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船舶在芦苇荡中穿梭,经过九转十八弯,驶过无数的暗礁,最后竟是驶进了一个洞穴里。
洞穴依照山而立,洞顶距离水面有数十米高,看起来极其的壮观。
船舶刚一使进,便远远的可以看到有不少的人,此刻正站在洞穴的上头四处张望。
船舶并没有就此停止下来,大概又是向前,经过数十米的阴暗洞穴,眼前便又是突然光亮了起来。
抬头看去,上面有一个偌大的洞口。
一条蜿蜒的石阶从光亮传来的源头直插入水中,让人看起来不由得暗自称奇。
有许多人站在石阶的尽头,看到船舶使来,更是连忙大声呼喊。
“张爷,回来了!”
“张爷,回来了!”
张梦贤站在船上向着石阶的众人招了招手,船舶刚停靠到岸边,便有人上前搭上桥板,往船上奔去。
他倒也没有理会这些,便自招呼着慕容羽等人先下了船,沿着石阶向着顶端走去。
至于这些船上的粮食,自然不用他吩咐,便是有人会帮忙处理的。
沿着垂直而上的阶梯,一行人不多时就登到最顶端。
眼前的景象也豁然是,令人觉得惊叹,柳暗花明的场面。
这里处在一个半山腰的位置,四处都是茂密林立的树木,当然也并不难看见远处的洞庭湖面的风光。
无数成排的木制房屋,依次林立而上,可以看见隐约间蹿起的阵阵青烟,俨然一副怡然自得的场景。
一行人刚走到半山腰位置,便是远远看见浩浩荡荡一大群人,急匆匆地赶过来,张梦贤哈哈一笑,上前调侃道,“呵!声势倒是不小,老徐,你领着这么多人,这是要准备出去打仗吗?”
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朗声道,“打球的仗,我的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还没出手宋军那群窝囊废,听到我名字就望风而逃了。又哪里有人,会是我的对手。”
“你又在胡吹大气。”张梦贤笑着说道,“听说宋军刚来了个姓岳的小子,打仗的本事倒是不错,你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你说的是岳飞那小子吧。”老徐回应道,“那小子的确是一个将才,只不会可惜是遇到了我。不然的话,换了别的人,还不知道结果会是怎样呢。”
“你就可劲吹吧,到时候别丢我们义军的名声就好。”张梦贤疑惑道,“那你这兴师动众的,这是要做什么去?难道是又有别的状况不成?”
“我这不是听说,你刚从湖上弄了一批粮食回来,这不是亲自来欢迎你吗?”老徐惊诧的目光,落在慕容羽的脸庞上,疑惑的问道,“这位小兄弟看起来有些眼生,不知道是?”
“这位小兄弟,是我刚结识的义士。”张梦贤缓缓地解释道,“今日要不是因为小兄弟的帮忙,我这趟恐怕是凶多吉少,想要回来也并非那么容易回来,免不了要经历一场大战。”
“这么严重。”老徐惊讶道,“在这洞庭湖上,难道还有人,胆敢找我们的麻烦不成?”
“说来晦气,我这不是遇到了盐帮的人。”张梦贤解释道,“不然的话,其他的人,哪里敢招惹我们。”
老徐沉声道,“盐帮的人,倒真是有些麻烦了。那你能从他们手里拿来粮食,也算是有些能耐了。”
“哪里。”张梦贤笑着说道,“实不相瞒,这件事情全是小兄弟的功劳。”
老徐狐疑地看着慕容羽小心地问道:“敢问,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是哪里人士,或是哪位前辈的传人?”
慕容羽闻言客客气气地拱手道:“在下慕容羽,一介无名之辈!”
老徐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心想你这是把我当成了傻子,一介无名之辈怎么可以让盐帮给你面子,当即又是问道,“原来是慕容公子,在下徐泽成有一事想同小兄弟商量一二,不知小兄弟能不能给这个面子?”
“前辈有话请讲,晚辈必知而不言言而不尽。”慕容羽回答道。
徐泽成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张梦贤老脸一红,目光看向被人群包围的慕容羽,怒吼道:“都给我消停一点,都围在这做什么,像个什么样子。有什么话先让个道,回去了再说。”
众人闻言,这才安静下来。
“哎呀,是我老糊涂了,慕容公子里面请!快里面请!”老徐连忙让开路,热情地说道。
老徐的话音一落,身旁的一众人等也是恍然大悟,紧接着,他们让出一条路来,脸上洋溢热情的笑容,一唱一和,纷纷盛情邀请起来。
很快,一大群人急不可耐地,朝着山上走去。
慕容羽随着众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大殿前,远远便是能够看到大殿之上,悬挂着“平天殿”的招牌,字样凌厉,气势非凡。
一群人进了大殿内,便是看见堂中,端正的坐着一个身穿龙袍的年轻人。
堂中气氛极其的严肃,给人一种压抑不敢心生造次的感觉,光屋顶就有十余米高,殿内更是有着各色的古玩,古朴厚重的感觉,让人不由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堂下两侧站满了人,大概有一百多人,身穿各式不同的衣服,有身穿武将制式的衣服,也有些文官打扮的模样!
若是不知道底细的人,一定以为是来错了地方。
慕容羽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也是不由得暗自说道,“这哪里是一个水匪叛军之地,这俨然就是一个小朝廷的存在。怪不得朝廷要如此急切的铲平这里,若是真的晚上了些许时日,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的境地。”
不过,想是归想,他也只是心中默默想着,表现的很是平静,不漏任何的声色。
“末将张梦贤,参见皇上。”
“末将徐泽成,参见皇上。”
一众人也是向着堂中,身穿龙袍的人跪拜道。
见一众人参拜,年轻人淡淡的应了一声,始终没有瞥一眼众人,沉声说了句平身,便不再理会他们。
人群之中走出一个年纪五十岁左右,颏下长须浓密,面如冠玉,一身青衣长袍,面挟寒霜,神情冷傲,令人不寒而栗,缓缓来到大殿前,“诸位兄弟辛苦了。”连忙上前扶起来张梦贤,“行了行了,又没有外人,你做这些虚礼给谁看。”
张梦贤起身道,“启禀相爷,末将幸不辱命,已经寻来了数千斤的粮食,足够我们这些兄弟,度过眼前的难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