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锦官城——
洛阳城的皇宫被叶清晏毁了以后,那里便不再为都城了。
而是改陪都锦官城为新的都城。
锦官城中,有一座小皇宫,现在新帝于正月初一新年初始,在此处登基。之后,再行扩建。
夜烬作为暗主,站在宝座之下,看着身着朱色龙袍的新帝,一步步朝皇权宝座走去,肥胖臃肿的身材,在迈上台阶的时候,显得有些费力。
夜烬冷漠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高呼,很多都是年轻的面孔。至于那些老臣大半都死在了疯狼蛊毒之下。而这些年轻的臣工,都由夜烬亲自提拔,他一声令下,整个楚国尽在他的掌控。
……
刘瀛骑着一匹乌黑的宝马,脸上全然愤怒和悲恸,速度极快的向楚国皇宫的方向疾驰。
蓦地,一支冷箭从官道旁的一棵大树里射出,直逼他的脑袋!
他侧头避过,甩手一把匕首脱袖而出,疾射向那棵大树……很快,一个黑衣人从树上掉下,心口的位置,插着那把匕首。
他的弟弟,他的亲弟弟,那个心智犹如稚童与谁都没有妨害的人,因戏水而不慎落水而亡。
怎么可能!
他最怕水了,离水一丈多远就害怕的不得了不得了,怎么可能去戏水。
打死他,他都不会去。
还有这一路上的暗杀,有人在怕他回去。
是谁?
他定要将对方碎尸万段!
一名身穿燕朝衣服的男人骑马停在路边,看着他。
而这个男人他认识,是萧长綦身边的一个亲卫,好像是叫朱海。
刘瀛骑着马冲他而去,最后勒马停在他面前,“你可是找我?”
朱海把一封信给他,“吾皇亲趣÷阁,看完后请毁掉。”
刘瀛接过信,目光狐疑的打开,然后看信上的内容。
信上只有四个字——食亲夺元。
食亲夺元……刘瀛的眼瞳瞬间犹如灌了血一般!
“此事当真?!”他是前巫王的弟子,自然知道食亲夺元是怎么回事,那是巫族的禁术,是黑巫术。
“吾皇想和四皇子结盟,此便是诚意之一。”朱海回道。
“诚意之一?”刘瀛手上一抹内力吞吐,那张信纸便化为了齑粉。
“诚意之二,吾皇会把在黎皇宫里的人脉,借给四殿下。”
“好,我答应结盟。”刘瀛再不犹豫的应道。
“如此,我也会奉吾皇的命令,在这边辅助四皇子。事成之后,会带着我朝的人离开黎国。”
“辛苦朱大人。”
“四殿下客气了,叫我朱海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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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的林海,怎么走都看不到边缘,就是飞到最高的树顶上,入目的除了绿色还是绿色。
叶清晏抬手在眼前打了个凉棚,远目东方,“师父,这东荒林有怎么大吗?上次我和夫君明明很快就穿过了东荒林。
“你们是从哪儿进入的?”白枭骑着一头雪白的东荒林特有的东荒白鹿,大小和马差不多,但是极其不好驯服。不过在白枭……不让骑就做下酒菜!的威胁下,东荒白鹿乖乖的变成了温驯的的马。
“师父,你徒儿是一个路痴,这是咱们打从认识,您老就知道的吧。”叶清晏在树顶上轻身飞行,在这片荒林中,她的轻身功夫进步神速。
没办法,她找不到第二头东荒白鹿,只能用轻功追赶骑着东荒白鹿的白枭。开始还老是跟丢,然后她充分发挥了自己路痴的天赋,越跑越偏。
最后兜兜转转,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还是白枭折返回来找的她。
“既然不记得,那就不用说了。”白枭抬头看着在树顶间跳跃的叶清晏,像一只猴子……但是神采是他从前认识的那个徒儿了。
离开了京城的她,就像是飞出了牢笼的凤凰,天高地阔任她横纵飞舞。
这样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可惜,偏偏喜欢上了一个折断她双翼的人。若非这里有她一个孩子,她应该已经回去了吧。
“师父,我总也突破不到天境,怎么回事?”叶清晏问道。
白枭直接怼了她一句,“你蠢呗。”
叶清晏顿住,然后直接从树顶上飞落进林间,堪堪落在东荒白鹿的鹿角上,居高临下的看白枭,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明明是你个这个师父没本事,教不会徒儿。”叶清晏瞪他。
白枭双臂环胸,盘坐在东荒白鹿的宽背上,闲懒道:“有道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是你境界不够,关我这个师父什么事。”
“就是……咦?”叶清晏忽然朝一侧的深林望去,“师父,好像有人啊。”
“救命——”远远的有呼救声响起。
白枭神色冷淡道:“是吗?师父怎么没有听到。”
“我去看看。”叶清晏朝喊救命的地方飞身而去。
白枭任由她过去,自己则继续乘着鹿往前跑。
没多久,叶清晏又回来了,手里抓着一直灰不溜秋的鸟儿,依然落在鹿角上。
“师父师父,是这只鸟在模仿人的声音,没有人。”
白枭瞥了眼她手里的鸟,“这叫言鸠,能模仿各种声音,最喜欢说人话。应该是有听到过喊救命的声音,所以才会模仿着喊。”
叶清晏道:“也就是说,它曾经遇到过喊救命的人。”
“是,不过方圆四十里内,是没有人的。”白枭直接绝了叶清晏想要做烂好人的念头。
叶清晏:“……师父,徒儿知道你念力有四十里,不用跟徒儿显摆。”
“好好修炼,别总想着吃喝懒睡。”
“徒儿哪有。”叶清晏不承认,她这两年明明过得快累死了。不过,她还是很羡慕白枭的念力的,估计终其一生她也达到不了。
“师父是怎么做到的?两年时间而已,就从三段念力达到了四段,六千多丈。”四段念力的范围,是五十丈到十万丈。”
“好好修炼,你会知道的。”白枭不告诉她。
叶清晏嘟了嘴吧,“你是师父吧,不该教教徒儿吗?”
白枭依然摇头,“不能告诉你。”他也只是投机取巧而已,尚在三段,但是他作为师父的高不可及形象不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