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料子我要赌满料,因为这个窗口开的表现非常好。
这颜色、这水头,看得旁边的人一阵尖叫,我心里是满意的。
我拿着手电在料子的窗口上打灯,这料子皮壳只有边缘处薄薄的一层,其余部分满满都是玉肉,料子的颜色也非常的清新,色泽浓郁,这个窗口,一看就是涨了!
这种水我很满意,高冰啊艳阳绿,这都是传世的稀罕货,虽然没有帝王绿那么值钱,但是市场价也是不可小觑的。
以冰种手镯为例子。
这高冰的手镯,没有这个艳阳绿,是五十万,这有这个艳阳绿,他就得是500万。
我赶紧拿着镯圈在料子上画圈,苏锦城也很高兴,他说:“这料子,满打满算,可以扣二十条镯子出来,这要是满绿,那可就是上亿了。”
我听着立马就笑了,但是都是苦笑,这料子有裂,这松花上都有裂,就算是满料,他也不可能扣出来四十条镯子。
上亿?
我倒是想。
但是不可能。
我抽着烟,盯着这料子,这料子,怎么切,很讲究,我从这裂缝的走向看,应该是吃进去很多,他还不是那种大裂,一条裂贯穿到底,我还真的不是很怕,他肯定是那种细小的裂,而且吃的很深的那种。
我舔着嘴唇,拿着木工笔这料子上画线,我说:“看清楚了啊,这线怎么画的,不能竖着切啊,要横着剖,把料子的切割面最大化,竖着切就垮了啊,上下的宽度,不够取镯子的宽度,这种扁平的料子,你只能横着剖知道吗?而且要上下均等对剖,不能切盖,因为切盖避不了裂,万一要是吃的深,这盖到时候镯子的厚度不够,你就麻烦了。”
王婕瑛点了点头,我也不管她懂不懂了,我想切料子,我把料子抱在切割机上,固定好之后,直接对切。
这切石头的学文大着呢,这块料子,就绝对不能竖着切,只能横着切,要不然,这料子就毁了。
固定好之后,直接开切,上刀之后,我心跳就加速,我心里狂跳,对于一刀满料的期望,十分的强烈,我感觉这料子能赌赢,但是我感觉也会揪心,因为这裂啊,肯定是有的,这要是满绿帝王裂,我估计我得哭死了。
这就是命运捉弄人了。
柳龙走过来,给我续了一根烟,他小声说:“哥,这料子,要是满料,得不少钱吧?”
我说:“两亿的赌头。”
听到两亿的赌头,柳龙立马后悔的肉都疼,他说:“我入一股,一百万给我一股吧。”
我听着就摇了摇头,我说:“晚了,哥哥带你赚钱,你不信哥哥,那就不好意思了。”
柳龙一脸的肉疼,我也不搭理他,就这一锤子买卖,给他机会,他不珍惜,那我也爱莫能助了。
柳龙立马说:“那个,哥,贷款下来了,3.5亿,咱们对半分了这贷款,但是,咱们得签合同,如果到时候,这资金你还不上来,你是要自己承担责任的啊。”
我说:“回头再说。”
我现在懒得谈这贷款的事,赌石得专心,这关乎到我的生死,我一定得赢。
我心里苦逼的很,这做生意,真的是,越做越穷,这公司都上市了,我他妈却欠了十几亿的债务,而且,你一不小心,又是好几亿的债务。
哎,这公司做大了,人看着有钱了,但是其实过的并不如意,我不但操透了心,还背一身债务。
我都不知道那些几百亿几千亿的大老板每天过的都是什么日子,是不是也他妈像我这样压力如山。
我在这煎熬中,等了半个多小时,这料子终于是切开了。
所有人都翘首以盼。
我赶紧的去打开切割机的保护罩,把料子给抱出来,我拿着水管把料子给冲洗干净,蹲在地上,我没急着开,我伸手问凌姐要了一根烟。
凌姐点着了抽了一口塞我嘴里,我笑着说:“啊姐,你开呗……”
我想缓解一下凌姐心里的压力,但是凌姐却摆摆手,她说:“弟弟,我运气挺衰的,我就不开了,你开吧。”
我点了点头,凌姐运气是挺衰的,其实咱们这么倒霉,凌姐的运气有直接的关系。
我舔着嘴唇,抓着料子,我他妈也不磨磨唧唧了,我直接把料子给打开。
当料子一分为二的时候,整个现场都安静了,我没有听到叫好的声音,我就知道,这料子,不尽人意了。
整个现场都沉默了一分多钟,但是一分钟之后,这就议论开了。
“哟,这裂,还行,不是帝王裂,还能取料。”
我听着就龇牙,看着这裂,我心疼死了,这裂,至少给我没了一半的镯子位,这他妈的,疼死我了,我感觉像是身上的肉给刮下来一块似的。
苏锦城看着我肉疼的样子,立马笑着说:“这料子,百分之百切涨了,赌石,有的赚,那就是运气不错了。”
是,苏锦城说的对,但是我现在不是急缺钱嘛。
从切面来看,原石的表现非常的漂亮。
皮壳只有边缘处薄薄的一层,其余部分满满都是玉肉,料子的颜色也非常的清新,色泽浓郁,一看就是切涨了!
当然也不全是完美的,遗憾的是两块料子里都有一些明显的纹裂,特别是中间一条大裂纹几乎横断了两侧,看上去很是心塞!
俗话说:“不怕大裂怕小绺”,有几条细小的裂歪歪曲曲的蔓延开了,就这几条小裂,直接给我弄没了至少五六条镯子,那可都是钱啊。
苏锦城拿着镯圈,避开纹裂处开始画手镯圈,确保最大限度的利用原料。
我看着他画的镯圈,还行,有十条左右是完美的,这个结局也是相当好的了,最起码还能出货,如果把这些裂纹换成蜘蛛裂,估计我想哭的心都有了!
看看这横切面上,满打满算有十条手镯位置了,光是镯子的价格五千万跑不了,算是暴涨了一笔吧。
但是我越看那些裂,我越觉得心疼。
我叹了口气,我无奈地说:“你说,他要是没这些裂,给我赚两亿,我什么问题不都解决了吗?”
苏锦城笑了笑,说了句特别哲学的话。
“知足……常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