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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三十章 一剑气走七曲山(1 / 1)

第二天上午,一剑吃完饭就寻伊妹儿去了。

在客厅内,一剑见着了张夫人,赶紧打了招呼。

“一剑。”张夫人招呼道。

“一剑哥,请用茶。”小玉儿道。

“张阿姨,请别如此客气,我——”一剑挠挠头,显得极不自在和不好意思。

“谢谢你昨天救了我家妹儿。”张夫人眉宇间愁云不展。

“张阿姨,这是我应该的,再说昨天也是我不好,我不该惹妹儿生气。”一剑红着脸道。

“妹儿任性,有时候我都拿她没办法。”张夫人言道。

“张阿姨,我和妹儿是好朋友,从小在一块儿长大,彼此都有任性的时候,一剑的过失还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了。”一剑言道。

“一剑啊,张阿姨有一件事想给你说一说。”张夫人向前探了探身,有些吞吞吐吐。

“张阿姨您请讲。”

“一剑,妹儿从小就订了亲——”张夫人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轻吁了一口气才缓缓道,“明天风云阳刚就会来这里和妹儿先处一段时间。”张夫人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挂着勉强的笑容说出这句话的。

一剑感到自己浑身热热的,忽地又凉凉的,一种非常非常难受的感觉涌上心头!不知何故,他强烈地希望张阿姨所讲的那个风云阳刚不要出现,甚至奇怪地希望他无缘无故地死去。仇杀、情杀、谋财害命,被官府抓去移花接木,偷梁换柱的冤死,总之就是他死了就行。

一剑懵懵懂懂地离开了张家。出了大门,他看见伊妹儿被小玉儿扶着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此时,他感到他和伊妹儿之间隔了很远很远——千山万水,万水千山。最后直到张夫人将伊妹儿唤回房去,他依然在那里站了很久。

一剑去找春秋五笔倾诉自己的苦闷,恰好春秋五笔不在家。

他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石墩桥头,他发现伊妹儿刚好也行到了桥的另一端,两人都发现了对方,两人都站在桥头等待着对方先过去。就这样僵持着。请看:小河水呀轻漫漫,石墩桥呀把心连,他人脚印留桥面,我们却将情铺满。一天不见面,心中五味转,本是石墩桥,恰如万重山。爱也难,不爱更难。听见你的呼吸声,我的心都抖得颤。人不拴人情却缠,缠千遍,缠万圈。挣不脱,扯不断,我已无力将它断。

一剑和伊妹儿在桥头转了半圈,心有灵犀似地都同时跨上桥墩。两人在桥的中间停住了,四目相对,脉脉含情,两张嘴都动了几下,最后还是一剑先开了口。

“妹儿。”

“一剑哥。”

“你憔悴了。”

“你也瘦了。”

“妹儿,我——”

“一剑哥,你快说呀?”伊妹儿期待着。

“妹儿,我,我,我祝福你。”一剑半天说了一句让伊妹儿大失所望的话。伊妹儿一陈眩晕,差点昏了过去。

“一剑哥,我也想到江湖上去长长见识。”伊妹儿话已递到一剑的嘴边了。

“妹儿,江湖凶险,万事难料,你一个女孩儿家还是不去的好。”一剑不明妹儿之意,他一本正经地劝道。

“一剑哥,既如此,那你也就不要去了吧,免得妹儿整天为你担心。”伊妹儿道。

“妹儿,谢谢你对我的牵挂,我,我准备明天就走。”一剑是含着泪说这句话的。他的内心非常痛苦。她望了他好一会儿才言道:“一剑哥,我希望你再留两天。”伊妹儿心情哪能轻松。

“妹儿——”一剑轻呼出口,正待开言,却见她已跨过身去了。

两人几乎是一步三回头。

七曲山脚下,一队人马飞奔而来。为首一个公子哥儿,只见他:衣如锦,食如玉,一身打扮赛王族,两眼相对往外鼓,鼻尖尖到下额骨。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风云阳刚。风云阳刚和这四个随从——张三、李四、王五、赵六被“潼城双丐”挡住了去路,四个随从紧身装束,傲气十足。

“干什么的?”。丐婆幺妹见他们不顺眼,傲然问道。

“想必二位就是‘潼城双丐’了吧?”这些人根本没将“潼城双丐”放到眼里,张三仅是例行公事般地问道。

“算你们有眼力,我们‘潼城双丐’虽然名满江湖,但却和蔼可亲,你们不必惊奇。”丐婆大姐言道。

“请转告无极大伯,侄儿风云阳刚特来拜见。”风云阳刚不想听他们废话,道。

“哦,原来是风云少庄主,那请你稍待一会儿,我们这就通报。”两个丐婆说完话就去点焰火。丐婆幺妹在那里摆弄了半天,就是不见冒火焰。

“哎呀,幺妹,你快点啦,风云少庄主已等了半天了。”丐婆大姐躺在地上,半睁着眼,慢条斯里地言道。

“你能干你来!你以为这多轻松啊。”丐婆幺妹将火焰筒往地上一丢,故作生气地对丐婆大姐道,说完往地上一躺,闭着眼休息了。

丐婆大姐翻身起来,自是故作认真地摆弄着火焰筒,好长一段时间过去了。风云阳刚他们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两位丐婆的信号都还没有发出去。

“你们两个老家伙在磨蹭什么?这烈日当空的,我们的皮子都快晒暴了。”赵六责怨道。

“你这人是怎么说话的?你能干你来吧。”说完将火焰筒“嗵”地一声丢在地上,走过去和丐婆幺妹坐在一起,两人“吃吃”地笑个不停。

那个随从拾起火焰筒,鼓捣了一阵,信号就发了出去。

风云阳刚他们来大庙门口,已有无极的徒弟慧根在此等候了。

一剑就呆坐在门口的草坪内,痴痴地看着那一只只悠然爬行的蚂蚁。

“少庄主一路辛苦,慧根奉师傅之命在此恭迎。”慧根迎上前来道。

风云阳刚赶紧跳下马来,自有道人牵走了马匹。

风云阳刚紧行几步,迎着慧根的话言道:“多谢慧根师傅,大伯可好?”

“哦,师父健安,现正在上房等待少庄主。”慧根礼貌道。

“那烦请慧根师父带路,晚辈前往拜见。”风云阳刚道。

“少庄主请。”慧根说完前行而去。风云阳刚紧随其后。

“慧根师父,少主人现在何处?”风云阳刚不象是随便问的。

“少庄主,红尘缘份在,当有两线牵,线悬空中两心连,一心偏,线随风飘飘不见,缘份就断,如要强扭瓜可不甜哪。”慧根说出这句话来。风云阳刚听得直摇头,他紧接两步问道:“慧根师父,此乃何意?”

“话在字中间,思想绕几圈,近看能见山,远想自然宽。”慧根说完,回头看了风云阳刚一眼,见这风云阳刚仍是一头雾水。

“少庄主,到了,请吧。”

风云阳刚回过神来,见已到了上房门口,他抬腿跨了进去,见着无极赶紧施礼道:“晚辈风云阳刚拜见大伯。”

“世侄,请坐吧。”无极微笑道。

“谢大伯。”风云阳刚道。

“阳刚,令尊令堂可好。”无极轻问道。

“谢谢大伯问候,家父家母好。晚辈临行之前家父家母托侄儿向大伯问安。”

“哦,如此多谢了。”

“大伯,侄儿做梦都想来拜望您,然家父安排的学业繁重,始终没有空时间,现在总算空闲一点了。侄儿此次来一是拜望您,二是来探望岳母大人和少主人。”风云阳刚表明来意。

“我是前天接到你来的消息,既如此你就在客房暂且安住吧。”无极道。

“大伯保重,侄儿就不再打扰了。”风云阳刚起身告辞了。

慧根在台阶上接住了风云阳刚,听他道:“少庄主,我已经给你备好了房间,请随我一同前往歇息吧。”

“慧根师父,我想见一见少主人。”风云阳刚言道。

“这——”慧根面露难色。

“来,拿着。”风云阳刚见慧根迟疑,遂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直往慧根手里塞。

“少庄主,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慧根推开风云阳刚的手显得极度反感。

“既不是这个意思,师父为何刁难于我?”风云阳刚不高兴道。

“少庄主,不是我刁难你,而是少主人近段时间身体不适,不想见任何人。”慧根正色道。

风云阳刚见慧根不痛快了,遂笑了笑缓解了一下气氛,然后拐弯抹角道:“既然少主人不想见我,那我去拜望一下‘岳母’大人总该是可以的吧?”

慧根见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总不是好的,加之别人也无甚恶意,故想了想答道:“待我先通报一下”

张夫人还是比较愉快地接待了风云阳刚。刚一落坐,风云阳刚就开口言道:“‘岳母’大人,‘小婿’拜望来迟,深感愧疚,还望‘岳母’大人谅解。”

“阳刚啊,你们之事虽是十几年前所订,但你们俩从来没有见过面。前天刚接你父亲书信,今天你就到了。我怕她一时难以面对,想了想还是让你们先相处一段时间,如果双方感情融洽,自然就可以婚配,这‘岳母’之称就到时侯再用吧。”张夫人语气平谈,可立场分明。

“哦”风云阳刚闻言呆震片刻,涨红着脸道,“家父可是让我来见未婚妻的呀。”

“你们先成为朋友吧。”张夫人沉着脸道。

“那,我、我能不能见少主人一面?”风云阳刚不知趣,道。

“你先休息两天,待她好些了我自会安排你们相见的。”张夫人有些不高兴道。

“少主人什么病?可否告知,我好安排人去抓些草药上来。”风云阳刚认真道。

“偶感风寒,一点小毛病,谢谢你的关心,我会替你转告的,这山林凉寒,你也要多保重。”张夫人道。

“那晚辈就告辞了。”风云阳刚礼貌辞去。

张夫人目送他出了客厅,然后来到伊妹儿的房间,看样子伊妹儿泪痕未干。

“孩儿——”张夫人的话一出口就被伊妹儿恨着气打断了:“我不想见到他,我不想见到他,我不嫁,我死也不嫁!”

“你不要这么倔犟,这桩婚事是你爹临死前订下的,现在他们已经寻上门来了,我们反悔岂不成了言而无信。”

“娘,既然是早订好的,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伊妹儿哭叫道。

“哎——”张夫人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然后勉强道:“你还是答应娘和风云阳刚相互了解一下吧。”

“您这不是*儿跳火坑吗?您明明知道儿心中已无法容下别人,您却偏偏*我和他相见,您还是不是我的娘啊?”伊妹儿的话令张夫人一怔。她苦着脸道:“孩子,娘可没有*你和害你的意思,你不想和风云阳刚相见娘也不强求,但如果一剑向你求婚,你暂时不要答应他。”

“为什么?娘,这是为什么?”伊妹儿已成了泪人儿。

“孩子,很多事情你是不清楚的。”张夫人幽幽地言道。

“娘,您告诉我,我就很清楚了。”

“该告诉你的时候,娘自然会告诉你,你要是再这么任性,娘就不允许你和一剑来往。”张夫人火了,生气道。

“娘,不要生气,孩儿答应你就是。”伊妹儿怎么也控制不住眼泪。顿了一下,她又道:“您知道吗?一剑哥马上就要走了。”

“什么?他到哪里去?”张夫人吃惊道。

“无极爷爷叫他到江湖上去闯一闯。”伊妹儿哭言道。

张夫人闻言,松了口气。片刻,她道:“如此也好,没有上过战场的马是不知道什么是陷马坑的,等他一回来就能将我们家的关系处理得得心应手了。”说完,她似低声自言道:“到时候我一定要将你爹的死查个明白。”她要听者有意。

伊妹儿听得真切,她哭着道:“娘,我听悟德叔叔讲爹是被人害死的,你一定知道这个凶手是谁?您告诉我!我一定要给爹报仇!”

“孩子——”张夫人一下将伊妹儿拥在怀中,道:“你要听娘的话,如若一步不慎,满盘皆输啊。”

“娘,我听您的话,可我除了一剑哥谁也不嫁!”伊妹儿说得很肯定,看着伊妹儿那认真的样子,张夫人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说:“孩子,你的心娘能明白,可是现在不是时候,娘自有安排。”

伊妹儿好一阵踌躇之后,糊里糊涂地点了一下头。

“咚,咚,咚……”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张夫人赶紧擦干眼泪走了出去。

泪痕未干的玄春平被王姐带进了客厅。

“张夫人——”玄春平话未说完,张夫人急切的问道:“一剑怎么啦?”

“他,他,他好像疯了,谁也认不出来,只知道捉蚂蚁吃。”玄春平的泪水根本无法控制,他还说了句什么,张夫人根本就没听见。

在门口偷听的伊妹儿一阵天眩地转,“啊”地大叫一声就人事不省了,小玉儿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她抱在床上。

玄春平径直来到一剑面前,此时的一剑蓬头垢面,他正一只一只地拨弄着盒内的蚂蚁。

玄春平忍着悲伤轻呼道“剑儿。”

“嘿嘿嘿……你是谁呀,来吃个蚂蚁。”一剑现在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玄春平的眼泪刷刷地流了出来,哭着道:“剑儿,就在这里不要乱跑,啊,我去向你无极爷爷辞行。”玄春平刚走,风云阳刚主仆五人大摇大摆地出来了。风云阳刚在门口向阳处伸了个懒腰,然后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张三无意间发现了一剑。

“哎,你们看,那里有个疯子。”张三指着一剑稀奇道。

“少见多怪。”李四满不在乎。

“哪儿的话,你看这道人来道人去的,见到疯子当然就如见到道人逛妓院一样稀奇嘛。”张三吊儿郎当地道。

“走,咱们过去乐一乐。”王五道。闲得无聊的四个仆人向一剑围了过去,风云阳刚没有管他们的行动。四人围着一剑转了两圈,赵六蹲下来拾起一根草,拔打着一剑的鼻子怪声怪气地道:“小疯子,小叫花,叫爷爷。”

“小疯子,快叫爷爷,爷爷给你钱。”赵六从怀中掏出一个铜板在一剑眼前晃了晃。

一剑本能的转个头去。

见此,其他三个人指着赵六取笑道:“嘿嘿嘿,连疯子都不把你放在眼里,你这人活得也够窝囊的了。”

赵六被他们激气了,一下撑起来,一脚将一剑手中的盒子踢飞了去,口中骂道:“他妈的,老子叫你吃屎。”

这个时候这个盒子可是一剑的命根子,他哪里肯依,一下站了起来,当门就给了赵六一拳,赵六的鼻血马上就流了出来。张三、李四、王五哪里肯让一剑胡来,冲上去把一剑按在地上就是一阵拳脚,风云阳刚还觉得好玩似的,站在他们身后“嘿嘿”笑个不停。这一情况刚好被从观中出来的几个道人看在眼里,他们不约而同地冲过来,猛推开张三、李四、王五、赵六,然后将一剑拉了起来。一个道人对这四人道:“他已经这样子了,你们还打他,你们也太没有人性了。”

“老子们打疯子管你屁事啊!”赵六火冲冲地回道。

“你们是哪里的狗贼?竟敢在这里撒野?”道人明知故骂。

“你们真是狗眼看人低,居然连风云少庄主都敢骂,看老子今天给你上一课!”李四说完,一拳就朝这个道人打来,道人练过几下功夫,他见得真切,头一偏躲过李四的拳锋,然后飞起一脚踢在没有防备的李四的小腹上。

“啊哟,啊哟。”李四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风云阳刚咽不下这口气,他向张三、王五、赵六使个眼色,这三人展开拳脚就向这些道人打去。这些道人当然不肯被动挨打,他们使出功夫和这四人打成了一团。

观内道人听见打斗声,如潮水般冲了出来。四个家伙见势不妙,赶紧跳出圈子停止了拳脚。

众道人对他们怒目而视。

“算了,算了,我们走。”风云阳刚想溜之大吉。

“想走,没那么便宜!”一个大师模样的道人边走边言道。

“悟德师父。”众道人叫一声,见了礼。

“风云阳刚,你们也太不像话了,连一点人性道德都没有。”悟德不客气道。

“我们实乃被迫为之,起因是这个小疯子先出手打人。”风云阳刚想推责任。

“你不用多说,我刚才看得一清二楚,现在请你们四滚下山去。”悟德不客气道。

“滚!”众道人对四个家伙齐声高吼道。

四个家伙被吓得胆颤心惊,他们眼巴巴的望着风云阳刚,当然是希望风云阳刚给他们做主了。谁知盼来了风云阳刚一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四个家伙只好垂头丧气地溜下去了。

“一剑哥,一剑哥……”众人正待散去,忽见伊妹儿高叫着跑了出来。

“妹儿,妹儿……”一剑眼冒金光,一下冲跑过去,两人在咫尺地方停下了,四目相对,都傻傻地“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风云阳刚简直被伊妹儿的美貌惊呆了,瞪着眼睛拉了拉身边的道人,张着嘴问道:“那就是少、少主人吗?”

“关你屁事。”道人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风云阳刚讨了个没趣,自是不在言语了。

“妹儿。”一剑情不自禁。

“一剑哥。”妹儿芳心呯动。

“我——”一剑欲言又止。

“你——”伊妹儿神色凝重。

“妹儿,我,我,我爱你。”一剑终于说出了他埋在心里的话。

伊妹儿被怔住了,她心如刀绞,泪水如泉水般涌了出来,娘亲的话一次一次在她耳边响起,她仅说了半句:“一剑哥,我——”转身捂着脸跑回家去。

一剑悲痛欲绝,只听他仰天“啊”的一声吼叫,发疯似地冲入后房,牵出一匹马,飞奔而去。

“一剑,一剑。”

“一剑哥——”

……

身后的任何呼喊声都不能让他回头了。

刚走到门口的玄春平呆住了,直到无极拉着他的手把他往庙内拽时他才回过神来。他徒劳地大喊道:“一剑!一剑!剑——儿——”

“让他去吧,没有打过的铁不是好铁;没有开过刃的刀不是战刀;没有饿过饭的人不知道粮食的金贵;没有上个战场人不知道活着是多么美好。春平,一剑会回来的,你安心吧。”

玄春平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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