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还是在妖王殿,眼睛肿的难受,身边是沧漓白玉与赤锦,“你醒了,要喝水吗?”沧漓关切的问道。
银练点点头,赤锦扶她坐起身来,沧漓端来水,仔细的吹着,直到热度可以才给银练,银练小口小口的喝着,随后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想和白玉哥哥说说话。”
沧漓不禁有些心疼,她的心里一直都是白玉。犹豫的看了银练几眼就随赤锦出去了。
白玉在床前坐下,似是不敢正视银练憔悴的样子:“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和狐王。”银练苦笑着摇头:“我不怪你,你定有为难之处,白玉哥哥,你回去吧,不要再跟着我们了,你的娘亲还在狐族,我怕银泓会对她不利。”
“我不走,我爹毕竟是神界的人,他们不敢拿我娘亲怎么样的。”白玉疼惜而坚决的看着银练,银练忍不住又要掉眼泪,可眼睛只是干涩的疼,什么都没有。“我不想因为我害的你们母子分离。”银练满心歉疚,她的白玉哥哥那么好自己怎么能害他。
“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走的,你再休息会吧。”白玉生怕看到她心痛憔悴的样子,于是匆匆告别。
几日过去,银练的伤渐渐好起来,可仇恨却在心底越埋越深,那双眸子再也没有亮起来,一眼看去都是暗淡的阴霾。几日后的一场大雪,沧漓绑了一个女孩子回来,将那女孩扔到银练面前,银练疑问道:“她是谁?”
“银霜,银泓的私生女,好不容易将她逮到,带来给你出气。”沧漓说道。银练扶了扶额头说道:“把她带下去吧,他父亲做的孽与她无关。”
“父债子偿,怎会无关?”沧漓不满的问道,银练说道:“有朝一日我定会将银泓碎尸万段,而不是在这里欺负一个小女子。可我不会放了她,她是我们见到银泓筹码。”
沧漓无奈只好将银霜拖了下去,夜晚将至,白玉将饭食给银霜送去,银霜正被绑着,无助的躺在地上,见白玉来了,哭诉道:“好哥哥,你将我松绑吧,我不会跑的,这绳子勒的我好疼。”
“我不能给你松绑。”白玉放下饭食便要离开,银霜叫住他:“小哥哥,我双手双脚被缚,动弹不得,这饭食定是吃不下,可是我好饿。”白玉想了想回头说道:“我可以喂你,但你休要耍什么花招。”
银霜感,伤害了你们。若我还能回去,我定会劝说他不再与你们为敌。”
白玉忽然想到什么,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说道:“银泓很宠你?”银霜笑着点头:“那是自然,虽然我是爹爹与我娘亲偷偷生下来的,可爹爹膝下唯我一女自是疼爱的很,他护我多年,直至今时登上王位才将我接来。”
说话间饭也吃完了,白玉默不吭声收拾好饭碗,只是临走时留下一句:“我明日再来看你。”银霜听了,偷偷抿着小嘴甜笑着。
雪整整下了一日,晚上白玉来到银练住处,头发上还沾着片片雪花,银练正在火炉旁暖和着,瞧那模样消瘦了许多,白玉心疼的很,拿起软榻上的裘皮衣裳帮银练披上,“多穿些比这火炉有用。”白玉柔声说着坐到银练面前。
银练笑了笑,抬手弄掉白玉发丝间的落雪,黯然说道:“心都凉了,无论裘衣还是火炉都不管用。”
“小练…。”白玉怜惜的上前抱住她,低声问道:“你可知现在的你让我多心疼,像从前一样好吗?”
银练凄然笑道:“如何能一样?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报仇。”
白玉松开她,蹲在她面前认真的问道:“那如果我回去了,你会怪我吗?”银练摸了摸白玉冰凉的脸:“不会,我现在唯一牵挂的就是你,和赤锦。我倒希望你早些回去,就说我将你赶走,回狐族与你娘亲安稳生活着也好。”
“小练,你要记得我这一世一生,心里只有你。绝不会爱上其他女人。”白玉的话也让银练心中暖了暖,只是疑惑他的表情不像在承诺,而是在告别。
银练问道:“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说这个。”白玉摇了摇头说:“没事,只是看你受了这么多苦觉得心疼。”
“罢了,回去吧,我有些累了。”银练见他不肯开口,也没有精力追究,匆匆赶了他去,便休息了。
突然经历了这么多,银练哪里睡得着,辗转反侧一夜,好不容易睡了会就天亮了。起身随手披了件兔绒斗篷,缓缓走到门外廊前,雪已经停了,整个世界都安静的很。
寒风吹过,银练不禁打了个寒颤,又觉背后一暖,沧漓的声音随之而来:“独自站在这门前,不冷吗?”
“化雪永远比下雪冷,结束永远比开始痛。我曾经憧憬的全部都覆灭了,那感觉就像这大雪之后,冷得刺骨,整个世界却悄然无声,连呐喊的力气都没有。”银练答非所问,伸手裹了裹沧漓刚刚披在她身上的裘衣,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沧漓看着银练眉间痛楚的模样,满眼的怜惜。化为银狼一跃而出,一头栽倒厚厚的雪堆的,又将头拱了拱,然后凑到银练面前,舌头一歪,直哈气,一副听话家狗的模样。
银练终于笑了起来,打趣道:“你这哈士奇,当真二的很,那雪中多冷。快变回来吧。”沧漓嬉笑着又变成翩翩公子的模样,银练仔细的替他掸着肩头上的雪。
沧漓抓住她的手说道:“别弄了,你的手很凉。”说完凑到嘴边,呼着热气。银练将手抽回来说道:“沧漓,我已经不是狐族公主,纵然美貌还在,可我背负血海深仇,不知哪日就会死了。你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力气了。更何况我只把你当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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