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住宅区,来到一条比较繁华的商业街上。
下雨天的时候,总不是那么好打车,在等车的间隙,冯诺曼开口了。
“小暖,放手很痛苦,但是你必须学会,这是人生的一部分。”
“上帝创造了五彩缤纷的世界,却只赐予每一个人一双手。双手的力量和容量都有限,你必须丢弃一些东西,即使那是你最心爱的。”
冯诺曼说完,拿出了口袋里嗡嗡震动的手机,他看了眼屏幕上的号码,又看了眼一旁将脸藏在黑伞下的江小暖,接通了电话。
“对。好的,我明白了。”
冯诺曼挂了电话,终于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他收了伞,看着一旁的江小暖,将一张门卡和一张一百欧元的纸币塞进她的衣服口袋里,道:“酒店那边,我给你留了一间房间,今晚住哪里,你自己决定。”
冯诺曼说完,就上了车,不再看她,离开了。
几分钟前,沈凌夜陪宁馨亦看完了一场时装秀后,便匆匆往停车场走。
在一条没人的走廊,宁馨亦追了上去。
“沈凌夜,你等等我!”
沈凌夜没理她。
宁馨亦眉头轻轻一蹙,抬着裙摆跑上去,拦在他面前。
“你就这么走了?”
沈凌夜道:“我只答应陪你在人前演戏,现在戏演完了,我还有留下来的理由么?”
宁馨亦咬唇,压下了大小姐脾气,好声好气道:“外面下着雨,一起回去吧。”
沈凌夜没理她,绕开她就往会场一处偏门走。
宁馨亦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心有些凉,还有些舍不得。
沈凌夜,对你来说,这只是演戏吗?
如果只是演戏,你就不能和我演一辈子么?
“沈凌夜,你是不是又要去找她?!”
沈凌夜停下脚步,他转过身,隔着十来米的距离,看身后的女人。
复古的巴洛克风格长廊下,他一袭精致黑色西装,充满男性的禁欲气息,修长宽阔的身体如同一尊静默的雕塑。
灯光将他俊美的脸打的光影分明。
宁馨亦一眼,就看得有些着迷。
“是你亲口说了,只要我陪你演几场戏,就不再过问她的事情。”
宁馨亦脸色有点苍白,她的手指一点点卷起,捏紧,末了,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消失在走廊拐角。
是啊,是她亲口答应的事情,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宁馨亦将苦涩从唇角抿去,她深呼吸,调整了面部表情,再转头的时候,又是那个清高倨傲、优雅得体的名门淑媛。
另一边,沈凌夜上了黑色轿车后,却从张锐嘴中,听到了一个很不爽的消息。
“沈总,江小姐她现在不在酒店。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她和冯先生去见了一位欧洲设计学院的教授。”
说话是一门艺术,同样的事情,不同的描述方式,或者会造成截然不同的结果。
张锐早上刚犯过大错,这番话每一个用词他都考量了半天。除了弱化自己这边人失职,张睿还将容臣带她走的事情,瞒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