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今晚的事情,沈凌夜还真没看出来,这个年纪轻轻的外姓兄弟,规规矩矩做了沈之琰那么多年医生的年轻男人,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一路上沈凌夜的脚步飞快,他屏息凝神等待着耳麦里石塬的声音再度响起。
可是,没有。
凌晨两点十五分。
沈凌夜抱着裹尸袋抵达顾昀说的那个地方。
这是江小暖那天被安明领着去的那栋偏僻附楼。
沈凌夜站在一层门厅楼梯下的阴影里,平复着胸腔里跳得有些快的心脏,等待着楼上那批运尸体的人出现。
与此同时,前头湖心花园,石塬守了整整十分钟,然在江小暖房间对面方向,两处监视点的人都没有撤退的意思。
石塬微微蹙眉,对着耳麦道:“人还守着,三十秒后开始执行B计划。”
都知道他离开那房间了,还不肯松懈。
沈凌夜薄唇勾出一抹讥诮的笑容,又在耳麦上照例敲了两下。
三十秒后,两个站在不同楼道里兢兢业业监视江小暖房间阳台的保镖,都在距离自己不远处,听到了一阵响动。
那是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毯上的声音,虽然微不可闻,但是却落入了两个训练有素的保镖耳朵里。
两个男人各自快速转头,循着声音望去,为了隐藏踪迹,两个人所在的楼道都没有开灯,如此一来,便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东西坠落的声音还在源源不断从不远处的黑暗中响起,两个人皆是皱着眉,朝声音的源头小心翼翼靠近。
他们谁也不知道,就在他们视线离开江小暖阳台方向的一瞬间,江小暖阳台下的那处山茶花,无风自动起来。
随即,半分钟后,一个人影,抱着一个什么东西,快速窜入了沈凌夜方才走过的楼道里,又沿着另外一条路,消失在黑暗里。
如果仔细点看,会发现那人手里抱着的袋子,和沈凌夜抱着的那个一模一样。
当两个监视的保镖终于找到声音的源头时,却发现,那里吊着的天花板上,正有水珠滴滴答答掉下来,然后没入地毯里,晕出一层水渍。
是水管漏水了么?
两个保镖皆是松了口气,又往自己的岗位去了。
他们从离开再回到岗位拿起红外线眼镜,前后也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可是就是这一分钟的疏漏,捅出了大篓子。
凌晨两点十七分。
八个保镖抬着四俱尸体,从刑室里出来了。
他们两人站一排,走的沉默而整齐,谁都没有说话。
一路顺着昏暗的走廊下楼,走在最后一排的一个年轻保镖突然叫了一声,“妈、的,好像忘记带车钥匙了。阿七你等等我!”
年轻保镖先是转头对身旁的同伴说了一声,随即对着走在第一个正转头朝他看的保镖道:“涛哥你们先走,我去休息室把车钥匙拿了马上赶过来!”
他说完,便一溜烟又往楼上跑去了。
领头的保镖皱了皱眉,倒也没说什么,又带着其余五个人继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