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像是一头狮子一样盯着我。
而我,就像是一只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猎物,而且是受伤的猎物,只要他张开血盆大口,就能直接一口把我吃了。
整个气氛异常的萧杀,我们就这么彼此看着彼此,我呼吸慢慢停滞,我感觉我要窒息了。
他那颗独眼里所有的色彩,都慢慢的消失,渐渐替代的是一种无情的狠辣。
他什么时候会扑过来,我不知道,可能是很久之后,也可能是下一秒。
“滴滴滴!”
突然,独眼的手机响了,手机震动的声音,像是催命符一样,让我心脏疯狂的跳动着。
他没有接电话,依旧死死的盯着我,他是个老杀手,不会被外界事物所干扰。
我嘴角不停的颤抖,我不想死,我不想输,或许,我已经在赢的边缘了。
我立马说:“你电话响了,可能,是龙婧打来的……”
独眼没有说话,依旧像是狮子一样盯着他的猎物,他轻轻的将手机拿出来放在耳边。
他没有说话,电话没有扩音,我什么都听不到。
但是我知道,这个电话,是决定我生死的电话。
我深呼吸着,感受着死亡笼罩下的阴影。
突然,独眼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他冰冷的眼神渐渐恢复,有了一些情感,变回了人,而不是一头野兽。
独眼说:“回去好好处理手腕上的伤口,枪伤处理不好,你会残废的。”
我什么都没说,直接打开车门跳下车,当我离开这辆车的时候,我大口呼吸,大口喘息。
活下来的感觉太美妙了,能够自由呼吸的自由感是多么的畅快。
我咬着牙,赌,真的是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事。
输赢生死,很刺激。
“喂……”
我立马停下脚步,咽了口口水,心里有些恐惧,刚刚庆幸的我,突然又像是掉入了冰冷的冰窟一样。
难道……
电话不是要我活命的?
我缓缓的回头,我不想面对,但是我必须得面对。
突然,独眼丢过来一样东西。
我立马接过来,我看着,是个打火机。
他说:“抽完这根,戒了吧。”
他说完,关上车门就走,我看着那辆渐渐消失在我视野里的车子,我立马低下头,将嘴里的烟吐掉。
我舔着我的嘴唇,都是过滤嘴的味道,我眼泪掉下来了。
不是害怕的哭,也不是激动的哭,只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不由自主就哭起来了。
如果一定要找一个词来形容。
那只能说是劫后余生吧。
我哽咽了一下,把打火机紧紧的握在手里,我赌赢了,这是战利品。
我直接上楼,我没有去医院,而是直接回到我的房间。
我狠狠的敲门,余安顺过了很久才开门,我看着他的手里还拿着酒瓶,显然,她在这个国度充满了危机感。
看到我之后,她立马松了口气,她问我:“你去那了?”
我什么都没说,直接把她手里的酒瓶夺下来,用嘴咬开了之后,一边往我手上浇,一边走进房间。
余安顺立马走过来,看着我的手臂,她害怕地说:“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我说:“小事情。”
已经过去的事,那怕曾经他是惊天巨浪,我也不想在提起,没有任何意义。
我拿着手机给吴灰打电话。
电话通了,我说:“活着吗?”
吴灰说:“还活着……”
我说:“活着就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赢的那天,一定比今天更刺激。”
吴灰说:“你知道是谁干的?要报复吗?”
我说:“不用,你没发现,这些人的目标虽然是我,但是子弹,都没有打中我吗?死的,也只是一些手下,他们不是真正要我的命,只是想要逼着我走上悬崖。”
吴灰说:“明白,我们马上回去。”
电话挂了,我把酒瓶举起来狠狠的灌进我的嘴里,品尝着烈酒带来的刺激,我逐渐恢复理智。
眼下,我的网,已经编制成功了,就等着陈光胜这条大鱼入网了,当然,他也编制了一张大网围堵我。
陈光胜要的不仅仅是我的命,他跟我一样,是个商人,他要钱,要权势,我也一样,我也要钱,也要权势,我们都是同一类人。
谁能赢,真的要看命了。
余安顺拿来救急医药箱过来,给我清洗伤口,然后进行包扎。
她看着我的表情,很害怕,眼睛里都是泪水,但是没有流出来。
我立马捏着她的下巴,狠狠的亲吻下去,她有点发蒙,也有点羞涩,但是,她没有抗拒我,反而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宣泄的港湾一样,她慢慢的回应我,很快,她就像是一个受够了的小女孩一样,开始疯狂,可是宣泄。
她扑到我身上,亲吻我,在我身上宣泄,而我也一样,劫后余生的我,需要用一些新的刺激,来缓解我内心的恐惧。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余安顺睁开眼睛,她害怕地说:“求求你,给我一些安稳……”
我笑了笑,什么都没说,我直接把手机拿出来,我看了一眼,是吴总长打来的电话,我挺意外的。
我立马接了电话,我说:“喂,吴总长……”
吴总长立马说:“唐人街发生了一场恶性的枪杀案,我们在监控里发现了你的身影,看到了你受到了袭击,我很担心你的安慰,听到你还活着的消息,我倍感欣慰。”
我说:“谢谢吴总长关心。”
吴总长立马说:“我们会加派警员调查这件事,你可以放心,虽然现在国内的局势不稳定,但是我可以保证,仰城一定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城市之一,我们很快就会抓到凶手。”
我说:“明白,我会配合你们的。”
吴总长说:“谢谢林先生的理解,不知道林先生有没有受伤?放不妨碍我们的合作?影不影响明天公盘大会?”
我说:“放心吴总长,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受了一点小伤,我已经处理好了。”
我说完就看着我的手腕,我突然想起来了,我手腕上的佛珠不见了,我深吸一口气,如果不是那串佛珠,只怕,我的手应该都断了。
我笑了一下,我不信不鬼神,但是,似乎总有鬼神在保佑我。
吴总长立马说:“那就好,明天公盘,希望林先生能旗开得胜。”
我说:“谢谢!”
我挂了电话,眯起眼睛看着陷入黑夜的天空。
明天公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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