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对我哥公平过?”容悦咄咄逼人道,“我哥为你做了那么多,为了出去找你受伤,这些公平吗?江小暖你什么都不做不肯接受我哥,才是对他最大的不公平你明白么?!”
江小暖沉默了。
容悦看着她的表情,觉得已经差不多了,她缓缓站起身,道:“三年前,我亲手为你设计的婚纱,现在就在你房间。教堂和神父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上午十点,我会带我哥在镇上教堂里等你。暖暖,我不逼你,要不要去,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容悦说完,抬脚离开了,将江小暖独自留在那间房间里。
好了,到现在为止,该做的,她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要看江小暖的决定了。
只要江小暖明天愿意来,容臣是一定会接受的。
容悦和江小暖认识这么多年,对她的心思性格早就摸透了,她几乎敢料定,江小暖一定会来。
而她之所以将时间选在明天上午,是因为那一天,也正是沈凌夜和宁馨亦结婚前一晚的日子。
说到底,容悦还是有些忌惮着沈凌夜,她怕沈凌夜的婚礼会有什么变故,所以,要赶在他的婚礼前,就把江小暖拐到自家来!
这一天晚上,江小暖推脱身体不适,这么多天来,头一回没有给容臣做饭。
从画室回到房间后,江小暖坐在卧室床头,盯着桌上容悦下午悄悄拿来的巨大礼盒,一直到半夜。
江小暖心乱如麻,这辈子都没这么纠结过。
一方面,她心里始终放着沈凌夜,并固执的认为,自己深爱着这个男人。
另一方面,她对容臣那句“信任和依赖本身就是爱情”,难以介怀。她承认,她对容臣的感情,存在着自己都不明白的困惑,还没有来得及理清。
除了这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东西牵绊着她——容臣的病。
容臣因为她,受伤、需要一到三年的休养,还有江小暖不清晰的被所有人刻意隐瞒的病。
用容悦的话来说:做人是要讲良心的。
撇开容臣这些年的帮衬,就这一件事情,江小暖于情于理,都该对容臣负责。
容臣家财万贯、有权有势,什么都不缺,他唯一缺的、她江小暖唯一能给的,就只有她自己。
如今,容悦已经将所有的路都铺好,只等她江小暖点头,等她穿上这礼盒中的婚纱,走入教堂,接受神父的祝福。
穿上婚纱,走入教堂。
这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不是么?
可是……
晚上十点刚过,江小暖终于从床头站起来,一晚上没吃东西,她有些头晕,走到手机旁,打开,很多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
但是这其中,没有一条,是她想要看到的。
自从宣布婚礼到今天,沈凌夜没有联系过她。
江小暖心如死灰,将手机关机。
人在失去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的时候,是很危险的。
你会感觉整个世界的大门都在你背后慢慢关上。
这种状态下,情绪是极度不稳定的,因为痛苦和钝痛,生与死的边缘将会变得模糊。
你会觉得生无可恋、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