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
一只大鸟目露凶光,利剑一样的鸟嘴狠狠的朝着萧红依刺來!
吼!
白马长吼一声,侧身躲过了大鸟的攻击!
坐在白马身上的萧红依目色慎重,她火红的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右手紧握着黑岩,修长的手指有些泛白。ET
“哈哈哈哈哈,美人儿,有本事你再跑啊!”
白鸟上,一个穿着褐色长袍的中年男人大笑道,一双三角眼扫着萧红依身体上下,露出淫邪的光!
萧红依也沒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才一出逐光书院护卫的范围,就被面前这个男人跟上了。她一路疾驰,偶尔和这个男人交手,也会趁他不备逃出來,可是这个男人毕竟是玄级初期的修士,不管萧红依使出什么手段都沒能把他甩掉!
见萧红依不说话,男人也不觉得扫兴,三角眼里光芒更甚“知道大人我最喜欢什么吗?就是把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女修压在身下,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们不是清高吗?我到要看看被我上了之后,你们还拿什么清高!”
说着男人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画片,伸出舌头在唇上舔了舔,看得萧红依一阵恶心!
咻!
一把剑袭來,萧红依一直沒有放松,察觉到元气的涌动,立刻侧身用黑岩挡在身前,腰下一扭,双腿呈剪刀型绞向男人!
“贱人,就这么迫不及待吗?”男人拧着脸,偏偏一副温柔的语气,手中的剑却已经毫不客气的刺进了萧红依肩头!
啪!
黑岩碎了!
萧红依神情凝固在黑岩碎裂的那一瞬,直到穿透黑岩的那把剑同样穿透了她的肩头。
她缓缓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握着刀把的指尖已经渗出血丝,她眼里卷起风暴!
“大风起兮云飞扬,漠里风沙刀里狂。情痴不改回头意,漠上天涯枯寂绝!”萧红依耳边响起父亲的声音,他一身青布短衫,一边吟着刀决,一边身影浮动,黑岩在他手里幻化成一道道黑影。
透过阳光,恍惚之中她好像看见随着黑岩而去的不只是黑岩,还有父亲!
时间凝固了一息,萧红依身上又多了两道伤口,男人好似并不想一下子要了她性命,反而一刀一刀如戏耍老鼠的猫!
“大风起兮云飞扬,漠里风沙刀里狂!”
突然,萧红依动了,她手上依然紧紧的握着刀柄,黑岩沒有了,黑岩在她心里。ET
“哈哈,美人莫不是疯了?”男人看着萧红依的动作,笑得越发张狂,他手中的剑不断刺向萧红依,却又不下死手。
随着萧红依的低吟,一道道风沙袭來,渐渐卷在一起,不一会儿已经形成了颇具规模的风暴。
“哈哈哈哈,你莫不是以为这样的手段就能对付玄级修士了?”男人大小,轻松的立在风暴之中,自大的不行!
萧红依无泪无笑,只慢慢的变化身形,“情痴不改回头意,漠上天涯枯寂绝!”
呼!
大漠的风动了!大漠的沙动了!
天地变色,原野上的一切都被卷入风暴之中,而萧红依立在风暴中央只死死的盯着那个男人,举起了手中只剩刀柄的黑岩。
“疯子!”
男人大怒,事到现在他如何看不出这招式的强大,只是这个女人自己恐怕也逃不过这风暴,她是要同归于尽,不,不会,自己是玄级修士,不一定会陨落的!
死!
萧红依狠狠的吐出这个字,黑岩已经送进了男人胸口!
“这不,不,可能。”男人瞪大眼睛看着穿进自己胸口的刀柄,和萧红依的右手。
刺啦
萧红依反手一抓,慢慢的在男人眼前拉出他的心脏。
呼!呼!
漠上的风依旧再刮,天地间除了风沙再看不到其他,萧红依看着手心的红通通还跳动的心脏,看着男人在疯狂里被风沙一点点撕碎了身体,眼睛通红,嘴角竟然勾起微笑,在男人还有意识的最后一瞬,捏爆了他的心脏!
男人死了,死得沒有剩下一点沫沫,萧红依满手鲜血还死死的握着那刀柄,她温柔的看着把自己包裹的风沙,竟有些舍不得它们离去,这是父亲的招式呀!是父亲最骄傲的地方!
啊!
闭上眼,萧红依压回自己的情绪,朝天一吼。
那一瞬被风沙遮挡的太阳好像忽然间强烈了不少,但是很快又隐了下去,星辰之光投下,风沙呜咽,慢慢的停止了涌动。
碰!
萧红依摔在地上,狠狠的把要喷出口的鲜血咽了回去,目光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两个同样穿着甘山派服的修士。
“长老,被她杀掉的好像是恶土道人!”
稍微年轻一点的那个修士忽然惊喊!他的长老闻言则是眼睛一缩,看向萧红依眼里充满了忌惮和必杀的决心!那恶土道人的修为与他相同,但是论实力恶土道人的手段连他也到忍让三分,这样一个即使是在甘山派也令人谈之变色的魔头竟然陨落在了一个年轻的女修手上!
此女必须死!
惊行道人如是想到!
“解决她!”惊行道人对着旁边的师弟吩咐。
“是。”那男修神色慎重,显然也是也萧红依惊到了。
萧红依这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过來,杀死一个恶土道人已经是她在拿命來博了,现在的,即使是一个手无寸铁的三岁小儿也能杀死她!
“既然你是逐光的人,又杀了我甘山派的长老,就让你死在我甘山派的甘刚掌上好了,也算你死得其所!”那男修露出一个凶狠的笑容。
萧红依冷冷的撇过头去,她的目光落在大漠上,充满了眷恋。她想起父亲曾摸着黑岩向她夸耀,那是他突破四品时单枪匹马闯上单狐山换來的。她想起院子里槐花开的时候,父亲在树下乘凉,背着阿娘偷喝好酒,她爬上树去,摇落一树的槐花,槐花落在父亲的发上,父亲扭过头朝着她瞪眼·····
听到耳边响起的风声,还有元气涌动的声音,萧红依沒有害怕,只是不甘,她还沒有亲眼看着仇人凄凉的下场,她还沒有查出幕后的那只黑手,她还沒有,沒有看到寻南长大······
吭!
轰!
声音传來,并沒有想象中的痛苦,萧红依愕然,扭头看去:熊济海一袭玄衣,手中的斩ri剑还滴着鲜血。
“甘山派办事,闲人退让!”受伤的修士捂着手臂怒喝。
“诶,”惊行道人拦着他,看向熊济海一拱手道“道友,乌里府现在混乱一片,还希望道友不要给自己惹麻烦。”
“哼,惊行道人,我看你是老了眼睛不行吧,也不看看老子是谁!”
惊行道人大惊,再一看,那张脸确实越來越熟悉,“你是熊济海!”
“呦呵,道人还记得小子呀,可惜了,我已经不是六年前被你追杀得像狗一样的小子了,倒是道人你怎么还在玄机初期停留,莫不是老得已经修炼不动了?依小子看,道人还是赶紧找块地把自己埋了吧,免得被仇家知道你已经不行了,那时候可是连元神都留不下來了!”
“小子!找死!”
随着熊济海的话,惊行道人脸色越來越难看,最后竟一跃而起和熊济海打了起來!
“雅娜,护着萧红依!”
熊济海扭头一句,提了剑便冲了上去。
“放心,他很强,惊行不是他的对手。”
乌塔雅娜的身影显露出來,她标志性的沒有波澜的声音响起。萧红依收起有些担忧的神情,看向乌塔雅娜,这女人在他们离开的三年里已进入了黄级,而且她身为凰族圣女的彪悍也显露了出來,不光受多大的伤,只要不死,下一次她便会更加强大!
“谢谢。”
萧红依说。她和乌塔雅娜一向都不怎么对付,这次她能够帮助自己,确实出乎她的预料。
“不是帮你,是帮他。”乌塔雅娜冷冷的说。
萧红依透过她的目光却看见了她眼底对熊济海的柔情,心里一时不知什么滋味,其实,她还是想着林熠北的,这一事实,在看到熊济海和乌塔雅娜两人时,更让她难受了,若是熠北大哥在,多好!
沒过多久,惊行道人知道自己再熊济海手上讨不到好,拽着地上那个男修便逃走了。熊济海看着他们逃走的方向,冷哼一声,并沒有上去追。
“你怎么搞的!”
走到萧红依身边,熊济海看着好像快要断气的她,翻了一个白眼,伸手就塞了几颗丹药给萧红衣!
萧红依看了他一眼,脑袋一阵昏眩,终于放心的昏了过去。
“额,这,”熊济海摸摸鼻子,看向乌塔雅娜“这怎么办?”
“你要救的,你管。我家的事已经不能再拖了,我现在必须回南丘,你和我一起?”
“不行。萧红依伤势太重,若不是碰到了我,我又正好有那几颗救命的丹药,根本活不下來!她现在不适合去南丘。”
“那我走!”
乌塔雅娜说完就离开了,熊济海看着她消失在空中的身影,摇了摇头,怎么还是这么个性子!
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萧红依,叹了口气,掩去眼里的复杂,把她抱了起來,身形一闪,也消失在了原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