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襄平小学当中,每个学生每天都能够吃上一天三顿饭,虽然因为郡守和郡丞的压制,学校已经将伙食减少了朝廷规定的最低限额,可赖好他们每天还能够吃上饭。如果被这么赶出去的话,那他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就要忍饥挨饿了。
因此,这个时候,那三百多人的小群体当中,终于有人站出来振臂高呼道:“大家一起上,刚才他自己也答应了。我就不信赢不了一个傻子,我们这么多人,磨也把他磨死了!”
年轻人总是很容易被人带动情绪,何况,现在已经牵扯到了他们自己的切身利益。
“对,老子这么多人,把这个傻子磨也磨死啦。兄弟们,并肩子上啊!”
军阵上,喊得最凶的将领,往往都是身先士卒,可这些学生们打架,却和那些市井中的混混没有任何的差别,那些喊得最凶的人往往都会落在最后面。
可惜,受到擂台范围的限制,这三百人低级武者根本就不能给周大牛带来一点点威胁。
整个擂台高半丈,如果从上空观看的话,它呈正方形,长宽都是一丈。周大牛此刻站在擂台的最中央,将手中的铁木树段抡圆了,上了擂台的其他人根本就躲不开。
从这一点,就能够看出赵子虎的奸诈之处。
‘横扫千军’加上一丈长的铁木树段,上了擂台的周大牛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除非遇到一个能够在力量上强力压制他的对手,一上来,就能够用手抓住铁木树段。如果只是修为相当,或者修为略高于周大牛的,也挡不住他舞动树段的速度,这些人必败无疑。
连赵子虎上台说话,到周大牛在擂台上横扫千军,前前后后只花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
“哈哈哈……!”上任之后,这是路季德第一次扬眉吐气,因此,他放声大笑了很长时间,这才站起身,冲着赵子虎说道:“好好好!实在是太好了,赵子虎,你今天就是襄平小学正式的教师了,如果,你带队的学生在明年能够取得更好的成绩,这个小学的校长也将由你担任。”
“多谢都尉大人,郡守大人,郡丞大人,如今襄平小学已经减少了这么多负担,我决定恢复学员每日最高粮食配额。两位大人不会在继续推脱了吧!”当着全城士绅和学生面,赵子虎把这个大家已经习以为常的事情公布出来。
闻言,郡守和郡丞脸色都变成了铁青,郡守冲着主簿一使眼色。主簿赶忙站起来说道:“这如何能行,我辽东郡北部一直不产粮食,一直都要靠朝廷拨付,千里运粮消耗极大。况且,这一次,你也只是从襄平小学中减少了三百多人。”
赵子虎知道刚才自己的所说的,对方肯定不会答应,便又说道:“哦,既然这位大人这么说,那么,郡守大人、郡丞大人,这省下来的三百人粮食,你可不能私吞了吧!”
“也不行,陛下已经开始在全国推行‘独尊儒术,罢黜百家’,因此,这省下来的粮食必须交与儒学部分配。”主簿早就得了郡守的指示,即便省下来这三百人的粮食到不了他们手中,也不会交给武学部。
可是,郡守和郡丞,以及他们的属官们没有想到,赵子虎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因此,他早就想到了一个破釜沉舟的方法。
众人就听赵子虎大声喝道:“这样不行,那也不行。既然如此,郡守大人、郡丞大人,以后朝廷拨付的粮食,我替襄平小学武学部全体学生做了一个决定,以后朝廷拨付的一粒粮食也不要了。
不过,在这里,我赵子虎把丑话说在当面。如果以后辽东郡遇到战事,都尉大人,您只能够去征召那些吃着皇粮的儒生了。我们武学部的学生可都是没有成年的孩子,绝对不会在应募的。李道长,你们道学部呢?
还有,郡守大人,都尉大人,郡丞大人,你们以为如何呢?”
襄平小学道学部的教师姓李,一听赵子虎的话居然拉上了他,并没有生气,他笑了笑,冲着都尉路季德一拱手,认真地说道:“既然你这个娃娃有此胆量,贫道怎么会怯场呢?都尉大人,我襄平小学道学部以后也不会再要一粒官府拨付的粮食。也不会再应募了。贫道就说这些。”
官面上的人物都还没有表态之前,居然连襄平中学里武学部和道学部的教师们也纷纷表态,他们今日回去后,也会在襄平中学当中做出和赵子虎完全相同的举动。
“正该如此,正该如此。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赵子虎此话说得不错,以后辽东郡有事,当然应该由那些吃了皇粮的学生们出力。朝廷为辽东郡运送军粮不易,诸位能够用自己的钱财为朝廷节省不必要的开支,实在是大善之举,这件事,我路季德会立即上书朝廷的。不知二位大人意下如何?”路季德说着,把头转向了郡守和郡丞。
这个时候,郡守和郡丞才真正后悔,自己平白无故参加这个超低级别的比试干什么,现在他们两个堂堂的朝廷命官,居然被一个小小的中学毕业生逼得在众人面前不得不表态,此刻的他们是如坐针毡。
可如今的状况,不只是两个学校的老师联合起来逼迫他们,路季德为什么答应的这么爽快,就是因为赵子虎的这句话已经关乎城中的士绅和边境上千千万万戍卒的切身利益,由不得他们不表态。
这不,单是在现场的士兵,以及府衙那些差役,全都开始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好!路季德,既然如此,本官答应了。从即日起,朝廷的府库就不会在拨给除儒学以外任何学生一粒粮食,还有,既然不想依靠朝廷,那么,以后这些校舍和其中的设施,你们也不能使用。”扯着嗓子喊完,辽东郡守立刻起身,拂袖而去。
一旁的郡丞听完郡守的话,彻底傻了眼,坐在椅子上直发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