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芳想到自己出嫁得早,许玉珍年小无依,许华承那时也不甚大,也不知这二人是怎样艰难地长到如今的这个样子,不禁有些伤感道“若我母亲还在世,她哪里会受什么苦楚,千娇百宠,谁还比得过她。『雅*文*言*情*首*发』”
黄姑姑忙劝道“娘娘快别伤心了,小心肚里的孩子。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姑娘有娘娘护着,谁还能欺负了她去,等到以后娘娘给她再择门好亲事,这夫人地下也就放心了。”
许玉芳想了想也道“你说的是,只是也不能便宜了那妇人,明个儿就让人宣一下老太太进宫。”
这也不管什么日子,看来许玉芳真是气急了,黄姑姑忙应了,横竖许玉芳位份高且怀有身孕,就是破例一次又何妨。
许明武晚上回家的时候就让许老太爷叫了去。
“这彭家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这样来算计咱们家。”
许老太爷想到今日彭怀年夫人竟然还敢上门来找李老太太,更是气得将一碗茶水甩了出去。
许明武安慰老太爷道“好在这事皇上来问了我,如今也算是解释清楚了,彭家那里就看他们如何收场了。只是娘娘那里竟也得到了消息,我也只能将当初的事解释了一遍.‘
许玉芳因此对王氏生怨是肯定的了,只是这也是当初她自己做下的孽。
许明武疲惫地回了院子。王氏早早地等着了,端茶倒水的好不殷勤。
见许明武还是愁眉不展,便试探着说道“老爷,当年,咱们在苏州时两江总督彭家老爷可还记得。”
许明武气的一把毛巾扔到了水里,瞪着眼道“你又想说什么。”
王氏这些年没少碰到许明武的怒火。此时早已想到了说词“是今个儿彭夫人上门来了,老太太叫了我们去陪,我这才想起了当年的那件事。”
眼看着许明武的眉头皱了起来,王氏知道自己要是说得不对,只怕立时就要被呵斥了。
“这彭夫人也真真是可笑。当年彭总督对老爷见死不救,如今竟还有脸上门来提亲,咱们的珍姐儿如今是他们家配得上的,真是自不量力。”
这事当年也有王氏掺和在里头,许明武越想心里越不舒服“你知道就好,若是彭家有人在来提这事,就该打出去才是。『雅*文*言*情*首*发』”
这是没得说了。王氏满喉咙口的话顿时只能咽了下去,先不说许玉珍对许明武来说是掌上明珠,就说她如今的处境,实在是不能再在许明武面前出差错了,免得许明武疑心一起,自己又落了个苛待子女的罪名。
都怪这许玉珍小小年纪太奸猾了,要是当年就做成了这事,如今就好办了些。
王氏心中有些懊恼,但想着今日彭夫人的言辞,又觉得这事未必能轻易摆平了。就算许玉珍和彭家这门亲做不得,这其他的也是要受影响。
只可惜王氏第二日并没有等到风言风语的传播,反而是莫名其妙地被老太太训斥了一通。
“只会坏事的搅家精,我要受你多少连累,早知道当初这样就不该娶你过门,弄得如今老二整日地不开心,我也给你气得要催命。”
这当真是破口大骂了。许玉妍站在一边只觉得无地容身,偏偏老太太骂人是不分场合的,就这么当着李氏文氏等人的面。
王氏这回当真是觉得冤枉,她如今也只是敢心里想一想而已,其他的什么也不敢做。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受了老太太一顿侮辱。
这种时候是没有敢劝老太太的,李氏更是巴不得王氏越窝囊越好。
王氏这时更加不能发话辩解,只能静静地站了任由老太太骂个痛快。
老太太骂完之后,已经气喘嘘嘘。
文氏是小一辈的,不好说话,偏李氏又不愿上前圆场,一干人只能干等着。
许玉妍站出来娇声道“老太太,不知母亲犯了什么大错,惹了你老人家生这样大的气。”
老太太把眼一瞪道“你如今跟着她,越发长进了,连在我面前都敢随便插话了,赶明个儿是不是都能做得我的主了。”
许玉妍本是觉得自己这么一打岔,兴许就能替王氏挽回点颜面,却没想到连自己也受到了波及,一时间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想起老太太那句早知当初就不该娶你过门的话,这岂不是也在说自己同许华宏两个孙子孙女也是无关紧要的。
王氏搂了许玉妍一旁道“七妹妹,先跟大嫂子出去吧。”
便将许玉妍带了出来。
“大嫂子,老太太今个儿这是怎么了?昨个儿还好好的,母亲还亲自陪她修剪了花木,怎么今个儿忽然就变了。”
王氏这几日在做什么许玉妍是知道的,所以绝不是王氏行差就错惹恼了老太太,恐怕因是外头的事引起的。
文氏安抚住许玉妍道“大嫂子也不了解这里头的事,只是老太太既然那样说,想必必然是有缘由的。七妹妹不用太担心了,老太太对二婶子和七妹妹那样地疼,真要有什么事也只不过是骂一两句就完了。”
文氏说这话虽然是安慰,可是许玉妍却又多想了一层,觉得文氏分明是在讽刺她们母女两如今处境艰难。
“大嫂子是见老太太这些日子待我淡了些,所以待我也不一样了,也是、、、”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文氏不欲在许玉妍这里多费唇舌,便打断道“七妹妹与其在这里顾影自怜,还不如想一想该怎么在老太太那里讨好,也别在我面前表错了情,大嫂子该对谁怎样就怎样。”
这话说完文氏见转到了里面去,只留了许玉妍一人呆呆地站在当地。
既然当初在老太太面前得势的时候没少得罪人,如今失了势自然就会受到冷落,这还有什么不平的。
王氏被老太太禁了足,这次是在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实施的,文氏便才想此时应与老太太今日突然被召入宫有关。
李氏得意地对儿媳妇道“看她最近和女儿往老太太那里走的多勤,如今还不是被狠狠地打了一嘴巴,就是她那个女儿现在也是一句话也不敢说,她那个儿子则是三两句就被人给带了下去,我看这回她是真要结结实实地禁上一段时间了。”
王氏越倒霉,李氏就越兴奋,两人虽算是远亲表姐妹,可是这么多年恩怨下来,哪里还记得这点薄弱的亲戚情分。
“老太太气消一些了没有?”
李氏摇了摇头道“还没有,我回来的时候还一个劲喊着头疼,又不要我伺候,只留了赖嬷嬷在旁边。”
李老太太心情不顺,李氏向来是能避多远就避多远的。
也不知今日进宫说了什么,竟至于老太太这么生气,文氏想了想便吩咐来福道“去厨房传话,说今个儿老太太的饭菜做得清淡可口些。”
老太太躺在床上按着头呻吟不止,赖嬷嬷担心道“老太太,不如老奴给你按一按,或许舒服些,不然还是去请太医吧。”
老太太想起今日在永福宫许玉芳话里话外在说自己放任王氏所作所为,言语之中分明是在抱怨,而且又提到了彭家的这个事,所有的意思均是王氏不安好心,而她则是包庇纵容,逼得她无路可退。
“我不要看什么太医,你去看二老爷回来了没有,马上要他来我这里,我倒想问问他、、、哎呦、、、”
这又要叫许明武来做什么,难不成还叫许明武进宫去教训女儿不成,先不说许玉芳如今是皇妃,许明武见不到,就是见到了,君臣有别,许明武难道还能当在家的姑娘似的训斥。
等到许明武进门的时候赖嬷嬷便先悄悄的将老太太回来之后的举动说了。
许明武自然是知道这事的,进门后恭敬的请了安“母亲这么早歇下,是不是有什么不适?不如儿子宣了太医来瞧。”
老太太转过头来,有气无力地道“宣什么太医,我看我也是白活在这世上,不如直接去了反倒清净。”
这话对着儿子说当真是威逼了,许明武沉默良久,半晌方请罪道“不知道是家里谁气到老太太,让老太太说这样的话,听说今个儿媳妇在老太太面前有了不是,莫不是她?”
老太太叹了口气道“她倒是其次,只是我现在这样一大把年纪,却要受小辈的气,倒不如死了干净。”
“老太太这话从何而来?”
许明武这样装傻,分明就是意在维护。老太太气得掀了被子起来道“我知道你们如今个个都巴不得我早死。你那个好女儿,也不知道在娘娘耳边吹了什么,今天娘娘叫了我进去训话,我倒不知道,这是哪一家的规矩,她在家里时缺吃少穿还是我刻薄她了,就算是你媳妇那里待她差了些,也不过是丁点大的事,倒值得她去告状了。”
这事又关了许玉珍什么事,分明是因为如今许玉芳的身份,老太太不敢抱怨,便将这罪归到了许玉珍身上。
“母亲息怒,这是珍姐儿连知道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告状,再说这事是昨日儿子让人如实报给了娘娘,想让娘娘出个主意,将这事给拦了下来,娘娘这才知道了当初在苏州的事,想是因为这个娘娘今日来宣了母亲入宫。”(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