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坐在一把椅子上,正一动不动看着玻璃墙那边。
江小暖环顾四周,大致确定这是屋子里唯一的人,她咽了口口水,深呼吸,硬着头皮上去了。
越是靠近玻璃墙,光源越发亮,视线也越发清晰。
那个坐椅子上的人,果然是沈之琰。
大宅里的人,都叫沈之琰为沈先生。江小暖虽然不怎么习惯,但是在这种时候,还是规规矩矩开口叫了。
“沈先生。”
沈之琰没有转头,目不斜视盯着前方,他自胸腔闷闷嗯了一声,然后就再也没有后话了。
江小暖下意识转过头,也和他一眼,将视线朝面前的玻璃墙望去。
这一次,她看清了。
玻璃对面,是一间不算太大的房间,没有窗,也没有什么家具。
那里头站了好几个人。
江小暖定神一看,不由愣住。
在玻璃的正对面,天花板上倒悬着几根铁环,此刻,正有六七个男人,被剥了上衣,捆了双手,吊在一根根铁环上。
几个人的脚都没有着地,整个被吊在半空中,手腕处被铁链绑着的地方都是鲜血淋漓,远远看着就触目惊心。
他们每个人都是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就像是——死了一样。
江小暖视线又挪到了一旁站着的两个男人,突然就明白了——这是一间刑房。
江小暖还没缓过劲来,刑房里的一个男人,突然拿起一个钳子,走到了其中一个男人走过去,然后,他蹲下身体,推着男人的腿部做了什么,随即,被绑着的那个男人,就痛苦的叫了起来。
江小暖目不转睛盯着那个背对着她的“狱卒”,只见他转过身,将手里的钳子朝旁边垃圾桶上方一方,钳子上夹着的东西,就落入了垃圾桶里。
江小暖倒吸一口气,“他——他把他的脚趾甲拔下来了?!”
沈之琰在一旁,徐徐道:“陆南城。”
江小暖觉得小腿肚有些发软,她扶着一旁沈之琰坐的椅背,颤声道:“就是那天,要绑架你的那个陆哥?”
沈之琰没有接话,算是默认。
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那个手拿钳子的“狱卒”,又干净利索的将陆南城剩下的九个脚趾甲盖全部拔了下来。
惨叫声透着玻璃,源源不断传过来——不用想,也知道那一定非常非常疼。
其余几个被绑着的男人,听到叫声陆陆续续醒过来,距离陆南城最近的两个男人,当场就哭了,其中一个连裤裆都湿了。
然而,他们的哭声和乞求并没有换来宽恕。
拿着钳子的“狱卒”走到另一个男人面前,开始重复同样的事情。
而另外一个站着的“狱卒”,拿起了一旁桌上的一把小刀,走到了陆南城跟前。
他依然是蹲下身体,手上的刀微微一动,陆南城的一条露腿就被割了下来。
然后,他手里的刀,就毫不停顿的朝陆南城白花花的大腿去了。
刀子是斜着割进大腿中的,微微一挑,一片肉就被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