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福怡落地之时,胤禩不管是装晕还是真晕没看着孩子一眼。
这个被胤禛盼死盼活的孩子居然没能得老八一个正眼,后来更是得了“从此两个相干”的狠心绝情话,他焉能不气不恼不怒、不做些什么报复一二,
上辈子弘时去时,李氏曾披头散发找到他,哭着控诉他绝情不顾多年情面,甚至连亲生儿子也要逼上绝路。
他那时是怎样应对的,
胤禛已经记得不那么清楚。
弘时走的时候,留下绝命诗,他看过了,最终页没见这个儿子最后一面。
那时他觉得事已至此,再看又有什么意义,徒增遗憾罢了。
可这辈子事情落在自己心心念念的嫡子头上,他好像有点儿明白当年李氏苦逼郁闷的心情了。
心狠的人,可不仅仅是自己。
朕不过是对背弃自己的人狠一点,而老八是对血亲最狠,当然这血亲里面要除开老九。
胤禛睚眦必报,他真倾注过心力的人一旦背弃了自己,便是永世不信,诸如弘时、年羹尧一流,只有上辈子的胤禩是个例外。
如今再想当年事,一废时是他先推开了老八的手,登基之后老八要记仇闹脾气,他也一直在放纵身为总理王的老八耍小性子,只是后来忍无可忍,才闹到那个地步。
这辈子他没在老八最难的时候推开他,或许他能期待老八待他不同?
胤禩不说话,一瞬不瞬地等着一个或许在他意料中的回答。
胤禛也凝望着弟弟,最后幽幽一叹:“老八,你真狠心呐。”
胤禩眼神闪烁,嘴唇未动,他没能从这一句似是而非毫无由头的话里听懂暗含的意思。
胤禛又慢慢叹息:“……可你又不够心狠。”
胤禩这次听懂了,他有些不敢面对地求证:“弘晖他是……?”
胤禛没说话,两步走过去,一把将浑身绷到极致的弟弟拉近怀里,紧紧箍住。
胤禩却必须听胤禛说出那个答案,他拽住胤禛后背的衣服:“他,是福怡?”
胤禛仍不答话,存了心要让胤禩再难受多一刻,他退开半尺,拉了胤禩的衣领就狠狠亲了上去。
……
胤禩心里乱糟糟忙惶惶,他最想知道的事情仍不得所以,骤然无礼时自是狠狠挣动不肯妥协。
但胤禛手下的力气越来越大,强势推着胤禩往身后的墙壁上靠过去,碰得黑檀的博古架上一阵乱摇,一只青瓷玉瓶应声跌落。
碎裂的声音引得门外的仆从十分不安,高明冲到门前却不敢轻易入内,急急忙忙唤了声:“主子?”
胤禩重重的哼了一声,但模糊不清的鼻音湮没在唇齿依偎的胶着里,显得微乎其微,不能辨认。
高明终于等不得,怕出了他兜不起的乱子,壮着胆子掀开门往里看去,却是看见两个纠缠在一处难分难舍的主子。
虽然只是个背影,虽然自家主子明显居于劣势,虽然自家爷仿佛不那么心甘情愿,但他只是个奴才,忌惮更多,若之前自家主子与四贝勒的磕磕碰碰不是假的,那么他还是保持缄默得好。
重新掩上门,高明将听见异动在内院探头探脑的奴才驱赶得更远,耳朵却树得更直。
屋内此消彼长的压倒和反抗已经持续了一刻,产后体虚一直没能大好的身体当然抗不过养精蓄锐刻意伪装的人。
胤禩不是真心反抗,他并不想针对胤禛,他只是想知道弘晖是谁的孩子,而老四的举动正像是一种预告,等着他撑不住服软的那一刻。
最终,有求于人的那个人内心更软弱,胤禩不再抵触,反倒是顺应着自己内心零碎的记忆反手拥住面前的人。
胤禛心头一喜,揽着这人唇齿交缠更甚方才。
胤禩重重喘一声,却是连气息也被绞裹进越发炽热的纠缠里,沉沦。
时间、地点都不对。
两个人心里无比清楚地知道今日这一切,说不定都会呈现在皇帝的案头,谁拜访过谁,谁又关起门来密谋过,谁说得清?
说不清,不如让一池水被搅得更乱。
炽热的手指已经攀上颈间的盘扣。
胤禩双手还忙着撕扯哥哥的腰带,也顾不上阻止事情向更加失控的方向滑去。
盘扣被一颗一颗解开,对方也许顾忌着这里不是能够放肆的场合,动作并不粗暴。当赤|裸的颈项暴露在光线中时,满身疲惫的男人周身散发的禁欲感被撕开一道口子,道貌岸然的外衣随着锦缎腰带的跌落一起染尘。
胤禛一口咬住对方露出来的喉管轻轻啃噬,舌尖在裸|露的皮肤上来回吮吸挑动。
胤禩难耐的喘息起来,他虽然扣着对方的腰身,但整个人早被死死压制在博古架前的书桌上,头颅仰起,生死间最脆弱的地方禁数受制于人。
胤禛没再说话,言语的安抚已经不再重要,他只想做一些事情,让对方和自己同时证明彼此的忠贞。
胤禩仰着头被压得有些难受,身为男子与天潢贵胄的他,很难习惯居于为人掌握的劣势。
若他再强势些,敢在这里弄出更大的动静,或者高声唤人进来……
胤禩忽然呼吸一窒,他脐下的尴尬处被人忽然握住,腿根处贴上的灼热也越发强悍而执着。
腰带被解开之后,绸缎的亵裤随着挣动早已松散滑落脚踝。
胤禩急忙喘息着开口:“别!四哥,这里……不可。”
胤禛恍若未闻,手段用尽,掌中羞涩的物件已然不肯听从他本身的意志,愤胀着追寻解脱。
胤禩的衣襟已经松散开来,象牙色的皮肤被掩映在石青色的外袍与迅白色的亵衣间若隐若现,胤禛难以自持,抬手将对方不住颤动的腿盘在自己腰间。
胤禩的双手在接触对方灼热的肌肤时变得不知所措,逆伦的事情他们之间没有少做,但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在书房里乱来却是第一着,让他不知所措。
自觉这样很不妥、也不该,但他却受了诱惑,想不顾一切堕落一次。
再一次就好。
明天会面对什么,他不在乎。
胤禛很快感受到了弟弟身上豁出一切来的配合,他更加亢奋起来。
一直以来,他知道是自己在算计,算计皇位、算计皇父、算计老八。他比谁都清楚,老八几次屈服都透着几分无可奈何的不甘愿。
而这一次,他分明感受到了来自胤禩身上爆发出的某种心意相通。
一瞬间他几乎就要热泪盈眶,甚至顾不得下面的人是不是准备好了,让自己急不可耐的热切寻到对方略有瑟缩的入口,一举将自己埋了进去。
胤禩登时红了眼睛,里面闪过痛苦和不甘,但到底驱散了先前的迷茫与阴郁,眼前的情形已容不得他再瞻前顾后、左右彷徨。
他重新搂紧身上的人,低低痛吟着。
胤禛低头咬住胤禩的嘴角,伸出舌头慢慢那因为疼痛而绷紧的线条。
朕让你感受这样的剧痛,也许你毕生一心精诚。
安抚与打压,曾经都是他做帝王时的手段。现在,他却无法克制想要身下这个人同时感受到自己对他的爱和恨。
朕因你受过的折磨。自然也要让你一一尝过。
……
等着胤禛终于松开唇,二人抵着头靠在一起喘气。
胤禩还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却不再急着开口了。
胤禛翻腾的欲|望得到短暂的满足,眼睛瞄着地上的狼藉嗤了一声:“钧窑的瓶子、雨前青的笔洗,可惜了。”
胤禩还在喘息,方才或许是情景所逼他顾不得疼,如今云散雨收之后身上疼得厉害,一点儿也不想说话,只是腹诽:这句话好像应该由自己来说,怎么情势颠倒贼喊捉贼了?
胤禛埋头在弟弟感受舒缓的余韵慢慢消散,末了才意犹未尽起身清理善后。
这次他的动作刻意粗鲁,三分是为了报复那日老八口吐狠话,三分是为了这几几年来不上不下的苦,还有四分是为了上辈子找回场子。
不过最后仍是心疼:“弄疼你了?我太急了些。”他不敢说自己这里有药,否则定然坐实了早有所图的罪名。
胤禩看也不看他,自己艰难翻身起来整理衣袍,大有下了床就不认人的架势。
胤禛嘀嘀咕咕过来替弟弟善后,也不怕胤禩别扭,絮絮叨叨说:“你先头说出了这个门儿就没有福怡这个儿子,我想着你身子不好应了,可你知道哥哥心里多不好受?你不认福怡,可不是连带着也不待见我么?”
胤禩脸上纠结地低头摆弄腰上坠着的荷包。
胤禛适时道:“晚上我再过来一趟,送点药来,眼下你可不能撑着。”
还过来?不怕皇阿玛胡思乱想么?胤禩眼神飘忽了一下。
胤禛牵着胤禩避过一地碎瓷坐到干净地界儿,扫了一眼狼藉,继续哄人:“不妨事儿,改明儿你去我屋里,看中什么我给你都包过来。”
胤禩推开胤禛,自己转身去到门口一脚踹开书房门,沉声吩咐:“让人送茶点进来,还有,把这里赶快收拾下。”
高明方才听见屋里动静越来越小早已躲得远远儿的,看见自家主子明显黑着一张脸出来,更觉着那上面全是满当当的控诉和指责。
高明将头埋得极低,不敢去瞅主子。
……他做奴才的也不容易啊。
若是方才真不长眼地跑进去“护主”了,不知道会不会得到双重白眼。
作者有话要说:晚点捉虫
我自知最近坑品越来越差,奈何年关将至会多事情多身边的人又连续生病只能用h来弥补大家
原本这两只亲一口就该谈正事了,群众纷纷控诉四哥饿太久了不人道,于是就……酱紫了四哥变快枪手不是我的错是他们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