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撞了一下,简直难以置信,“均泽?绝对不可能,你们还是别乱怀疑,我对纪均泽非常了解,他一向磊落,不会做这种下流事。》し”
“我也不想怀疑他,但是从常识来看,他真的嫌疑最大。他和冯绩宽关系好,这是公认的事实,而且他对子谕的决策有诸多不满,这也是事实。”
“但他已经下定决心留在蕙兰,没必要出卖自己的公司的利益,他跟冯绩宽只是私交好,他做事挺有原则的,”我一个劲的为纪均泽辩解,“算了,先把问题调查清楚再说吧,先别声张出去。”
周闻笛无奈的说,“该怎么做,我自然知道,你也别担心。只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家的心情都不会好,看怎么把损失降到最小吧。”
从周闻笛办公室出来,我心里堵得不行,恰好经过总裁办那里,本来想找郑秋薇拿个文件的,但一想到高子谕可能在里面,可能正在为南屏晚钟的事大发雷霆,我就绕道而行,不敢稍微靠近……
发生了这件大事,以我的能力,目前也不知该如何帮忙,只能暗自叹息了。接下来,我马不停蹄的去了研发中心,进入纪均泽的实验室,他此刻正在和部门的人开会讨论,我在外面等了半晌。心里想着周闻笛那番话,焦虑又混乱。我完全无法接受纪均泽被安上这样的罪名,光想想就觉得可怕……
待他开完会,我进去就问他,“你知不知道,梵薇窃取了南屏晚钟的产品配方?他们推出的‘心之梵’,跟南屏晚钟一模一样。”
纪均泽听我说完,风平浪静的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他手里忙着调配香精,同时漫不经心的回答,“有听说。这就应该归结于那些法国调香师的责任了,没有做好保密工作,造成这样的结果。对了,高子谕这次损失挺大的,想必很郁闷吧?”
他的反应虽然平淡,也充满了漠视,但至少……没有任何的心虚。
不管怎样,我还是选择相信纪均泽。或许他对待感情不尽如人意,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也有些孤高自傲,但他在做人的道德底线上没有任何问题。
“不是高子谕损失大,严格来说,这是蕙兰的损失,”我顿了顿,对纪均泽说,“也是你的损失,别忘了你也是蕙兰的大股东之一,该和公司同呼吸共命运。”
“你的话没什么问题,”纪均泽还是那么云淡风轻,毫无波澜,“说到底,南屏晚钟的项目遇到这么多波折,都是高子谕自己作的?我是真没这份心思去管,反正一切都是他在操控,得失也跟我们无关。”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还真有点可恶。
不过话说回来,以前关蕙在的时候,有了关蕙的全力信任和支持,纪均泽的确做的如鱼得水,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因为关蕙不懂调香技术,她只负责谈客户,经营人脉,管理渠道拓展,而产品这一块就是纪均泽管理,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非常和谐。
后来高子谕来了,他自己本就是个顶级的调香师,难免会在香水调配上强加干预,况且后来**控股蕙兰,更是不把纪均泽放眼里。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要说纪均泽心里平衡,谁都不会相信吧。
“均泽,既然你在蕙兰做的并不开心,为什么还坚决要留下来?”
“你哪里看出我做的不开心?”他若无其事的反问。
“但你明显对蕙兰已经不上心了。”
他冷哼,“我到底上不上心,你肯定是看不到的,你的眼睛早就被更耀眼的人蒙蔽了,怎么还会注意到我的‘默默耕耘’?当然,现在说这些早就没什么意思了。”
我被他这说得愣了下,一时间竟无言以对。按照以往的思维,我想说,纪均泽,你早就在我心里先入为主,对别人都不太关注……但此刻,面对他这番自嘲和冷漠,“均泽,我觉得你越来越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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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里,我吃了饭洗漱完毕,看了下时间还早,就又在客厅里看电视打发时间。现在一个人住在这里,没了杨绿筠,真挺孤寂的。看到她的房间总会触景生情想起以前度过的和谐美好的日子,四五年的时光啊,我们从刚毕业的青涩女生,一直住到蹉跎成半个剩女,期间经历过那么多的琐碎日常,就像一起生活了几年的夫妻,现在就这么‘分崩离析’了,着实伤感、不习惯。
我也想过重新发布招租广告,找个室友来跟我合租,有个伴,顺便也分担下房租。但又害怕招来一个奇葩,跟对方不合拍就是给自己添堵,还是罢了。
正沉浸在电视剧一个撕逼大战的情节里,忽听得有人在敲门,不轻不重的。听到这个敲门声,我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正值晚上9点半,谁会没提前打个电话就突然造访?
敲门声继续。我故意很大声、很生气的吼了一句,“谁啊?!”
“是我。简单干脆的声音。
是个熟悉的男声,我的心再一次提起来,跳得好快好快……我只不过犹豫了一两秒钟,就走到门边,也没进一步询问和确认,就把门打开——
门框里出现的……是高子谕。
可能是他的动作太轻了,门口的声控灯是关闭的,他站在黑暗里让我几乎看不清他的脸,他的身形和身上的味道还是让我一眼辨出。每次见到他,我在心里首先感叹的还是他的高大挺拔,一米八几的身高,还长得那么壮,跟一堵墙似得立在那里,让人心生畏惧。
见我开了门,没得到我的允许,他就强行的推门进了来,然后还自动的把门关上。看到他这架势,我有一种引狼入室的预感,但貌似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他进来就在沙发上坐下来,把这儿当他家一样随意。
“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我走到他面前来问道。
他微微抬眸瞟了我一眼,但这个眼神锋利如刀,足以令我胆战心寒!
“愣着干嘛?去给我倒杯水过来!”他冷冰冰的吩咐,浑身都是逼人的寒气,一开始就用强大的气焰将我吃的死死。
我只好蹑手蹑脚的在饮水机边,用纸杯子给他倒了一杯温水过来。我把水杯递到他手上,岂料他一边起身,一边接过水杯就往我脸上泼过来,完全令我猝不及防!!
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我惊慌的睁大眼睛怒视他,一任水从我脸上流到脖子里,流到胸口里,直到浑身湿透~
用手抹了下眼睛上的水,我骂他,“高子谕,你是不是有病?”
他死死盯着我,原本深邃的眸子里,蓄满了狰狞,几乎咬牙切齿的低吼出来,“我tm就是有病,才会栽到你这个贱货手里,一再被你算计。。。”
“你说清楚点。”看到他今晚不同寻常的爆发,我突然意识到了失态的严重。
他贴近我,怒火交加的眼眸锁着我,一个冲动又抓住我的细腕,责骂道,“许蔚真,为了那个男人,你终归还是背叛了我!?”
我被他这接二连三的反常行为和言语折腾得一头雾水,只能激烈的回应道,“我听不懂你的话,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你半夜来找我麻烦?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南屏晚钟!”他冷绝狠戾的一把将我推倒在沙发里,浑身都是火药味,“你把新品的配方告诉纪均泽,他跟冯绩宽通了气,两人合伙搞出了个‘心之梵’!……没看出来,你居然还给我藏了这么一手!?”
听着他这句话,我简直恶心到极点,立马回呛,“高子谕,说出这些话,你还有没有一点脑子?如果想继续纠缠我,你就直说,没必要给我按上这种滑稽的罪名!我对你的什么配方完全一无所知,就算真的知道,也不可能做出你口中的那些龌龊事!你自己请的人出了问题,反倒来怪我,安的什么心啊你?”
愤怒的辩解了这么一通,结果只换回他更加阴冷的眼神……
他一下子像抓一只猫一般的把我抓起来,粗厚的大手一边一只捏住我的胳膊,固定我的身子逼迫我看着他的脸……他眸子嗜血如恶魔,咬牙说道,“你不过就是仗着我对你的感情,才敢如此玩命的背叛我,嗯!?我早就警告过你,我可以容忍你其他方面的放肆,但不要在有关公司的利益上挑战我的底线,你非但不听,这次还玩儿这么大,看来我今晚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你还真以为我可以任你摆布了……!”
说着,他就拖着我的手把我往房间里拽去~
我跌跌撞撞的被动的跟他进去,口内叫喊到,“你要干什么啊高子谕,放开我!”每当这种混乱的时候,我也只能叫得出这些没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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