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傲阳见段潋月此时就像一只迷路的小羔羊,略感头疼,温声道:“先回去歇着吧。”说罢就示意一旁的婢女。
段潋月此时什么都听不进,浑浑噩噩间,任由婢女搀扶着离开了。
段傲阳重重叹了口气,不知想起什么,目光有些复杂。
无论如何,段潋月算是暂时打法走了,只是以段潋月今日的表现,想必往后又少不了要一番头疼了。
不过段潋月似乎依旧沉浸在心思的波动中,还未恢复,接下来两日,都未在现身,不过在第三日一早,摄政王府却迎来了一个特殊的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段子离。
段傲阳得知段子离求见,心思一转,就将对方的来意猜到七八分,也没阻拦,直接召见。
“子离见过皇叔。”
虽然都是王爷身份,可段子离见到段傲阳,依旧彬彬有礼,甚至略显局促。
不过段傲阳可不会被段子离这幅模样迷惑,这段时日来,段子离在朝中隐约间抬起头来了,很多事都喜欢参上一脚,完全没有以往那风流不羁,漫不经心的样子,甚至隐约与段傲阳有针锋相对的态势,这让段傲阳一点也没有好感。
“你来找本王何事?”段傲阳语气有些淡漠。
段子离似乎没察觉到段傲阳的冷漠,依旧有礼地道:“皇叔,侄儿听闻潋月的病已经康复,想将她接回府上,不知可否?”
无论如何,段潋月也是段子离的亲妹妹,虽然一直以来由段傲阳照顾,段子离也无可奈何,可一母同胞,血浓于水,这点情分,段子离还是要顾及,所以当他得知段潋月病好了,心头大喜,就忙不迭的跑来了。
段傲阳放不放人是一回事,他若不来,就不像话了,传出去对他的名声,也是个极大的打击。
段傲阳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点点头,道:“如此甚好,你们也有许久未相聚,是时候好好相聚了,毕竟是一家人,不过潋月的病,你也知晓,往后可要照顾仔细了,不可在出岔子。”
段子离听段傲阳丝毫没有拒绝的意思,心头微愣,在他想来,段傲阳应该是主动拒绝才对,他都想好了后面的说辞了,但段傲阳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一时让他有些不明所以。
然而无论如何,段子离肯让段潋月走,他心头都异常开心,当即点头,道:“是,侄儿已经在府上安排了好住处,也有大夫一直住在府上,往后定会细心照料。”
段子离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接着段潋月就快速的奔了进来,看着段子离,急忙喊了一句,“哥!”
“潋月,你真的好了?”
段子离见到段潋月,同样难言喜色,同时内心活络开了,将段潋月先接回去严加看管,不让她与段傲阳接触,往后无论形势如何,哪怕与段傲阳的斗争落败,他也有了一条退路。
有了前世的经验,段子离对段傲阳越发的不敢轻视,如今越是了解越感受到段傲阳的难缠,甚至不得不投鼠忌器。
“哥,我没事了,你怎么来了?”段潋月说着,面色有些不自然,心头隐约猜到段子离的来意。
段子离仔细打量一番段潋月,笑道:“潋月,我来接你回去,你在这已经麻烦皇叔很久了,本来皇叔就事务繁忙,如今你既然无恙,怎么好在麻烦人家。”
段傲阳端坐上方,面色平静,显然是默认了,对于段子离的话,他倒是出奇的没有去反对,也未客套。
段潋月一听,面色微变,道:“哥,人家身体还没养好的,等过些时日再回去吧。”
“这……”段子离有些迟疑,他又有些摸不准,最终目光看向段傲阳。
段潋月显然也等着段傲阳给个台阶,也等着段傲阳发话。
段傲阳面色微沉,道:“潋月,如今你出来时日也委实不短,既然身子无恙,该回去看看了。”
若非心头有顾虑,段傲阳早就巴不得段潋月离开了。
“皇叔,你……”
段潋月面色一愣,张了张口,说了半句不知如何开口,显然未料到段傲阳会说出这番话来,这意思很明显,不想继续留她在王府了。
段傲阳沉默,一副长辈的模样。
“潋月,回家吧。”段子离好声劝了一句,他也发现二人间的猫腻,心头滋味难言。
段傲阳的态度,任谁都看得出,段潋月此时只觉得心头空落落,凭空多出一丝被欺骗的感觉来,你竟然无心,又何必如此关心我?
越想越难受,段潋月整个身子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对段子离的话置若罔闻,猛的摇头,道:“我不走,我要和皇叔在一起。”
“潋月,你别耍小孩子脾气,此事不可乱言。”段子离急了,他最清楚段傲阳性情,这时候,越是违逆,他感官越差,反而会掰开了说,提到所谓的登徒子,段傲阳面上满是杀气。
段潋月默然,当初她确实对一个男子用情至深,甚至不惜因此与整个王府的人闹开了,不过最终她丢失了孩子不说,还因此伤了身子,整日里浑浑噩噩,想起往事,她同样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