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不及防扑过来的健壮身躯,凤青鸾纵然应变能力敏捷,也没能躲开,红唇顿时沦陷,被那霸道的薄唇紧紧的辗压,他的唇气息浓郁,有着纯阳刚的男性味道,热烈如酒,灼热似火。
他将她压在廊柱上,两只手钳住了她的手和脑袋,两条结实长腿也仿佛知道凤青鸾会从下盘攻击,而紧紧的夹紧了她,让她动弹不得,只能服臣。
凤青鸾心中冷冷笑,冷易寒太可笑了,威胁不了她,竟然用如此下流无耻的手法来报复,果然是小人行径,既然他以为一个吻就能吻到她心慌意乱,不知所措,那他真的太天真了,凤青鸾虽然穿越过来年纪小,但她什么事情没经历过呢?一个吻,在她看来,也只是交换了一下口水而于,又有什么损失呢?
冷易寒一边激吻着她,一边留意着凤青鸾的反映,他以为自己如此霸道的侵犯她,她会愤力的挣扎反抗,大喊大叫,又或者吓的面容苍白,惶恐不安,但,很遗撼,这些他想看到的表情,凤青鸾的脸上都没有,相反的,她似乎十分的享受着他的吻,身体也渐渐的弱软下来。
冷易寒心头一惊,猛的松开了手,离开她的身边,一双冷眸,讶然的审视着她。
“你竟然一点不怕?”冷易寒皱起眉头,也不怕凤青鸾知道他这是在试探她的反映,淡淡问道。
凤青鸾擦了擦嘴唇,微微一笑:“三皇子与人打招呼的方式真是与众不同,如此热情如火,小女子还真是招架不住,受宠若惊啊。”
冷易臣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凤青鸾虽然说话的表情带着微笑,但她那笑,分明就是在嘲讽他。
“我没看出来你哪里受惊了?更没有看到你被宠幸后的喜悦。”冷易寒表情骤然阴沉起来,他感觉自己像是被玩弄了,而不是玩弄她。
凤青鸾赶紧装出一幅欢喜之色,头微低,绽露一抹娇羞:“小女子惶恐,还请三皇子温柔以待,刚才那一吻,可是小女子的初吻呢,三皇子如此吻我,是想表达对小女的喜爱之情吗?”
听着她故作别扭的音调,冷易寒表情更加难看,他狠狠的一拳砸在凤青鸾的耳边,冷冷的警告道:“凤青鸾,你已经触碰我的禁忌了,我现在要杀你,易如反掌,你给我识相一点。”
“哦,三皇子恼羞成怒了?”凤青鸾却没有半点惊讶,惹恼冷易寒,她肯定只有死路一条,但是,她可是有两手准备的,所以,她此刻才能处变不惊,神色从容的说道:“三皇子要杀我,我肯定是没命活着了,可是,还请三皇子慎重做这个决定。”
“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敢触本宫的逆鳞,你就要想想后果。”冷易寒更加的羞恼,从来都是他玩弄别人,何曾被一个女人如此戏弄过?骄傲的自尊心自然是受不住的。
凤青鸾望着冷易寒盛气凌人的神情,嘴角轻轻扬起,笑道:“三皇子何等尊贵威风,小女子哪敢触你的逆鳞呢?只不过,人都是贪生怕死的,谁不愿意长命百岁呢?所以,为了难保住我这条小命,只怕三皇子要消消气,听我好好的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你想说什么?”冷易寒冷眸半眯,危险的问道。
凤青鸾扬了扬耳畔的长,转过身去,望着满园子的秀丽景色,背对着冷易臣,慢慢说道:“我刚才说了,为了活着,我可以不择手段,所以,三皇子如果真要杀了我,那你的下场也绝对不会好看,我知道你又想骂我放肆大胆的话,还请你冷静一下,还记得你给七皇子放血做药引子的事情吗?是我帮你放的血,是用我的刀帮你的,你就不想知道我在那刀上面动过什么手脚吗?”
“你…你给本皇子下了毒?”冷易寒的脸色瞬间阴沉的可怕,他大手猛的一扣,就将凤青鸾纤细的脖子捏在掌心处,他愤怒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我动手脚,你真的是嫌命太长了。”
凤青鸾被他扼住颈部,呼吸忽然变的困难,白晰的脸色也胀的红,但她却仍然十分淡定的说道:“我是怕命太短了,才不得己而为之,三皇子如此精明的人,谁敢在你的身上拔毛?我既然要拔,自然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虽然这条路,可能随时会断掉,但有三皇子作陪,我一个人在黄泉路上也不会孤单。”
冷易寒听到黄泉路三个字,愤怒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虽然他和凤青鸾只是初见,也不过是一天的时间,但他却深深的感觉到,这个女人的心机和手腕,远比他想像的要强悍许多,所以,她说的话,他不会去怀疑真假,为了保命,她会不择手段的。
脖子上的压迫渐渐的失去,凤青鸾眸底的冷光轻轻划过,微笑道:“三皇子想通了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进宫的目的,仅仅是替七弟治病吗?又或者,你知道会有这样一个机会,所以,你才会忽然在京城扬名?”冷易寒性子多疑,凤青鸾这样一个实力深厚难测的女人,仅仅只是一名医者吗?他真的很怀疑。
凤青鸾心中一惊,想不到冷易寒竟然已经怀疑她了。
“三皇子问这些有什么意思吗?反正我们是同坐一条船,同绑一根绳,三皇子若是想除去我,只怕你这高贵的性命,也会有危险。”凤青鸾冷笑起来,随既又道:“如果三皇子觉的我是在说谎,你可以看看你的手臂,是不是已经有了几条青纹呢?”
冷易寒猛的将袖子撸起,只见那结实的手臂上,真的宛延着几抹青纹,就像树根一样,牢牢的扎在他的手臂处,那青黑的颜色,令人触目惊心,冷易寒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快要黑透了。
从来,都是他阴别人,想不到,头一次被人给阴了,他怎么能不气恨?
“很好,敢对我下毒手的人,你还是第一个。”愤怒过后,冷易寒恢复了理智,冷静下来,事关身家性命,他当然不敢轻举妄动,凤青鸾也不像是个吃素的,她思虑如此的周全,想必,这解药,全天下也就只有她有吧。
凤青鸾轻叹了口气,淡淡道:“我也是出于无奈,像三皇子这样的虎狼之人,与之为舞,自然要小心为妙了。”
冷易寒忽然扬起唇角,邪魅的笑起来:“我一直认为,这天底下女人太多,但能与我相配之人,却是少之又少,好不容易遇着个美貌无双的女人,又太肤浅,此刻,我遇到了你,我忽然现我们是同一种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凤青鸾,你我如此相似,你让我怎么舍得将你杀掉?你若死了,那我将来活着,多无趣啊。”
凤青鸾怔了怔,皱眉道:“三皇子,你这话好像说错了吧,你的对手不是我,是太子!”
“可你救了七皇子,他是我的对手,你也是。”冷易寒面色阴郁,对于凤青鸾救了冷易臣的事情,还是无法释怀。
“救他,是你逼我的。”凤青鸾撇撇嘴角,如果冷易寒没有请她喝那杯茶,也许,她会考虑不救。
“哼,只怪我低估了你,这亏,我啃下了。”冷易寒不想再纠结过去,他也有些后悔不该威胁凤青鸾。
“既然三皇子已经认清现实,也接受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凤青鸾实在不想跟冷易寒在一起,他身上那强霸危险的气息,令她不舒服,她忽然很怀恋冷易臣那春风一样的相处方式了。
“凤青鸾,你有没有想过跟着我?我给你的,远比你想要的更多。”冷易寒忽然意味不明的说道。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凤青鸾眸光一沉,声音晦涩。
冷易寒皱眉,舒展,微笑:“女人都想得到的,莫过于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高位,我若取太子而代之,你说…我能给你什么?”
“荣耀?”凤青鸾讥笑一声。
“东宫之主,难道还不够吗?”冷易寒利诱道。
凤青鸾扬起了下巴,眸光含笑,望住冷易寒:“三皇子的条件真的太诱人了,我可以考虑一下。”
冷易寒眸子轻扬,点头:“我会给你时间的,只是,我身上的毒…”
“三皇子可以放心,我每个月会给你配一幅解药。”凤青鸾淡淡说完,轻轻的拂了个礼:“容我先告退了。”
看着那抹轻快离去的身影,冷易寒眸光紧紧的眯了起来,凤青鸾是他遇到的最有趣的女人,也是最具有挑战的女人,他忽然不想让她死了。
就在冷易寒离开不久后,花丛中忽然走出两个人影,柳明月和她的侍女平儿一脸怨怒的走了出来。
“太气人了,小姐,刚才三皇子竟然。竟然吻了那个贱人。”平儿气愤难平,骂道。
柳明月嫉恨的已经说不出话来,手紧紧的捏成了拳,脸黑沉的十分难看,咬牙怒道:“这个贱人竟然勾引了三皇子,竟然让三皇子吻了她,我…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小姐,想必三皇子今天生气离开,也是因为这个贱人了,刚才小姐明明有机会陷害她的,却被她巧妙的躲开了,这个贱人不仅有妩媚之术,还十分的精明,要对付她,只怕需要从长计议了。”平儿看着小姐难受又失落的样子,轻声安慰道。
“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我要让她偿偿得罪我的恶果。”柳明月恨恨的甩袖离开,平儿赶紧跟上。
凤青鸾被三皇子强吻的事件,虽然当事没有人看见,但却像风一样,传遍了整个皇宫。
冷易臣沐浴后,躺在床上睡觉休眠,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他的青鸾,被冷易寒摁在柱子上强吻了,这简直比在他胸口捅刀子还更痛。
凤青鸾知道后宫是非多,丑闻传扬的度比风快,那些多管闲事,碎嘴的人更是数不胜数,可她没想到,自己前脚刚进门,后脚就听到了自己的绯闻,她的表情就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
她当然知道这是三皇子故意挑起的事端,简直可恶,竟然如此败坏她的名声。
但她却也万般无奈,这后宫,她还做不了主,只能受尽别人的白眼了,好在,她已经习惯了被人冷嘲热讽,也不介意。
“青鸾!”她不介意,冷易臣却是十分的耿耿于怀,见了她进来,猛的坐起来,不顾身上还有伤,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关切道:“青鸾,你没事吧,他有没有伤到你?”
经过冰霜的洗礼,一抹温情的关切,就像是给一个霜冻天气归来的暖屋,让人忍不住想依靠。
凤青鸾望着眼前那双真诚的眼睛,冷易臣对她的感情,从来都不曾掩饰过,他的眼睛也像一汪清泉,透澈而明亮,没有一丝杂泽。
“没事。”凤青鸾摇摇头,躲开那双清澈的眼:“我饿了。”
此刻,窗外晚霞已散,幕色降临,天已经黑透了。
冷易臣抬手喊来了宫女,命令她们准备晚膳。
兰贵妃休息了一个下午,此时也醒来,听到宫女说起凤青鸾被三皇子轻薄的遭遇,难免气愤,梳了妆容,就直接过来明月殿,正好看到宫女在摆晚膳,也就一道坐下用膳了。
“母妃,你瘦了许多,多吃一点。”冷易臣夹了菜,往兰贵妃的碗里填,兰贵妃欣慰的笑了笑,轻声道:“我不是最大的功臣,你别只顾着给我夹菜,也给青鸾夹一些吧。”
凤青鸾正低头吃饭,忽然碗里多了两块五香的牛肉,她抬眸,对上母子二人温柔的微笑,心中忽然有些悚,赶紧避开他们,淡淡道:“多谢七皇子的厚爱。”
兰贵妃见她说话还如此的生分,不由轻笑道:“青鸾,本宫其实蛮喜欢你的,你性子恬淡,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我觉的,你这样的女子现在不多了,你就不能再考虑考虑?臣儿是我唯一儿子,我相信你若跟着他,他这辈子会全心全意的对你,绝对没有二心。”
冷易臣听到这话,俊脸一热,清澈的眸,不由自主的望向凤青鸾。
凤青鸾不免觉的好笑,兰贵妃是深怕自己儿子找不到老婆吗?怎么一个劲的说媒呢?她对冷易臣就这么没信心?
“贵妃娘娘,真的抱歉,并非七皇子不好,只是…青鸾真的已经许了人家。”凤青鸾顿了顿,轻轻的说道,说完,她眼睛扫过冷易臣,见他像被雷劈一样的呆滞,心中又是一阵想笑。
这样的一句话,对于冷易臣来说,真的是睛天霹雳,打的他一时缓不过神来。
兰贵妃没现儿子已经不对劲,仍旧是笑盈盈的问凤青鸾:“青鸾准备何时成亲啊?本宫也好备一份喜礼送上。”
凤青鸾余光扫到冷易臣僵硬的脸色,微笑答道:“快了,等再有一两年,就要成亲了。”
“你未婚夫真是好福气,能娶你这样才华横溢的女子为妻,我看你性子也安静,又懂事,真是一个好姑娘。”兰贵妃有些遗撼,之前倒不觉的有什么,如今瞧着,一起围坐在桌前吃饭,气氛融洽,又看看自己儿子,两人坐在一起,真是男才女貌,壁玉一双。
冷易臣吃饭的动作变慢了,一双清眸闪过一丝伤痕,他不敢当着母后的面质问凤青鸾,心里却已经抓狂。
她竟然许配了人家?这绝对不可能,他已经派了人去调查,可是…她的身世却像谜一样,好不容易查到她曾经居住过的几个村落,却也只是零散的信息,知道她之前跟一名老者住在一起,但每一次都不会长住,半年就搬走了,而且,他们鲜少与邻居打交道,生活的十分低调。
“臣儿,怎么不吃了?是不是身体还有些不舒服?”兰贵妃忽然瞧见,低柔的关切。
“母后,你们慢吃,容儿臣先回房。”冷易臣此刻心情乱如麻,早就食不知味,故起身,带着一丝怨气离去。
凤青鸾面色如常的吃着饭,她以为冷易臣不会生气呢,一直以来,他都似笑非笑,脾气好好,可刚才他那失态的样子,还是有几分的可爱。
兰贵妃看着儿子飘然而去的身影,轻叹了口气:“臣儿这孩子就是让人操心。”
凤青鸾微笑接话:“我瞧七皇子却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嗯,他性格一向温和,也礼待下人,这一点,像我多些。”兰贵妃说起来,抿唇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便说道:“我命了人给你收拾了一间房出来,今天你也是累了,吃了晚膳,就早些去休息吧。”
“多谢贵妃娘娘。”凤青鸾面带一丝感激,她看人一向精准,兰贵妃性情很好,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没有贵妃架子,却带着几分不容轻蔑的威仪。
兰贵妃顿了顿,这才有些试探的问:“青鸾,今天下午,三皇子找过你了?”
凤青鸾怔了一下,然后点头:“嗯!”
“他一向是个玩世不恭的人,唉,真是难为你了,他向来与我臣儿面和心不和,暗地里也不少争执,你因为臣儿的关系得罪了他,你以后就别出这院子,他再大胆狂妄,也不敢到明月殿来闹事。”兰贵妃难免心生爱护,女子的清白是最珍贵的,凤青鸾被三皇子如此轻薄非礼,她心里一定十分的难过。
凤青鸾感受到一丝暖意,抬起头,微笑感激:“谢谢娘娘关爱,我会小心的。”
“我没想到你会受如此委屈。”兰贵妃伸手轻握了握凤青鸾僵的手指:“青鸾,你有什么困难,只管跟我说,我和臣儿会好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的。”
凤青鸾柔和的望着兰贵妃,轻声道:“娘娘别替我担心,三皇子不会再来害我的。”
“你毕竟是个女子,三皇子的那些残暴手段,我怎么会不知道?”兰贵妃轻叹了口气。
凤青鸾沉默不说话,她也不能告诉兰贵妃,自己给三皇子下了毒,牵制了他。
用了晚膳后,凤青鸾要去给冷易臣换药,才走进房间,就看见冷易臣侧躺在床上,背对着她。
听到脚步声,冷易臣的身躯更是僵硬了起来,但他还是没转过身来,此刻,他的心情沉闷难受。
凤青鸾站在他的床畔,等了等,一秒,两秒,一分钟,五分钟,凤青鸾知道干等也没用,冷易臣真的生气了。
“咳…”凤青鸾轻咳一声,表示自己的存在,冷易臣依旧没反映。
“七皇子,该换药了。”凤青鸾开口说话。
“…。”冷易臣依旧没反映。
端着药盘的宫女有些愕然,凤青鸾只好接过药盘,对那宫女道:“你先出去吧,我要单独替七皇子换药。”
那宫女应声退了出去,凤青鸾将药盘放下,一屁股坐在床上,声音失了温和:“冷易臣,你在置什么气?不想换药了?”
“你订婚了?”沉闷低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失落响起。
凤青鸾嘴角上扬,果然是吃醋了,只是,男人吃醋的样子怎么比女人还娇气?
“是又怎么样?”凤青鸾故意冷淡的回答。
“那我怎么办?”冷易臣猛的转过身,一双清眸,满满的是受伤,直直的望着凤青鸾,可怜的像被遗弃的孩子。
凤青鸾心底砸进这抹委屈又受伤的眼神,不由悸动了一下,但还是装的十分冷淡:“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凤青鸾,你我已经越界了,你说我们有没有关系。”冷易臣俊脸顿时铁青乌黑,这个女人摸了他,看了他,竟然敢赖帐?
“越界?”凤青鸾不由中跷起嘴角:“七皇子所谓的越界,是指我们亲过嘴吗?那我今天下午还被三皇子给亲了呢,算不算也越界?我该对你负责,还是对他负责呢?”
“凤青鸾!”没有脾气的冷易臣忽然火暴的坐起来:“你只能对我负责。”
“谁说的?等着我负责的男人可还排着队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轮得上你。”凤青鸾嘴角一撇,十分高冷的说道。
“轮不上我?”冷易臣的表情已经黑透了,他猛的一把将凤青鸾扯过去,健躯不由分说压下:“现在,是不是轮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