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村是一个坐落在山腰的村庄,全村人口一百三十户四百一十三个人,村里都以中老年人和妇女居多,年轻小伙儿和年轻的姑娘都基本很少留在村里,要么就是一些小孩子。整个村子由三个姓数的人家组成,人口最多的是舒姓,这个姓数在村里面占了一半还多,他们世代居住在这个村里面。第二个姓是韩姓这个姓大约人口一百来个,据说这是当年因为战争逃过来避难的一支族人,后来有一部分人不甘心窝在山沟沟里又出去了,留下的这些人,就是组成了现在的这些韩姓人家。还有一个姓数是陈姓。这支陈姓是南平村分支。在清朝的时候因为嫡庶夺权关系,这支陈姓当年逃了出来。他们中现在还有人称自己是南平陈家的嫡脉血统,说南平现在掌权的是陈家血脉不纯,不过这些都已经无从考究。
据说民国的时候这支陈家人在南溪村人口还有很多,最多的时候达到了六百多口人,比现在的整个村人口还多,不过在和南平陈家一次又一次的拼斗中,这支的陈家人口越来越少,后来抗日战争爆发,为了让村里大部分人活下来,好像这支陈姓族人牺牲了大部分的人,保下了其余的两脉。也因为这个原因,陈姓在南溪虽说几口最少,可是很受大家尊敬,可以说除了村支书,就是陈姓的现任族长最受大家敬重了。
南溪老村支书叫做舒鹏举,现年六十二岁,他做村支书已经二十余年时间。在南溪这个地方很受大家敬重。老支书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三个女儿都已经家人,乡下人嫁出去的女儿如拨出去的水,所以家里出了逢年过节来一趟平常是不怎么来往的,二儿子舒毛利是一个老实的乡下人,除了扛着大锄头干活什么都不会。妻子韩心还有点头脑,在村里开了个小卖部,平常去县城进些货赚些差价钱。买些油盐酱醋饼干零食香烟老酒什么的。否则女儿一年上千的学费她也拿不出来。
老大舒毛明从小就有生意头脑,只是做什么亏什么,现在都快四十的人了却一事无成。前年说承包鱼塘,结果一个大水下来,鱼塘被冲垮,投入进去的两千元钱全部打了水漂。也大概是这个原因,妻子鲁阿香听说了娘家村里国家有发补偿款就和公公去说了,虽说每户只有这么点钱,可蚊子肉再少,总也是肉对不?
舒鹏举也听了华夏新闻联播。听到国家关于补偿款的这一块,可是到了镇里。镇书记一听说南溪村是来问要这个款的,直接打发他走了,舒鹏举哪里会走。去年的水很多村民不但房子被水冲垮了,还死了人,听说有赔偿款自然是不愿意走人的,再说别的镇有,为什么他们镇就没有?而且他还听说了一件事情就是镇长家年底造起了别墅。他们村受灾,死了人,作为镇书记还家里造别墅?所以老犟头直接认为镇长贪墨了这笔上面拨下来的款。最后溪坞镇长兼书记李树海就叫了门卫将人打走了。而被打之后的舒鹏举,就开始一病不起。
这就是镇书记李树海和南溪的舒鹏举的纠葛。
“那别的村不质疑李树海的行为吗?毕竟别的镇都有,就是你们南溪没有。”到了村里以后,蓝枫死皮赖脸的要跟着鲁阿香说是要谢人家,就一起去了老村支书的家,毕竟,他也有事要找老村书了解。
看到有客人来。老村书就留了蓝枫和我吃饭。饭局中,蓝枫问硬撑着起床的舒鹏举道。
“唉,我们溪坞像一盘散沙一样,加上李家在整个溪坞作威作福很多年,很多村都怕了他。而民风彪悍一点的南平他们损失不大,自然不会觉得补偿款有他们的份,所以他们也不会去出这个头,其它几个村虽说有损失,可是他们也不想因为这点钱就和李树海翻脸,而我们村损失惨重,不说别的,就说村里的很多农作物去年几乎没有什么收成,像陈魁家的小孩子,几年前,家里穷,妈妈逃走了,水灾当中陈魁一走,他孩子上学生活都是一个问题,所以说你们这一来,让我们很是欣慰。”老支书叹着气,语气中满是无奈。
“老支书,那现在陈魁的家小孩谁在照顾?有没有上学?”蓝枫问道。
“陈家族长负担着,虽说还没有辍学,可陈家族长家的负担也很重。”
“阿公,这些就等客人吃完饭讲吧,乡下地方没有什么好吃的,我们大山里呀,别的没有,土宝多。这些地菌都是雨后长出来的,可新鲜啦!”二儿媳韩心拼命的给蓝枫和我夹肉和菜道。明明在赞猪肉的味道,自从去了京城就没有再吃过土猪,乡下地方的猪都是猪草喂养出来的,肉和饲料喂养出来的完全不一样。所以尝过味道以后,他就盯着那碗鲜笋红烧肉了。看这德行,和小时候没有一点改变。
“这位同学,听你说和我家的舒澜是同学?我家舒澜在京城可好?”韩心转向我问道。
“她现在很好,现在已经是人民医院的实习生了,过了实习阶段上面应该会凭着她实习的成绩安排工作。”一般按照正常的程序是这样的,如果没有门路都是会回地方上,而且在地方也要凭关系。像舒澜这样,如果没有背景和关系的话,最多是去栗源县的县医院,差一点的去镇里的乡卫生院。可就算是这样对一个小小的南溪村来说这也是非常了不起的。现在被王萱婷这样一安排,舒澜跟着我未来的前途已经是不一样了,现在起码她的关系不会在毕业后转到地方,会永久的留在京城。这对一个刚刚半个脚跨出学校的女孩子来说是难以想象的。
“刘同学的家是京城的吧?”
我点点头,韩心和鲁阿香比起来不管是心机还是智慧都胜过一筹,没有她这个家也支撑不到现在,不过总体来说舒鹏举做为老村支书还是非常幸福的,至少两个儿子儿媳和他住在一起没有闹出什么矛盾,而且都比较同心协力。唯一的麻烦就是老是想着发财梦的舒毛明。去年的那场大水,冲走了他的梦想,也让冲垮了他的斗志,饭桌上一直沉默寡言没有什么反应。
“老支书,我听说这回镇里要来新镇长,你的事情到时可以去和新镇长反映一下。”蓝枫看了我一眼,说道。
“真的吗?可我们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新镇长从哪里来的?”舒鹏举迫不及待的问道。可心中又有点担忧,都说天下乌鸦一般黑,新镇长会不会像县里的人一样不管事呢?
“据说还有一个月可就上任了,是京城下调下来的。”蓝枫微笑的透露着内幕。
“京城?京城里的不是都高高在上,这么也去县里,这么会轮到我们镇里?”舒鹏举双目张的老大,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其实也难怪他会质疑,就是一般人总认为在京城的官,最差的也是县官,来他们这里当乡里的官,这他不明白了。
“大爷,我有内幕,你千万可别和别人说,这位可是大有来头的。”蓝枫跑到老头子边上故作神秘的咬耳朵道,我眉头一皱,当做没有看到。
“你放心,我老头子有素。不会和别人说的。”话虽然这么说,可老头子已经打定主意,那位如果真的有来头,他一定要暗中联合一些对李树海不满的人投向这位,上次他的事情虽说被李树海一手压下,可暗中也有不少村表示了不满和同情。可是谁叫这些人力量薄弱,在县里又没有靠山,所以李家在镇里才能作威作福这么多年。
“那位我听说可是京城大家族里出来历练的,因为年纪的关系上面又不好直接让她升,所以让她混个资历,不过她也是想做一番事业,否则可以舒服的呆在京城混,不用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吃苦。”
吃完饭,我抽了个时间给舒澜打了个电话,让她回家一趟,至于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我想她也是明白的,否则也不值得呆在我身边了。
打完电话,我听到老支书家门口一阵争执之声,这是?我被声音吸引,吵架的人正是蓝枫的这帮队员。蓝枫原来是打算叫让老支书的儿子带路去陈家族长家里去看一看那位失去双亲的孩子,结果,他们两个成员当场和蓝枫闹了起来,他们认为村里既然已经有人家愿意抚养这个小孩,就不必要浪费国家的资源,他们觉得看与不看都是没有差别。他们不会以为小孩子失去双亲就应该给其待遇。
原来几个人是在现任村长家里吃的饭,村长又于要面子,加上老支书被镇长的一番整治使,使其害怕,所以他没敢把村里基本情况讲于几个成员听反而一个劲的吹嘘村里的经济收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