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域祁的话,温言听得一愣一愣的。
她片刻后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你说我伤害你?”
容域祁眯起了眸子,笑了,只是,他的笑意不曾抵达眼底,“你看你啊,你会问我这句话,不就是在伤害我吗?”
温言拧眉,想拉远他们两人的距离,想看清楚他脸上的神色,可容域祁却不让。
温言忽然间不知道要时候什么了,所以静默了下来。
接下来有片刻,容域祁都沉默着,温言在闻到了食物的焦味,她才推开了容域祁,关了火。
等她把已经焦得不能吃的食物倒进厨房里的垃圾桶里,回头时,容域祁已经不在她的身后了。
她愣了下,转身走出了厨房,只见容域祁坐在了客厅里看电视,并没有走。
刚才,她还真的以为容域祁像之前那样生气然后就走了。
温言静默的在厨房里做饭,容域祁在看电视。
吃饭的时候,两人都很沉默。
可能是两人都没有什么胃口,所以饭菜才吃了一半,两人都放下了筷子,不再吃了。
当晚,容域祁还是在这里留了下来,没有走。
不过,他没有对温言做什么,只是抱着温言睡觉。
温言被他抱在怀里,耳边是她有力的心跳声,躺下来很久后都没有睡着。
只是,她没有动。
尽管她没有动,容域祁却知道她醒着,将她揽紧了,两人的胸膛紧贴这彼此,“睡不着?”
“嗯。”
“为什么?”
“不知道。”
心有些乱,撸不出头绪来。
他的薄唇探索着吻了吻她的唇角,“因为我刚才凶了你,所以心里不舒服?”
“没有。”
其实,容域祁没有凶她。
她这么想着时,感觉到将她抱在怀里的人身躯一动,忽然的将她抱了起来,压在他的胸膛上。
他的薄唇抵在她的耳根上,“小猫猫,亲我。”
温言眉睫微动,小嘴吻上了他的唇,然后松开。
容域祁声音沙哑,“继续。”
温言只得继续吻着他。
容域祁却觉得不够,拉着她的小手覆上自己的胸膛,“帮我脱衣服。”
“你……”
两人在一起这么就了,温言几乎从来未曾主动过。虽然容域祁要她的次数,多得温言已经数不清了,可是要温言主动去对容域祁做这些事,温言还真的有点不知从何下手。
房间的灯已经关了,外面有一点光亮倾泻进来,所以,现在房间里只能依稀的辨别到对方脸的轮廓。
其他的,都看不清楚。
只是,就算看不清楚温言眼底的神色,可容域祁似乎也能清楚的知道温言现在眼底的迷惘。
“小猫猫,三年多了啊,你看,我对你难道不好吗?”
他笑了,抓住温言的小手,在黑暗中一根一根的吻着她葱白的指尖。
而他的另一手,揽着温言的腰肢,让她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不肯让她从自己的胸膛上下来。
三年多里,她不喜欢的,她做不来的,他有勉强过她多少?
“你……对我很好,我知道。”
这一点,温言不会否认。
在知道了要将自己买给别的男人之后,温言就想过以后她的生活大概会是什么样子的。
她想了千百种,后来才发现,自己都没有猜对。
正如容域祁所说的,他确实对她很好,无论从物质上,到精神上,他从来不曾亏待过她。
物质上,他每年都会叫人给她做衣服,做首饰等等,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事已经忘记了,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给她的一切都是很好的。
所以,怎么会不好?
他顿了下,嗤笑,“真的觉得我对你好?”
“嗯。”
容域祁笑了,“原来,你有感觉到,我以为你是没有感觉到。原来啊,你不是没有感觉到,你只是——”
容域祁没有往下说了。
温言抬起了眼睑,看着他。
容域祁抱着她,让她回来原来的位置,继续躺好,“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温言眼底有些惊讶,她以为容域祁会要她。
毕竟,每一次容域祁过来,除了她的经期或者是生病,其他的时候,容域祁没有一次过来了而不要他的。
甚至是,就算她生病了,他也不会真的放过她,还是会不依不挠的要她。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容域祁已经沉默了下来,没有再说话了,呼吸也越来越均匀,似乎,已经睡着了。
温言在黑暗中凝视着容域祁依旧棱角分明的俊脸。
从额头,到鼻尖,再到唇瓣,她伸手去轻轻的碰了碰,好一会儿后才收回了手来。
然后,在容域祁的怀里找了一个比较舒适的位置,睡了过去。
第二天,温言迷糊中醒来,正要睁开眼睛,忽然就愣了下,因为……
她没有感觉到旁边有人。
她伸手去旁边的位置摸了下,确实没有人。
而且……
还是冷冰冰的。
说明旁边的人已经离去也有一段时间了吧。
温言想到这里,也清醒了过来。
起身看了下时间才发现已经八点多了。
而容域祁,也真的已经离去了。
温言没有吃早餐赶去工作了。
回到公司没有迟到,她处理好了急件,就送过去给容域祁,只是,过去热情的办公室时,敲容域祁办公室的门,却没有人应。
温言不知想到了什么,垂下了眼眸。
然后,离开。
“先生刚才出门了,跟袁小姐去民政局了。”
温言闻声回头,肖霖就站在她后面,神色冷淡的凝视着她。
温言点头,表示知道了,正要离开,肖霖就冷笑道:“所以,你这下子开心了?”
温言皱眉,“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或许永远都不会懂。”
肖霖嗤笑的说完,拿走了她手里的急件,正要转身离开,容域祁就在电梯那边走了过来。
肖霖和温言都愣了下。
容域祁笑,“你们怎么都站在这里?”
肖霖问:“先生,您不是才离开吗?”
“哦,忘了带钱包了,身份证都在钱包里。”
说着,看了眼温言,就刷卡,进去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去找自己的钱包了。
温言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再说什么,回去心急的办公室里继续忙碌了。
她还没坐下,就见到容域祁从办公室里匆匆离去了。
半个小时后,容域祁才到民政局。
他很准时,十点半到,可袁初琪比她更加准时。
袁初琪其实等了容域祁半个小时了,这半个小时里她一直都在煎熬着,担心容域祁不来。
今天早上其实她有给容域祁拨电话的,不过,容域祁没有接。
见到容域祁的时候,她煎熬的心终于放了下,抱着他的手臂,笑道:“我们进去吧。”
容域祁点头,这次倒是没有再推开袁初琪的手,所以两人便携手,进去了民政局。
也不知道容老爷子说今天是个好日子是真的还假的,反正团么到的时候,还没有多少人到哪里排队登记,所以,团么才进去不久,就轮到他们了。
领取结婚照,宣誓,也是一个流程之一。
在宣誓的时候,容域祁一直都没有开口。
他们后边还等着人,袁初琪见容域祁一直都不开口,袁初琪觉得很难堪,“域祁……”
容域祁淡淡的说:“初琪,我们为什么会结婚,你应该知道吧?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要欺骗神?”
袁初琪咬唇。
容域祁的话她不喜欢听,可是,也反驳不了。
“还有,在还没有登记这前,我想告诉你我容域祁虽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可也不是欺善怕恶的人,我不会无缘无故的去伤害一个人,可是……”
他说着,认真的身世着袁初琪。
袁初琪面对着他的眼神,不知为何,很想逃避。
可是现在不是她能逃避的时候。
他见到袁初琪的眼神,笑了,“可是……要是有人欺骗我,对我用尽手段,那我……也不会对对方客气,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袁初琪的心一震,眼眸微张,“你……”
“你有什么想说的?”
袁初琪其实心里很乱,她有种容域祁知道她所做的所有的事的错觉。
只是,她心里又不肯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毕竟,当初容域祁已经被她下药了,他不可能会知道。
她知道容域祁不想跟她结婚,她一直都知道。可
这并不妨碍她先跟他结婚的事实。
而且她也觉得,容域祁这么说,是想吓唬她,让她知难而退而已。
所以,她笑了,坚定的说:“我……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跟我说这个,可是,可是,跟你结婚,无论如何,我都愿意,所以,我们继续吧。”
容域祁也笑了,她的笑容比袁初琪的还要灿烂上几分,“好,那……我们继续吧。”
很快,他们两人就从民政局里出来了。
容域祁一走出民政局,就说要回去公司。
想到自己是容域祁正式的妻子了,袁初琪心里的那份底气,也足了。
所以,她抱着他的手臂不让容域祁离开,问:“域祁,我……我什么时候搬过去?”
“随时都可以。”
“那你……”
“我会叫人上去帮你搬东西。”
袁初琪虽然心里有点失落,可是也不想已结婚就让容域祁厌烦自己,所以应了,“好。”
“我下回去公司了,你自便。”
上午快下班的时候,容域祁回来到了公司,让温把他需要文件交给他。
温言抱着他要的文件,过去了他的办公室。
温言一进去,最先吸引住她的眼球的,就是容域祁放在了茶几上的那一个红色的本本。
温言虽然未曾跟任何人领过证,可是,想到今天早上容域祁是为了什么出去,她也知道这是结婚证。
温言看了一眼,目光就收了回来,见手里的文件交给了容域祁。
容域祁接过了文件,一言不发的就开始看文件了,温言看他似乎没有其他要说的,也不开口,默默的转身离开。
还有三四天,公司就放年假了。
下午下班的时候,池冉打电话来找温言,问她什么时候回去,温言说了一个日子。
两人就订了回去回城的机票。
本来,池冉还要找温言一起逛街,买一些京城的特产回去回城的,只是温言的感冒还没好,所以就算了。
温言刚回家,就收到了袁初琪的来信,发了一张有两人合照的结婚证过来,附上信息:我跟域祁结婚了,温言,你祝福我们吧。
温言看了眼红本上的两个人。
从从本上看,两人都笑得很开心。
虽然她没有看到在电视上或者是上所描述的那种幸福的喜悦,可是,他们确实是笑得很灿烂的。
温言看了挺久的,久得都忘记了自己肚子饿,要给自己做饭吃了。
至于袁初琪想要的祝福,温言发过去了,祝他们新婚快乐,然后,让她不要再联系她之后,就没有其他了。
……
不过,这些话,袁初琪显然是不会听进去的。
接下来这两天,袁初琪还是会联系她。
不过,不再给她打电话罢了,而是给发信息,发彩信。
从她的信息中,温言可以知,她搬进去跟容域祁一起住了。
温言看了之后,就把信息给删除了,也把袁初琪的号码拉黑了。
距离放年假还有两天的时间的时候,温言跟容域祁去应酬了。
结婚后容域祁的改变,别人不知道有没有感觉到,反正温言是有感觉的。
她能感觉到容域祁是真的疏远她了,对她就像真的是对自己的秘书的那样,不再什么都护着她,维护着她,帮着她,让着她了。
不过看,对此,温言也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时间悄然过去。
很快的,今年最后一天工作的日子也过去了。
第二天,就是公司的年会了。
温言跟与自己比较熟悉的同事坐在一块,很沉默,偶尔才会跟其他人聊两句。
不过,她还没坐下来多久,容柏锦就走了过来,跟她敬酒,知道温言不能多喝,所以,让她以茶代酒。
“我明天会过去回城,坐私人飞机过去,要不要带上你一起?”
容柏锦这话是当着大家的面儿说的,虽然坦荡,可也暧昧。
“谢谢总经理,不过很抱歉,我已经跟我朋友买了回去回城的机票。”
容柏锦也不勉强,有其他人来跟他打招呼,他就离开了。
“温言,好久不见了。”
他刚走,袁初琪又走了过来,“我们谈谈好吗?”
温言没有动。
袁初琪小脸有几分难堪,可唇边依旧噙着笑,侧身见到了不远处容域祁的身影,她笑了下,“域祁来找我了,那我先过去一趟。你如果想跟我谈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找我。”
袁初琪走了之后,桌上,有温言的同事八卦的说:“听说袁小姐已经跟我们经理领结婚证,是真正的夫妻了啊,难怪这次我们公司的年会,她会像一个主人一样跟在容先生身边招呼客人了。”
容氏集团的旗下员工可不少,所以年会时场地特别大。
所以,有人跟温言说:“是啊,温言,听说你们是好朋友啊,袁小姐和温母总经理的座位应该都是靠近舞台那边吧?离我们这边很远啊,她能亲自过来跟你打招呼,可真的是对你特别上心了。”
温言听着没有应声。
有人也问:“对了,温言,您不是容经理的秘书吗?怎么容经理不带着你去见一见其他的客人?”
“哎呀,现在不是有了袁小姐嘛?哪里还用得上我们温言?你还真的事猪脑子。”
而此时,容老爷子已经上台致辞了,所以大家也没有继续跟温言说话。
容老爷子上台的时候,也将袁初琪带了上去,给所有人介绍袁初琪的身份,让大家都知道袁初琪是容域祁的妻子,是他的孙媳妇。
年会持续了挺久的,大家似乎都玩得挺开心的,温言都没有怎么参与,只是帮同事们的忙,照顾着她们。
后来,有人喝醉了,温言就送她们回家。
走出饭店时,温言才想起,今天晚上一个晚上,她跟容域祁似乎……
都没有见过一面。
不过。
这样也好。
……
温言是订好了年会的第二天就回去回城的。
所以,温言跟池冉就回去了。
温言这次回去回城,温父的身体已经好了,所以温母挺高兴的。
温母进去厨房的做饭时,温父给温言倒了一杯茶,忽然说道:“宋家和江家,这个年,可能会过不好了。”
温言愣了下,“真的出事了?”
过几天,应该会出事了。
温言愣了下,“怎么会?”
现在大家都放假了,怎么会在过几天出事?
而过几天,正好是新年。
吃了饭,温言回去房间休息时,手机响了起来。
是宋以宸的手机。
温言想起了宋父的话,所以接起了电话。
宋以宸在那边苦笑,“我以为……你不会接的。”
“你……公司出事了?”
宋以宸显然是愣住了,“今天才发生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我爸爸说的。”说完,淡声问:“能撑的过来吗?”
“不知道。”
之后,温言就不说话了。
宋以宸沉默了片刻后,说:“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温言应声后,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温母,温父,还有温言,都给外面的拍门声给吵醒了。
“温言,你这个贱女人,我知道你在,你给我出来!”
是宋以菲的声音。
温母和温父的脸色很难看,不许温言出去,他们两人出去应门。
两人打开了门后,才发现,外面除了宋以菲,还有宋父,宋母。
他们三个人,都在外面站着。
温母的脸色很难看,“你们来干什么?”
宋母冷笑,“做什么你们会不清楚?”
温父也很冷,“有什么快说,别打扰我们休息!”
“我来找你们,是有事要谈。”
温母讽刺的笑道:“有事要谈?真是稀奇了,现在我们的境地,你们能跟我们谈什么?”
“你——”
宋母气不过,宋父还算冷静,开门见山的说:“温言呢?她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回来了吧?我有事要跟她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