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契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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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表看上去有着“大姐姐”气质的蓝,在性格上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点黑。但是还好,这也只是开开小玩笑的级别。真正进入正题之后,就严肃了起来。

在这一点上,艾诺给他的感觉本来也是这样的——平时显得迷迷糊糊,又自负得一塌糊涂,但是在关键时刻她却显得意外的靠谱。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艾马农才会选择在关键时刻以自己的第四运算池全力支持她。不过,后来被艾诺给妥妥坑了一把的事情我们就不提了。

不过,就同艾诺一样,在当老师、做讲解方面,蓝特别有专业范儿。或许是说反了,大概是因为蓝有这样的习惯,所以艾诺才会那样吧。事实上,艾马农隐隐的觉察到,蓝与艾诺似乎有着什么特殊的关系。

“总之,签订了这个契约,当然不会变成魔法少女。我还不至于这么恶趣味,只是给你个成为编外艾灵族的机会罢了。”

蓝是这么解释的。

至于为什么艾马侬能够得到这个机会,还要从艾诺玩儿脱了的那个大奇迹说起。

事实上,艾诺所用的法术并不是普通的魔法,而是针对基点的核心级操作。因为法术的失控,作为一个半物质界存在,艾诺也因此而受到了不小的影响。虽然最后还是成功地控制了下来,但是大量的运算力处于失控状态,到底还是导致了一些出乎意料的后果——比如说,有那么些基点被艾马农的“同化”了。

基点是什么?——“维持物质界稳定的定位点与扫描点,世界的神经元。”

基点会附着在物质界任何有概念的存在之上。某种程度上来讲,它是具有类似于“句柄”这个概念的效果,也就是“在物质界存在的凭证”这样的功能。

用通俗点的话来讲就是:得到了几枚基点的控制权的艾马农,就相当于得到了物质界的承认。

但是,这并不是被世界所允许的事情,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幕。

如果艾马农肯接受蓝的提议,他就可以获得一个“执行者”的身份,作为编外的艾灵族存在于物质界上。但是相应的,他自然也要承担与普通艾灵族相同的职责:维护物质界稳定存在。

按理说,给世界打工这种事情,看上去似乎也不错。不过,因为之前对此莫名产生了强大的“坑爹”的预感,所以艾马农这次到底还是谨慎了许多。

他没有直接地就答应下来,反而是考虑了一会儿,然后问道:

“我在物质界的形象是怎样的?”艾马农谨慎地这样问道。

果然还是对蓝刚才说的“要变成魔法少女吗”那句话心有余悸。在艾马农印象中,似乎是谁提到过的,艾灵族成员都是小女孩。

这样想着,艾马农下意识看了看他所见过的唯一一位艾灵族:“不,变成小不点的笨蛋什么的我可绝不接受。嗯,嗯嗯,哪怕变成大酱也不行……”

似乎是看破了艾马农的想法,蓝对着他笑了笑,向他保证到:“这一点艾马农君大可不必担心,如果你愿意,在物质界就用现在这个形象便可以。”

“现在的形象?”艾马农惊喜地问道。

“嗯。”蓝点了点头。

“太好了……”

这样,艾马农这才舒了一口气。

“那这样就决定啦?”蓝立刻问道。

“不,其实我还有其他问题。”艾马侬摇了摇头。

“请讲。”

“如果接受了这个契约,我应该做什么,然后能得到什么?还有这个契约的生效期是多久,是否可以单方面毁约?还有,我还会保留现在的神明身份吗?”艾马侬一股脑问出了一串问题。能够保持原来的形象当然是件好事情,但是强烈的坑爹预感迫使艾马农处处谨慎小心,尽力避开那随时可能要降临于他身上的不幸。

“哦?问题挺多呢,看来是认真思考过了嘛。”蓝点了点头,用似乎是“满意”的语气说道。

“那我就一个一个地回答你好了。”

“首先,接受了这个契约,就代表着你应该负责维护物质界稳定的工作。至于具体的工作事项,会随时发布到你的系统中,到时候注意查收,选择喜欢的来做就好了。而报酬,也是根据工作的完成程度来给你的。另外,如果你肯接受这个契约,我可以把之前那次“冬临湖异变的解决”当作是你所完成的工作,将报酬追加给你。”

“报酬是指?”艾马侬问道。

“这次的报酬就是运算力哦。在补偿回你的损失之前,我的所有报酬都会转交给你。”艾诺在旁边插嘴道,看她的样子,似乎是精神好了不少。

“嗯,没错。这样的话,加上艾诺的报酬和你自己的,这些报酬大概足够恢复你大概百分之三十四的损失。”蓝接着补充道:“不过,虽然大部分任务是选择性的,不过也有一些任务是强制征调,那样的话,就是必须去做的事情了。不过强制征调并不常见,这点小诺应该最清楚。”

这样说着,蓝把目光转向了艾诺。

“嗯,我最近九十九年只经历过九次!每次都完满完成!”于是艾诺十分确信地说道,对艾马侬露出了能看到一口洁白的牙齿的笑容,还伸了伸大拇指。

“不过,我怎么觉得她会这么说只是因为喜欢九这个数字啊。”——艾马农忍不住在内心中吐糟道。

“关于这个契约的生效期,正常情况下是永久。不过双方都有权利随时结束掉这个契约。”无视了艾诺的耍宝,蓝继续回答着艾马农的问题:。

“关于你的神明身份,当然是可以保留的。但是,你必须对你的艾灵身份进行保密,而且也绝对不可以将这个‘庭院’的事情泄露出去。当然,因为世界的信息限定,你也肯定泄露不出去。不过如果被我发现了你有这个意图,我也会找你来算账的哦?”

说到这里,蓝稍稍停了下来,向着艾马侬露出了和蔼的微笑。

哦哦,好可怕,这个微笑好可怕——艾马农微不可查地打了一个小小的冷颤。

“嗯?艾马农君,现在你怎么想?要签订契约吗?”于是,回答完了所有问题的蓝再次问道。

“我怎么想?说实在的,好像也没有什么理由不签订这样一份契约。”艾马侬想。

事实上,对艾马侬来说,能得到一份物质界的身体,就这一条,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代价,那就都不算是很亏。说实在的,艾马侬在这个契约中也没看到什么不公平之处——更何况,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艾马农还可以随时取消这个契约。

这待遇已经不仅仅是“公平”了,在蓝作为优势一方的前提下,能提出这样的协约,对艾马侬来讲简直就是好过头了。

我为什么就能得到这种待遇?——结果,最让艾马农不解的,反而是这个问题。

于是忍不住就那样问了出来。

“啊呀,艾马农君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听了艾马农的问题,一直态度很温和的蓝此时似乎也有点不耐烦了:

“不过我可要提醒你,这种事情对你这样的神明来说可算是极为难得的机会。要不是小诺专门来找我,我早就把你那些基点处理掉了。虽然最近我是有点忙啦,但也没有人手紧缺到专门算计你来帮我干活的程度。”

看上去,蓝似乎有点不高兴了。

“不不,我没有要冒犯你的意思……”

艾马农心里一惊,立刻道歉道。

“我没有要吓唬你的意思啦,不要紧张。我只是想对你再强调一次:我是你的负责人,所以你没必要对我有那么多猜忌。”说到这里,蓝停顿了一下,用蓝色的眸子盯着艾马侬:“而且,这样其实是你我都很不好。要知道,作为神明就必须要学会坦诚。”

然后,蓝摆了摆手,用“其实我不在意”的语气说:“不过,这个要求对你来说或许是高了点,慢慢来就好。嗯,我还是挺看好你的。”

说完,还向着艾马侬眨了眨眼睛:

“嗯,怎么样?可以做决定了吗?”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那也实在是没有什么理由不同意了。

“嗯,我同意签订这个契约。”

“不错!那么,契约成立!”

蓝说道。

……

一秒,

两秒,

三秒……

“你也回应一下啊?”看着一脸呆相的艾马农,蓝用有些莫名其妙的语气问道。

“就这样就可以了?口头契约?”另外一边,艾马侬用呆呆的语气问道。

“当然是口头的,否则还要怎样?你该不会觉得因为是口头契约就能毁约吧?”

“不……这倒不至于。”艾马侬尴尬地摆了摆手,回答道。

艾马侬当然不会认为口头契约就可以随意毁约。

只是,这种……这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总之,某一直抱有“契约是一种魔法”这样的认识的笨蛋,这回算是长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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