自个儿手臂上的胳膊,随后自顾自的走到了桌子的边上,一旁的小丫头自觉的来上茶,李菖瞧了她一眼,也并没有说什么话。
倒是初碧,她一看见自个儿的五皇子走到了边上,便也赶紧的就跟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什么同谁学的漂亮话,妾身这所说的一切,可都是掏心窝的话,五皇子殿下您,惯会取笑妾身。”
李菖轻笑了一声,没有说什么话,只是轻轻抿了一口茶,不置可否的样子。
倒是一旁的初碧开了口,说道:“不知五皇子殿下,这回来妾身这儿,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她说的这一些话,但还并不是知道些什么,原因有些意外的简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李晟就极少踏入后院了,别说是自个儿,连明媒正娶进来的彩霓郡主,他都没瞧过一眼,所以若是真的没什么事情的话,李菖来到这里,才是奇怪的事呢。
李菖挑了挑眉,他虽然心情不悦,但是也实在没有想要有东西同她商讨的意思,这初碧虽然眉眼有几分像她的姐姐,可是这脑袋却没有半分像,实在称不上是“解语花”,自个儿这番前来,不过就只是想来瞧瞧而已。
但是……李菖不动声色的勾起了一丝笑意,心想道:不过既然这初碧都说了,那么自个儿也就和她说说,也应当不会有什么不测,没准儿,他真能帮自个儿想到什么妙计呢。
他这样想着,于是乎开口说道:“我仕途不利,因此想着学学古人的模样,来这儿排解一番。”
李菖眸色一转,接着说道:“不知碧儿可否为为夫寻些好法子?”
他这几声碧儿唤的飘飘欲仙,巴不得的为他想办法,只是自个儿现在也不知道李菖他究竟因为什么才会“仕途不顺”,于是乎想了片刻,问道:“那不知五皇子殿下所谓的‘仕途不利’,究竟是因为什么?”
李菖思量了一阵儿,自个儿前些日子那挡子投毒却被当场揭穿的事情做的实在太过丢人,因此也就没有什么和初碧说的必要,所以他便隐去了这些真的事实,只模棱两可地说道:“父皇瞧我,总觉得我不如李晟,所以事事的优先权,都在他那儿。”
李菖瞧了瞧手中的杯盏,里头的茶已经有些凉了,于是乎便不想再继续喝下去了,遂将杯子搁在了桌子上,然后接着说道:“我却也没有什么好法子,让父皇也同在意李晟一般在意我,只有这些,我才能在以后继位的时候更加顺利一些。”
“妾身觉得……”初碧低垂着眉眼思索了一阵儿,她自然是不懂得这些东西的,可是为了李菖的欢心,也只能随口胡岔两句,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应当让皇上觉得五皇子殿下您能在朝廷之事上帮到他什么,这样就兴许也能得到和那什么李晟一样的地位了。”
李菖笑了一声,可是很明显,初碧没有听出来,这是一声嗤笑。
机场虽然面上不显露,但是在心里头却念叨着,这个女人虽算不上愚蠢,可是也绝没有那么聪明。
他这样想着,心里头又浮现了一个方法。
自个儿被父皇如此厌弃,那么若是只单单因为这一件事的话,大抵父皇是觉得自个儿有些太过心狠手辣,连残害手足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所以才不敢任用自己。
所以,如果只是因为这样的话,那么解决的办法就太过简单了,只要让父皇觉得自个儿也是兄友弟恭,那么,这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李菖轻轻的勾起一抹笑,随后瞧着初碧,说道:“碧儿这当真是个好办法,等为夫回去,这就能用的上了。”
初碧没听出来这话的好坏,只觉得心中大喜,却还要装作矜持:“五皇子殿下觉得好,那便是妾身的 荣幸了……”李菖点了点头,随后说道:“那么本殿下也就先回去了,待到有空再来寻你。”
说着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毕竟自个儿本来也没有想在这里留宿的意思。
初碧瞧着他的背影,连句恭送都没反应过来。
“什么?”
而这时候的彩霓郡主,抓住桌子上的杯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眉头紧皱着,说:“你是说,李菖他先去了那什么初碧的院子?”
小丫头连忙点头如捣蒜,丝毫不敢有任何怠慢和说谎的样子,只听她说道:“千真万确,千真万确啊郡主殿下,奴婢亲眼瞧见五皇子,他进了那侍妾的院子去。”
彩霓郡主的手重重的敲在了桌子上,桌上的杯盏都抖了三抖,只见她柳眉倒竖,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耻辱一般,说道:“我呸,李菖他算是什么东西,不来瞧我也就罢了,倒先去了那侍妾的屋子,说出去多叫人笑话!”
彩霓郡主如此生气,倒不是因为自个儿多么在意李菖,而是她觉得,自个儿是个高高在上的郡主,无论怎么也不该输给那小小的侍妾,因此她才会这般气愤。
小丫头虽不知道这一档子事,可却还总懂得些察言观色,于是乎只低垂着表情站在一侧,也不说话。
彩霓郡主的表情逐渐缓和了起来,可是却也并没有要就这样罢了的意思。
只见她咬着牙,声音像是从牙缝中间挤出来的一样,充满恨意的说道:“李菖啊李菖,既然你不仁,也就别怪我不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