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星仁被蛮阔一路抱到了麒麟楼,四方守卫说大庄主正在楼上,蛮阔大步流星上了阁楼,“哐当”一声直接推开了玉洺薇的阁门。
“师母,赶紧救救安先生!”
玉洺薇正在桌前捧着一本小册子观看,被这一声吓了一跳,急忙收起书册,皱着眉头看着蛮阔怀中的安星仁。
“快快放到床上,解开他的衣扣。”洺薇沉声说道。
安星仁之前伤势刚刚痊愈,如今又有新伤,洺薇心头一阵愧疚,只觉麻烦江湖中响当当的圣手冥医太多,自己当初只不过是一个无心之举,救了安星仁一命,但是安星仁这些日子对玉茶庄付出太多,甚至差点身陨。
洺薇不再多想,把脉探伤,安星仁胸前伤口布满血茧,呈乌黑色,粘黏在衣袍上。玉洺薇拿出匕首,将衣袍割断,刀尖莹莹,轻轻挑拨着那厚厚的血疤,一层又一层,挑到了底部,居然惊奇的发现原先的伤口早已愈合,只留下一道深深的疤痕,新生的皮肤粉嫩鲜红,光泽莹然。
“他中了飞镖之类的暗器,而且镖上有毒。只不过不知为何,镖毒已清,伤口奇迹的愈合了,只要好生调养一番,伤势无碍。”
玉洺薇大惑不解,摇着头对着蛮阔说道。
“那他怎么还不醒?”
“我也不知,再等等吧。”
这一等就是一天一夜,蛮阔,紫涵,玉仓等人都围在麒麟楼下,昼夜未眠。直至第二天深夜,亚姑打着盹守在安星仁旁边,月光照射在她的脸庞,清秀绝美的面容如同浴火的天凤,娇绽的海棠,让人流连。
而亚姑对面床上的安星仁,却不合时宜的伸着懒腰,从床上爬了起来,打破了这奇幻般的宁静,他揉着惺忪的睡眼,望着周围,感觉有点熟悉,但并不是自己的房间。
“我这是在哪?”
亚姑被惊的差点从桌上滑跌下去,而后他看到了安星仁,满脸惊喜,大呼道:
“安先生醒了,安先生醒了……你们快来。”
蛮阔第一个推门冲了进来,其余人都跟在后面,见着没事人似得安星仁,都放下了心。
“安先生,你总算醒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昏倒在小树林里啊。”
玉仓在后方,疑声问道,大伙皆点头表示有同样的疑问。玉紫涵一把拍在安星仁的肩膀上,朗声问道:
“庸医,是谁将你打伤的,我替你报仇。”
安星仁龇牙咧嘴捂着肩膀,狠狠瞪了紫涵一眼,而后才慢慢开口将前因后果讲述一番。一群人听了都没有说话,蹙着眉预感大事不好。
晟仙宗门下世代只有师徒三人,百年传承,到了这一代,师父人称不死仙,是个老怪物,功力超绝,江湖中无几人是其对手。大弟子混元魔君,一直游历于东海,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而这小师妹就是重伤安星仁的青衣女子,是不死仙收养的义女,不知为何,竟被取名为恨仙,似乎内有隐情。
安星仁为一众介绍了晟仙宗的具体情况,玉洺薇也有所耳闻,沉思了片刻也开口说道:
“晟仙宗门内有个传承下来的规矩,弟子二人要游历世间,磨砺己身,或寻宝或寻奴,前往宗主处,比宝拼奴,一较高下,夺取晟仙宗的传承,想必这青衣恨仙,便是为了这才来到的西塞。”
“可恶,居然看上了安先生,想让他当奴仆。”
蛮阔愤愤的怒吼道,一挥拳头,竟发出击破空气的爆裂声,众人皆愤懑,只有安星仁冷冷地笑了笑,站起身来悠悠的说道:
“恐怕不是这么简单,据我所见,断刀已被那女子控制住,整个断刀门都开始修习一种魔功,似乎能快速增加人的功力,但代价却是消耗生命力,这能快速制造出数百个功力深厚的死士,恐怕她是要有大动作,目标就是我们玉茶庄。”
一群人闻言大惊,心神荡漾,玉茶庄本就是以商入世,虽然富甲一方,但是庄中武力着实薄弱,断刀攻门,难以抵挡。
一众人都无对策,苦思无果,草草散去,最后只剩安星仁,紫涵,洺薇在场,洺薇眼望众人离去,轻声对着安星仁说道:
“安先生,还有一事,甚是离奇。”
“你是说我伤口愈合之事?”安星仁也低下眼眉,叹声说道。
“没错,那飞镖有毒,伤口透骨,蛮阔将你置于我面前时,你的伤势已好大半,剧毒已消,难不成是你有妙药不成。”
“庄主,之前玉仓说道,遇见我时,我全身爬满虫蚁,我就已有怀疑,现在细想,恐怕真是那位救得我的性命。”
“是谁?”
紫涵看看玉洺薇,又盯着安星仁,忍不住问道。
“葫芦岛六神侯之一的倾城侯,蚩伊水……”安星仁望着窗外,喃喃的回答道。
“怎么又是那葫芦岛,他们现在是敌是友还分不清,再说,这蚩伊水是个什么人。”紫涵有些着急,脸色绯红。
“蚩伊水是世间第一美女子,世人都说她是洛神转世,倾国倾城,其性通虫蛇蝶萤,万物之灵皆伴其左右。”
“江湖中居然有这样的人,我倒想看上一看。”
玉紫涵端坐在桌前,面目表情的说道。安星仁看了她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若真是倾城侯救得我的性命,那就说明葫芦岛似乎并不与我为敌,若是能寻求他们的救援,六神侯齐至,这天下也就难有人能威胁到玉茶庄了。”
“真的这么简单么,他们无缘无故怎么可能护着茶庄,之前所做种种,怪异蹊跷,恐怕其心不轨。”
玉洺薇坐在窗前栏栅上,眺望星空,不安的说着,星空无垠,似乎有流火坠落,星奔川骛。
紫涵跳起身来,似乎恼羞成怒,拍着桌子,大声斥道: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我们玉茶庄应当我们自己守护,要其他人作甚,那断刀要敢来,直接抹杀个干净,哼……”
她性急跺脚,盯着二人望了又望,一拂袖袍,飞身下了楼去。
“我要让他们知道,玉茶庄不是好惹的……”楼道中传来紫涵愤懑的声音。
安星仁坐在床沿边,伤势虽说无大碍,但也并非痊愈,他面色无光,气血盈亏,声音稍显虚弱,他淡淡的问了一声玉洺薇:
“洺薇,有一事我必须要问个清楚,关于庄主老祖,到底发生过什么?”
玉洺薇怔怔看着安星仁,脸色铁青,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