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情不禁想到爱看话本子的郑暑,若是教她看到传说中的魔教教主是这样与人砍价的,会不会心中的期盼都少了许多。
连江念情一个不经常看话本子的人,都知晓在话本子当中魔教教主是一个怎么样的形象,更何况是郑暑这样基本上离开了话本子活不下去的女子呢。
老鸨在一旁暗暗深呼吸,见胡耀伦一脸心平气和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样子,老鸨说道:“胡公子若是这样谈生意,可就恕我不能将九万放走了。”
胡耀伦连忙说道:“别介啊,怎么还谈崩了呢。”
“……”老鸨再次开启假笑的模样,余光瞥见江念情在一旁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老鸨的脸更黑了,说道:“若是胡公子只给十万两黄金的话,我真的不可能放走九万的。”
胡耀伦仿佛道现在才知晓老鸨方才一直不满意的原因是因为价格的问题一般,胡耀伦紧紧地皱起眉头,好似在纠结什么一般,又好像在下什么特别大的决心一般。江念情也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等待胡耀伦的下一次报价。
之间胡耀伦一番痛苦的表演过后,胡耀伦才仿佛做好决定一般,一拍自己的大腿,说道:“既然十万两不行,那二十万两!”
老鸨的双眼明显亮了一下,仿佛看到了什么希望一般。但是老鸨丝毫没有意识到,原本的九万可是一百万辆黄金的报价啊,就算是二十万两卖出,也是老鸨亏本了许多。
但是被胡耀伦这样一番温水煮青蛙,老鸨甚至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胡耀伦是让步了很多,甚至让老鸨忘记了她自己心中原本的报价。
江念情一直默不作声,看着胡耀伦的操作。虽然不齿了一些,但是江念情还是觉得,有时候作为一个商人,确实应该这样厚脸皮一些。
否则脸皮都吼不起来,怎么做生意。
老鸨黑着的脸终于放晴了一些,甚至微微得意地看向了江念情的方向,好像在说:看吧,教你方才笑我,现在胡耀伦还不是给我让步了。
江念情努力憋笑,顺势让自己表现出一副心痛钱的模样,让老鸨更加相信二十万两黄金是江念情与胡耀伦能够接受的底线。
老鸨说道:“不若,再……”
老鸨刚想说再加一些的时候,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胡耀伦打断了。
胡耀伦插话,痛心欲绝地说道:“你我也算是多年相识了,二十万两已经是我的底线了,不能再加了。”
江念情:噗嗤——
若不是事前江念情知晓胡耀伦打劫了一个大户人家,手里拿到的钱财不止百万黄金的话,江念情都要被胡耀伦精湛的演技给欺骗了。这是什么神一样的演技,真的让人叹为观止。
江念情看着老鸨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便知晓老鸨这是准备上钩了。
老鸨自然想要尽快将九万送出手去,毕竟最近官家查的严实,着实影响到了老鸨的声音,加上除了这样的事情,大户人家都不太愿意来这里了。
毕竟京城中的青楼多了去了,但是小命只有一条,为什么非要来这家青楼呢。
所以老鸨也希望着赶紧有人将九万带走。
但是前提条件是尽可能地将对方的钱财拿到手,譬如现在,弄成胡耀伦这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就是老鸨的目标所在。
加上胡耀伦旁边那位公子一起痛心的样子,老鸨更加开心了。
趁着老鸨在思考的时候,胡耀伦暗地里捏了捏江念情的手,给了江念情一个眼神。江念情立刻领悟到了,便压低声音,但是又恰好让老鸨听见的声音,对胡耀伦说道:“胡兄,二十万两会不会太……高了?”
胡耀伦痛心地回答道:“九万值得。”
江念情:噗嗤——
心情不好的时候跟胡耀伦聊聊天,保证你的心情立刻就会变好起来。江念情现在深有体会,几次与胡耀伦的接触下来,江念情觉得胡耀伦这个人真的是江念情遇见过的最有意思的男子了。若不是谢玉衡早到一步,江念情甚至怀疑自己可能会喜欢上胡耀伦。
当然,现在的江念情心里已经有了谢玉衡,只把胡耀伦当做自己的一个异性哥哥罢了。
果然,老鸨听了这段江念情可以放低声音说的话以后,更加觉得这波不亏,于是当机立断,老鸨说道:“胡公子果然是个爽快人,二十万两成交!”
胡耀伦心中偷笑,但是表面还是装作心痛的模样,说道:“口说无凭,这样吧,白纸黑字写下来如何?”
“那自然好了。”老鸨命人送来笔墨纸砚,递在胡耀伦的面前,说道:“胡公子请——”
胡耀伦转头尴尬地对江念情说道:“你来写吧。”
开玩笑,胡耀伦一个现代人,会些繁体字都已经是极限了,更何况这里的文字与胡耀伦原本生活的地方的古代文字都有所不同,胡耀伦之前看见过别人写的字,这才动了文盲的悲哀,但是胡耀伦已经有在学习这里的文字语言了,只是暂时学艺不精罢了。
江念情点点头,用自己的左手拿起毛笔,开始写了起来。
写完之后,等待墨迹完全干了,江念情才递给老鸨,说道:“请过目。”
老鸨的目光扫过了二十万两,便满意地笑了笑,在纸上写了自己的大名。
一式两份,老鸨一份,胡耀伦一份。
“钱已经带过来了,人我今晚便带走,只是东西可能要在这里放一晚上。”
老鸨笑眯眯地,说道:“好,自然是可以的。”
胡耀伦便拍拍手,让自己在外面的人带着钱进来。外面的魔教的人对着胡耀伦行礼后,抬着一箱一箱的东西进来了。
老鸨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瞬间从原本的满怀期待,变成了满脸疑惑。老鸨转头对胡耀伦问道:“胡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胡耀伦笑得露出了自己的大牙,看着箱子里的白银,说道:“白纸黑字都写好了的,是二十万两白银啊。”
老鸨缓缓打出一个问号,看了看自己刚刚放在一旁的白纸,和上面的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