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暖突然发现:这四个月来,自己的生活从被沈凌夜干预,到现在,变成了围着沈凌夜转。
原来依赖一个人久了,会患得患失,会迷失自我。
一想到沈凌夜,江小暖的胸口就有种难以抑制的窒息感。她忍不住拿手捂住了胸口,强迫自己不再去思考。
江小暖,没什么的,不就是一个男人么?
前二十二年,没有爱情,你照样活得生龙活虎,没道理离开一个才认识四个月的男人,你就要死要活的!
就在江小暖一个人愁眉不展的时候,沈凌夜刚刚踏入沈家主楼。
人总在失去后才明白拥有的意义。
江小暖在大宅尚有期盼支撑着,有相信沈凌夜一定回来带她走的信念支撑着,可是沈凌夜没有。
沈凌夜清楚的知道,他或者不一定能带着她走。
因为看清了时局,因为知道前方路途忐忑,所以思念便更如潮水一般,几乎要将他湮灭。
一个人,一个才二十来岁的小丫头,怎么可以拥有那么大的力量呢?怎么能让他从来不动如山的心这样翻江倒海呢?
沈凌夜不知道,他只知道。
这两个多礼拜的时间,沈凌夜不但没有淡忘她,反而更加坚定了决心——他要她,无论如何,他都一定要带走她!
带着这样坚定如磐石的信念,沈凌夜接到了安明的消息,随即而后,沈凌夜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手头剩余的工作,坐了十二个小时的飞机,马不停蹄赶到了这里。
无论前途如何,至少,今天他能进大宅了,既然进来了,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要见到她!
沈凌夜一边想,一边就要穿过主楼的主通道,往后面的附楼走,就在这个时候,他的余光便瞥见了一旁一抹身影。
他先是没在意,走出了两步后,才猛然反应过来,突然掉了头。
石塬差点被他撞到,忙让出了两步,他刚要问怎么了,却被沈凌夜一个眼神制止。
石塬顺着他的目光要前头一望,心里便有了底。
沈凌夜放轻了脚步,唇角不能自抑的扬起一抹弧度,他一步步走进凭栏而望的人,抬手阻止了周密和倾子的问好,最后站定在江小暖的身后。
她穿着一件上窄下宽的红色色A字尼外套,下面是一条黑色格子短裤,两条纤细修长的腿上穿着黑色筒袜。
墨黑的长发撒在她的后背上,又被阳光层层穿透,叫人几乎移不开眼。
她,是不是瘦了?怎么感觉肩膀比上次见面窄了?
她,是不是不高兴?想什么呢?怎么自己站在她背后这么久,她都毫无知觉?
多日蚀骨的思念,搅动的心海翻腾,沈凌夜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如今到底稍微放下了些。
无论如何,人是在他眼前了,他触手可及了。
就在这个时候,眼前的人终于回头了。
江小暖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人大力抱入了怀里!
一双长而有力的手,拢住了她,又合拢在她的后背,紧紧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