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至此,林绯叶瞧这母子可怜,叹了口气道:“你也别担心,将孩子抱着,跟我来吧。”
“好!”齐卉儿不敢怠慢。
林绯叶没有将他们带到别处,而是安置在了一辆小马车里,这原本是护卫给她准备的,她白日里骑马,可晚上休息时,都会在马车内,毕竟这里就她一个女人,跟男人混在一块,极为不便。
“以后,孩子就放在马车里,我会亲自照顾,你白日可以在一旁陪着她。”
林绯叶吩咐一声,没有理会齐卉儿的千恩万谢,又替孩子施针,还拿出自己准备的药材,让齐卉儿去给孩子煮药。
有了林绯叶的嘱咐,其他人也不会在为难,这对母子,也算是受到极好的待遇了,毕竟是罪犯,林绯叶也没好过分维护,有个差不多就得了。
粮草的部队依旧每日都未怠慢,而林绯叶除了督促护卫赶路,又分了些心神来照应小豆子。
小豆子很听话,随着慢慢熟悉,小家伙也开朗起来,让林绯叶想起了林清钰小时候,心头更软了,对小豆子的照顾也越发精心起来。
没过几日,小豆子在林绯叶的调理下,病总算好了,见到林绯叶,总是笑着喊阿姨,最初时,齐卉儿吓了大跳,不过见林绯叶没有责备,反而不以为意,也松了口气,对林绯叶的态度也越发和善,没了最初的怨气和恨意。
孩子总是女人心头最重要的一份。
小豆子病好了之后,林绯叶也没让他离开马车,依旧将马车让了一半给他,甚至连用膳,都会将自己的分拨一些给他,这比跟着齐卉儿强太多了。
终于,在粮草大军快要抵达边关,路上已经能见到大群流民时,感念与林绯叶恩情的郑重其事地齐卉儿找上了林绯叶。
“王妃,我有重要事宜,要跟你商量一下。”
齐卉儿见到林绯叶,就开门见山的开口。
林绯叶讶然,道:“何事?”
“是这样的,我愿意出面指正我夫苍玄与段子离勾结,陷害摄政王爷的事,不过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保我们母子平安。”齐卉儿一脸坚决。
林绯叶一愣,意外道:“你能知道多少?”
从最初胁迫时起,苍玄就对齐卉儿母子表现的异常冷漠,林绯叶还以为苍玄对齐卉儿并未有多深的感情,自然也不会让齐卉儿牵扯太深,所以她也没想过,齐卉儿能知道多少机密的事。
“哼,他当初与离王爷密谋,有很多事可都未瞒着我,我知道他们是如何往来的,还有在邬国的内奸是谁。”齐卉儿一脸决然,她对苍玄实在是看透了。
林绯叶一阵沉默,郑重的道:“若是你所言当真,我定然可以保住你们母子,不过你可要想好了,此事事关重大,不可捕风捉影,否则会有大祸。”
林绯叶担心这女人逼急了,胡乱咬人。
齐卉儿惨笑道:“事已至此,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不过只求母子平安罢了,王妃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林绯叶点头,知道齐卉儿是个明白人,当即道:“好,我答应你,尽我所能,给你们最大的保障。”
齐卉儿感激不已,有林绯叶保证,她知道事情就能成,细数林绯叶的事迹,不得不说这女人虽然有时候乱来,可却极为精明,就说她出去几年,回到王府王妃之位还能保住,就不是个简单的人,齐卉儿岂会不懂厉害。
多了一层保障,林绯叶心情大好,索性下令让人不再为难齐卉儿母子,毕竟齐卉儿虽然被她感动,可这女人很聪明,不见兔子也不会撒鹰,不给点好处,是不会安心的。
至此,林绯叶彻底放心下来,一行人安心赶路,有了王府的精锐护卫,一路上出奇的太平,劫匪似乎也知道这些人马轻易不能动,林绯叶并未遇到任何劫匪。
……
西风烈,黄沙卷,旌旗猎猎,战鼓震天!
随着段傲阳召集齐灼阳军,骑兵出击,直插联军腹地,原本气势汹汹的诸多小国联军瞬间土崩瓦解。
距离段傲阳奇袭已经过去半月,半月来,段傲阳身披盔甲,亲自上阵,率领灼阳军横扫小国骚乱的残余军队,硬生生的将战线往凌国境内推入三百里。
一路所过,攻城拔寨,一举将战火由大轩朝境内引入到敌国本土。
除了灼阳军之外,由阻敌的漩涡中挣脱出来的边关守军,在段傲阳的命令下,快速整顿,如狼似虎的不断进行着反扑,扫荡者诸多不安分的小国。
而对这一战的主谋邬国,腾出手来的段傲阳,自然不会放过,亲率灼阳军,长驱直入,短短几日时间,连续攻克十余座城池。
奈何邬国此次上下震动,打着替太子陆倾羽报仇的旗号,奋死反抗,最终在邬国都城外,阻拦住了段傲阳的大军。
金戈铁马纵横,血与火的迸发,交织成一道凄厉而肃杀的画卷。
邬国王城外百里处,段傲阳身披银色盔甲,骑着彪悍的战马,手握长剑,目光冰冷的望着战场。
战场上,灼阳军拼死攻打着眼前的城池,尸体与败草般倒了一地,血水渗入泥土,一阵泥泞。
然而任由大军如何冲击,这座古城依旧岿然不动,城头上,人影瞳瞳,长弓长枪,闪着夺魂摄魄的光芒,收割者进攻士兵的生命,高大巍峨的城墙,宛若被涂上了一层猩红的燃料,触目惊心。
“王爷,这样下去,恐怕是攻不下了,守军太顽强,只有堆人命。”
段傲阳身侧,灰头土脸的墨桓,一脸疲惫,嗓音都有些沙哑。
段傲阳面色阴沉,沉默良久,才无奈地道:“撤军!”
“是!”
不能再攻了,邬国的反抗出乎意料的顽强,或许是因陆倾羽的死导致他们同仇敌忾,时至今日,他们连续攻打十余座城池,可每次都能遭到顽强的抵抗。
灼阳军是段傲阳手中的王牌军队,战力彪炳,饶是如此,依旧折损不少,如今已经僵持了月余,可邬国依旧抵抗顽强,饶是段傲阳心志如钢,也大为动容,更多的是不舍手中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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