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了一整天,心力交瘁的江小暖,最后在沈凌夜病床旁边睡着了。
她就那么趴在沈凌夜病床边缘,一只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沉沉睡了过去。
医生叫石塬来看了一次,想要他把江小暖带出去,石塬看着江小暖红肿的眼皮,默默叹息摇头。
张锐在外头道:“就这么让她睡了?”
石塬道:“她也折腾一天了,让她先休息几个小时吧,等天亮了再说。纽约那边,查到什么了吗?”
张锐道:“你的人快把她的工作室和公寓掀翻了,什么都没有。”
石塬面孔紧锁,沉默着不说话。
张锐道:“再过两个小时,Z国那边,原定的婚礼就要举办了。”
石塬问:“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张锐道:“沈家没什么动静,也没见站出来说要取消婚礼,费青那边带人找出来了。”
石塬道:“找出来也没用,总不至于把暴君拖起来吧?”
张锐道:“其实……我觉得沈总挺不是东西的。”
石塬转头匀了他一眼。
张锐道:“宁馨亦估计这辈子都没脸见人了。”
石塬沉默了两秒,随即道:“你有没有觉得,他现在变得越来越冷血了?”
张锐摇头,“不是变得冷血,是因为越来越偏执了。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东西的时候,会很投入很疯狂,会想尽一切办法去获得。”
石塬耐人寻味地看他,“原来除了打架泡、妞,你还挺哲学的。”
张锐伸出一只手,搭上石塬的肩膀,“哟,怎么姑娘?看上我了?喜欢我就直说,哥哥一定好好疼你。”
石塬毫不客气给了张锐一拳,走了。
凌晨五点许,ICU室内,江小暖醒过来了。
以这样难受的姿势,江小暖并没能睡太久。
她意识渐渐恢复,还没睁开眼,先听到了医疗仪器的滴滴声,以及鼻尖刺鼻的药味。
江小暖手趴在床沿,脑袋靠在手臂上,另一只手搭在沈凌夜的手背上。
醒过来后,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她没有急着起身,只是眨了眨眼,等着大脑里那混沌的感觉消退。
视线逐渐清晰,江小暖率先看到了沈凌夜和自己的手。
纤细手指下,是沈凌夜大了好多的手。
江小暖手指微微一动,很快就注意到了沈凌夜的小指。
在他小指最里侧,有一圈明显比手其他地方白的一小片区域。
那是曾经长期戴过戒指的痕迹。
那枚铂金戒指。
五年前,他将这枚戒指给了她。
那晚在塞纳河跳河的前一刻,江小暖又将戒指原封不动还给他。
沈凌夜将这枚戒指戴了整整五年,直到不久前,在AMY奖颁奖典礼当晚,才有送回到她的手里。
因为之后他和宁馨亦迅速宣布婚礼,江小暖一度以为,沈凌夜将这枚戒指还给她,意思是要结束他们这段爱情。
不过,现在看来,当时他那么做,不但不是要和她断绝关系,反而是一种无言的承诺。
这枚戒指最初的含义——这是我们的家,还有我给你的全部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