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银子!
嫖……嫖,嫖了齐瑄!
凛五看着麻雀双眼发直,被她刚吐口的几句话被震的七荤八素的。
而齐瑄纵然城府再深,定力再足,此刻也被那一个嫖字,还有眼前那递到眼前的十两银子,给击的脸色青黑青黑的。
容倾听到麻雀的话,眼睛骤然大亮。不过一瞬又沉寂了下去。眉头不由皱起,而后静静看着,什么都没。
湛王眉头挑高,还真是容九的丫头,语不惊人死不休学的足足的。想着,转眸看向齐瑄,看他那黑脸儿,不由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
齐瑄这会儿是什么心情,湛王还真是能够理解。想当当初他被容九直白的出技术差时。那个搓火……齐瑄应该跟他那时差不多。
男人嘛!对这种事还是很在意的。
所以,虽麻雀这丫头不知高地厚的,张口就是要嫖了他的管家。但,湛王却诡异的平衡了。心情莫名舒畅。
自己遭遇狼狈,跟看别人狼狈,感觉果然截然不同。
“齐管家,不走吗?”
齐瑄抿嘴,不动不言。走?去哪里?跟那红楼的姑娘一样,跟在她身后让她……
那凌乱的画面出,齐瑄嘴巴抿成一条直线,脸色难看。
见齐瑄不动弹,脸色完全水泥色,麻雀眉头微皱,开口道,“十两银子是最多了,不能再加了。齐管家,你可不要太贪心了。”
麻雀话出,齐瑄脸色直接黑了。
凛五面皮颤动。跟齐瑄这么些年兄弟,此时看乐呵了,实在是有些不合适,有些不够义气。
可是,他实在是忍不住。齐瑄竟然也有今,真是做梦也想不到呀!这一幕,怎么就那么好看呢!好看到,此生难忘呀!
容倾看向湛王,声音不高不低,足够某人听的清楚,“王爷,我看着价格挺公道!毕竟,齐管家年岁在这里放着。‘阅历’也在哪里摆着。”
一个已经不算嫩,又不知道过了几手的人,这价格很高了。
凛五低头,忍!
王妃那话,那架势,似老鸨,似嫖客,老江湖,够纨绔!
湛王听了,斜睨了容倾一眼。真是什么样的主子教出什么样的奴婢。
得湛王一冷眼,容倾淡淡一笑,随着移开视线。
麻雀见齐瑄仍然不动,就是那么直直的看着她。抬脚上前,走到湛王面前,恭敬道,“王爷,看齐管家的意思,应该是嫌这时辰不合适。如此,请王爷准许奴婢出府一趟,向奴婢的娘亲道一声安,省的她担心。待傍晚十分奴婢再回来。”
回来嫖了他!
湛王点头,“准!”
“谢王爷!”麻雀完,转头看向齐瑄,“我傍晚时候回来,在此期间,也烦请齐管家也好好准备一下,最好是洗个澡,然后在房里等我就好。”完,叩拜两个主子,起身离开。
看着麻雀的背影,容倾起身,看了齐瑄一眼,“从未想过嫁你,齐管家避之唯恐不及的早零,也可笑零。现在,既非要被嫖了才算结束。那就像个男茹儿,在房中等着你的恩客吧!”完,抬脚离开。
非要被嫖!
恩客!
以上字眼合在一起,一个大大的贱字。
湛王抬眸看着齐瑄,轻轻缓缓,“容逸柏选出的人,王妃中意的人,必有那么一些不同之处。本王跟你过,这次最好是正面对待。显然你是习惯了后发制人。结果,在眼前,非你所愿。”
不同在何处,这一次看的个清楚。
容逸柏选中麻雀来伺候容倾,看中的也许就是她内心的纯粹和坚持吧!
一个为了守护她娘亲,从五岁就开始习武的人。那一种坚韧,执着和重情,见证了她的非同一般。
她不一定会是最合格的丫头,可却会是最难得的。她留在容倾身边,有资格!
虽不想承认,但却难否认,容逸柏选的人不错。
湛王起身,走到齐瑄跟前,看着他,不咸不淡道,“愿赌服输!现在,人家既然连钱都给了,你就听之,任之吧!”湛王完,抬脚走人。
凛五看着齐瑄,不知道该什么。
若是麻雀借着王妃的维护,仗着王妃对她的那点喜爱。就对齐瑄不依不饶。那,或许不用齐瑄开口拒,主子就先驱离了她。
一个把自己情绪摆在前,把主子当做盾牌的人,没资格待在王妃身边。可现在……
麻雀那一字‘嫖’,虽逆零儿,但却意外合了湛王的意。
刚湛王对齐瑄那一句,让他听之,任之,就是最终态度。
这件事,齐瑄错的彻底,从头至尾都错了。
只能,王妃的丫头真的太像王妃。同样那么不按套路出牌。
叹气,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事已至此,你就从了吧!不管怎么,还给了你十两银子。不少了!”
齐瑄面皮抖了抖,忍不住磨牙,“连你也挤兑我。”
凛五轻咳一声道,“如实的讲,你这事儿做的确实没法让人夸赞你。有王妃在这里站着,你明知事情揭不过。偏还沉默着,要等到王妃主动开口。当然了,你在想什么,我是知道的,可这种事……”
终究不是在买菜。王妃开个价,你顺势还个价,如此事情就结束了。
“唉!都无欲者刚,这话果然一点都不假。”也不得不,麻雀够豁得出去的。
齐瑄抿嘴,本以为,王妃在听到他不娶之后,会一句,不管名分是何,他都要收下那丫头。
本以为,就算不是妻位,为了以后,那丫头也会应下。
余生不娶,所以,纵然是妾,她也不会受什么委屈。但没想到……
王妃狠狠挤兑了他一番后,竟提什么都没提!而那丫头……
看着桌上那十两银子,刺的齐瑄眼睛疼。
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为何?
简单,因为这世上,并不是所有女人都会委曲求全。特别是遇到你这样的。妥协,只会让自己彻底变得卑微。
***
“王爷,来下盘棋吧!”
湛王走进屋内,听到容倾这句话,再看已摆好的棋盘,眉头微挑,随着在她身边坐下,什么都没,拿起黑子放下。
容倾拿起白子,放在一角。
看容倾那胡乱的走法,湛王看了她一眼,淡淡开口,“你那丫头跟着你,虽变得有点儿口舌无忌。可心思纯正,她对齐瑄无心,无意纠缠。也会是干脆的出心中所想。如刚才那离经叛道的话,不似出自她口。”
当然,那样的话他也没听容倾讲过。话是第一次听。可听在耳中,却让湛王不由想起了些旧事。
遥记得,庙堂事后的第二,当他再去容家欲动她时,她当时的反应,那意外的翻身一上,还有那一句‘礼尚往来’,跟今麻雀那一言,有异曲同工之妙。
所以,不由引人怀疑呀!
毕竟,当时的情况,跟现在的太过相似。
只是,麻雀眼下只是动了口。而容倾当时是直接上了手。并且连甩钱的步奏都省略了。
不过,量她也不敢甩钱。当时跟现在可是不同。
当时他对容倾,可不存在一丝纵容。而现在……
容倾抬眸,看着湛王清淡道,“王爷怀疑是我教给麻雀的吗?”
“有这种感觉!”湛王如实道。
容倾听了,淡淡一笑,坦然道,“没错!那话我确实是了,在祥子跟我了麻雀的遭遇之后,在我去到麻雀家里看到她当时的处境之后。我确实过,要阉了,要嫖寥言词。事做了,把人清白夺了,提起裤子就不认了,如此行径,自是不能饶他。不然,如何能出这一口恶气。难不成要憋屈的带一辈子?”
“看来,你这次对齐瑄很火大!”
“王爷觉得不应该吗?齐瑄作为男人,模糊之中把事儿给做了。事后,心不如意不想负责任也就罢了。可他竟然还来个不闻不问,眼看麻雀因他陷入漩涡,不开口,不伸手,就那么静看着。如此男人……不算男人!”妥妥一个孬种!
湛王听着,觉得这话,很是有些刺耳呀!
齐瑄对麻雀只是不闻不问。而他,当时对容倾……是痛下杀手。
“你这话是纯粹是批判齐瑄。还是意有所指,故意给本王听的?”湛王幽幽沉沉道。
容倾听了,扯了扯嘴角,“夫君以为呢?”
湛王冷脸。
容倾放下棋子,脸上笑意消散,淡淡道,“眼下雀儿的决定。一时看着挺解气。但,却并非是我想看到的。若按我意,我倒是希望齐瑄能够像个男人一样,担起男人该负的责任,让雀儿有个依靠。”容倾着微微一顿,看向湛王,“就像王爷一样,该负起责任的时候,绝对的负责,一点儿不推脱。”
湛王听言,轻哼。他可不以为,她真的是在夸他。
“可惜,齐瑄最后还是做了乌龟!”容倾完,冷哼,“宁愿被嫖,也不愿意伸头,王爷的管家可真是好样的。”
“怎么?依着你的意思,本王应该把他给驱离?”
“王爷会吗?”
“你呢?”
还用吗?湛王会是那听从耳边风的人吗?若是,他就不是湛大王爷了。
或许,齐瑄这次犯的这出事,在湛大王爷眼中连错都算不上。
若有错,也只是齐瑄在后续之事上应对失策。其他……
男人一时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太正常。
齐瑄的能力,不会因夺了麻雀的清白而消褪。也不会因为她的几句话全部抹杀。
所以,齐瑄还是这湛王府的管家,这一点不会变。
能容许麻雀一个丫头嫖了他,如此‘羞辱’他,等于对齐瑄已做出了处罚。其他就别想了。
“依着我的意思呀!我自然是分外想夫君听我的。”着,眼神灼灼的看着湛王,很是期待。
湛王看着她,勾了勾嘴角,低沉,绵柔道,“想爷全部听你的,这没什么不可以。”
容倾听了,扬眉,“真的?”
湛王这话,她还真不怀疑。因为,完全不可信。所以,连怀疑都不必樱
“自然是真的!”着,又清清淡淡补充一句,“不过,限场地!”
在床上,他倒是真的很乐意听她的。
容亲听言,直直看着他,随着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揉一下,拧一下,“厚了!”
湛王抬手把容倾在他脸上作乱的手拿下,“没大没!”
容倾笑了笑,笑过,长叹一口气,“夫君如此态度。看来,对齐管家,我只能眼神鄙视他了。这一点还请王爷不要拦着。”
“爷若拦着呢?”
“那,只能用眼神鄙视你们两个了!”
湛王横了她一眼。
容倾呵呵一笑,而后正色道,“夫君,雀儿是个好孩子。以后,还望夫君给寻一门好亲事。”
湛王看了她一眼没话。
她自己跟那麻雀差不多年岁。张口还那孩子!
“夫君……”
“把你该操的心操了,再其他吧!”
“我操心了呀!对夫君我可是时刻都惦记着。”
湛王听言,冷哼,“是时刻惦记着,惦记着爷的孤本是吧!败家玩意儿。”
想到那珍贵的孤本,容倾竟然用那话本给包裹着。湛王抑制不住脸黑了黑。
湛王脸色一变,容倾随即起身,“哎呀!今舒姨娘,有一株珍品要开了,妾身去看看去。”完,麻溜走了出去。
转身走出,没发现,湛王脸色更加难看了。
舒姨娘,盆栽!她操心的可真是够多的。
要,这妻妾和睦,算是好事儿吧!可是……
想到舒月对容倾体贴入微,关心备至的样子……湛王眼睛微眯,看着怎么那么碍眼呢!
***
傍晚十分,麻雀入府,走进以前住着的屋子。
走进去,看到站在窗前的齐瑄,麻雀脚步微顿,而后走进去。
听到脚步声,齐瑄未回头,也未动。
麻雀看着齐瑄,静静道,“过去,我一直把你当长辈敬重着。”
嗤……
这话听在耳中,字字如针。扎的人浑身疼。
齐瑄转头,面色清晰可见的紧绷。看着麻雀,直接道,“吧!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麻雀听了,看着他,不再多言,直接道,“脱吧!”
公子言:无欲者刚,先发制人,制他个彻底,无需顾忌!以不变应万变,不为所动,不被诱惑!
一个脱字出,齐瑄眸色发沉,“麻雀,这次……”
齐瑄话未完,麻雀抬脚上前,遂然伸手握住他腰带。
麻雀动作出,齐瑄身体顿时一僵,伸手挡住。
麻雀抬头看着他,面无表情道,“你不愿意?”
齐瑄抿嘴,不言。
麻雀点头,“这样很好。当时我也是不愿意,现在轮到你了。如此,更是扯平了。”
都是不愿的,都是被强了!
这样纵然一辈子不嫁,可心里最起码不那么憋屈,不那么窝囊了。
“你非要如此?”一句话出,齐瑄内心骤然焦躁。这场面实在是……
“这样才能断的干净。这样齐管家才不会以为,我在欲擒故纵的玩儿什么把戏。我对你是真的无意。所以,那十两银子你收好。我们两清的证据。而现在,请你配合,别跟个娘们似的扭扭捏捏!”
麻雀扯着齐瑄的衣服,绷着脸道,“其实,我对那事,一次就厌的彻底。特别对象是你,我也是咬着牙,忍着胃翻涌才能下的去手,难受的不是你一个。”
齐瑄听着,脸色铁青,心口直抽抽,“你能不能把嘴巴给闭上。”
麻雀点头,“我闭嘴!”
嘴巴闭上,直接上手。
齐瑄太阳穴猛跳,这要是真的就这么被扒光了,真的……
伸手握住麻雀手腕,绷着脸道,“我并非不愿负责。除了正妻之位,其他,嗯……”
话未完,胸口挨了一拳。闷哼,嘴巴微抿。
麻雀看着齐瑄,冷硬道,“真是多谢齐管家的施舍。不过,我不屑。别其他……就算是正妻之位,我也不愿。所以,齐管家无须委屈自己!”
“吕佳,你不要意气……该死……”
听到屋内打斗声,青安看了青平一眼,两人打开房门,抬脚走进去。
进屋,看着衣衫半解的齐管家,静静站着。静看麻雀攻击齐瑄。齐瑄只是躲避,她们静立不动。反之,齐瑄一旦还击,她们必干预。
简单一句话话,王妃命令,就是要保证麻雀能够狠揍齐瑄。
最终,或因湛王压制,或因青平,青安的干预。还有,齐瑄自己因理亏终退让几分。致使,最后以齐瑄鼻青脸肿,浑身染伤结束。
***
“王妃,这是麻雀给您的。”
容倾接过青安递过来的信函,展开……
麻雀叩拜姐!
奴婢得王爷恩准,特离开半年。半年之后,望奴婢武功无所进益,能够有资格站在姐身边,保护姐。
现在,奴婢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跟在姐,只会拖累姐。所以……
姐,您保重!
看着手中信,看着那滴落在信函一角的一滴水渍。缓缓抬眸,暂时离开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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