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罗吩咐杏儿去煎药,自己则和若笑留下来照顾宇文邕。她坐在宇文邕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宇文邕,她多么希望他能在此刻就醒过来,多希望能在此刻看到他那深邃的眼神,可不论她怎样祈祷,他依旧双目紧闭,脸色苍白。他那薄薄的嘴唇,此刻毫无血色,因为干燥而失去光泽,只剩下干裂的苍白。
“若笑,你去取一些干净的水,再找一块新的毛巾来。”伽罗的视线一直在宇文邕身上。
不一会儿,若笑端了水和毛巾来。伽罗把毛巾弄湿,再拧干,轻轻的擦拭着宇文邕的唇,那轻柔的一触碰,仿佛从伽罗心里划过,留下一道暖暖的划痕,伽罗感觉到了她的心被一种柔柔的,暖暖的气流包围着,让她沉醉。
几番擦拭,宇文邕的嘴唇看上去有了一丝润泽,伽罗这才放下毛巾,又伸手帮宇文邕掖了掖被子,这才坐在床边休息。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杏儿端着药走了进来。说是让杏儿煎药,杏儿也不过是在一旁看着而已,鲁国公府里丫鬟仆从不少,哪里轮得到杏儿动手。不过,宇文邕一向不喜欢别人近身侍候,房里也就没留丫鬟,只在有事的时候才吩咐丫鬟去做。
伽罗接过杏儿递过来的药,凑在嘴边吹了吹,又用调羹搅了搅。等药凉得差不多了,这才用调羹舀了药,往宇文邕嘴边送去。可药灌进嘴里,马上就顺着嘴角流下来,是半点都没咽下去。伽罗看喂不进去,叫杏儿扶起宇文邕,结果还是一样,药还是全部都从嘴角流了出来。伽罗看着碗里所剩不多的药,一时也毫无办法,只好把药放在一边,等宇文邕醒来再喝。
尉迟顺给伽罗主仆安排了客房,吩咐人来请伽罗回房用晚膳,伽罗只好回客房了。晚膳准备得很丰富,不过伽罗心里惦记着宇文邕,没什么胃口,只随便吃了一点。那桌丰盛的饭菜最后全便宜了若笑和杏儿。
用过晚膳之后,伽罗又带着若笑和杏儿前去照看宇文邕。进到房间里,尉迟顺也在里面,在一旁候着的还有两名清秀的小丫鬟,定是尉迟顺担心伽罗去用膳,无人照顾宇文邕,这才带了小丫鬟看在这里,还真是个心细的人。
看到伽罗进来,尉迟顺便禀退了两名丫鬟,他看了看伽罗,忧心忡忡的说道:“主子到现在还没醒过来,真是让人担心。”
“尉迟将军不必着急,鲁国公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伽罗不知道是在安慰尉迟顺,还是在安慰自己。
“希望如此吧,我看得出伽罗小姐是真的关心我家主子,那就劳烦小姐照顾我家主子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虽然伽罗让他不要再叫“独孤小姐”,叫她“伽罗”,但尉迟顺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所以在“伽罗”后面加了小姐二字。
“尉迟公子不要这样说,鲁国公本就是因为我才受的伤,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照顾他是应该的,何来‘劳烦’之说。”伽罗见尉迟顺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心里很是开心,一下子,便觉得和尉迟顺亲近了许多,故而也不再唤他“尉迟将军”,觉得还是叫“尉迟公子”要亲近些。
俩人对此变化都心照不宣,谁都没去点破。尉迟顺走后,伽罗又悉心守在宇文邕床前。
伽罗这一坐,便到天黑。杏儿和若笑几次催促伽罗去休息,伽罗都不去,就这样一直守着。后来实在是困得不行了,便靠在床边睡着了。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长时间,等伽罗惊醒时,已是深夜。她揉揉眼睛,赶忙去看宇文邕。她发现宇文邕原本苍白的脸此刻却红通通的。伽罗暗道“不好!”连忙伸手附在宇文邕额头上一试,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的!他发烧了!
伽罗连忙叫醒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若笑和杏儿:“若笑,你赶快去请尉迟公子来。杏儿,赶快准备温水和毛巾。”
伽罗不断的用杏儿准备好的湿毛巾擦拭着宇文邕的额头和脸颊,可他的额头和脸依旧滚烫滚烫的。
“小姐,尉迟公子有事外出了,今晚不在府上。”若笑急匆匆的回来了。
“那这可怎么办?尉迟公子不在,宫里这时也早就上锁了,要找太医也进不去呀!这可如何是好?”伽罗急得团团转。突然,她的视线落在白天还没喝完的药上,她有了主意:“杏儿,白天煎的药还有没有的?”
“药罐里还没倒完,有的。”
“你快去倒一碗来,要快!”
得了吩咐的杏儿不一会儿就把药端来了:“小姐,药来了,可喂不进去呀!”
伽罗看了看药,又看了看宇文邕,脸上升起两团红云:“我有办法,你们先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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