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顾家这边不好办事,顾初安这边也难了。
就是顾初安查卷宗那天,回来的时候在巷子里碰到李昶了,当时顾初安闻到了血腥味,觉得李昶有鬼,所以就让顾淳去查李昶。
顾淳当天晚上跟着李昶,李昶回府之后,顾淳暗中观察发现李昶确实受伤了,而且伤在腰间,伤口并不像是普通的刀剑所致,更像是被什么划伤的。
按理来说就是普通的划伤,应该不会有那么大的血腥味,但是李昶那天身上的血腥味确实很重,很像是大出血之后留下的味道。
顾淳仔细观察之后发现李昶那个伤口似乎很深,而且流出来的血眼色很深,比一般血的颜色深不少,像是中毒了?
由于隔得远,顾淳也没办法观察得很细致,只能看个大概。
顾淳回去给顾初安说了之后,顾初安觉得李昶可能是被暗器伤了,而且这个暗器可能有毒,但是不是什么剧毒,只是比较膈应人那种。
后来顾淳安排了人去跟着李昶,被李昶逮到了。
这真的是很……尴尬了,这还是第一次失手,顾淳自责得不行。
顾初安觉得他被算计了,从遇到李昶之后他就被李昶算计了。
那天李昶一定猜到了顾初安会派人去查他,而顾淳没被逮到,一是因为顾淳身手好,李昶没有十足的把握,二来是因为李昶要借顾淳把自己的情况告诉顾初安,好让顾初安起了调查他的心思。
并且猜到顾初安之后派去的人定然没有第一次去的人的身手那么好,所以才抓住了这个人,然后来找顾初安提要求。
不知道李昶有什么要求,顾初安觉得十分挫败,竟然栽在他手里了。
虽然知道不可能永远都是自己占优势,但是被一个看起来游手好闲的人给算计了,怎么这么难受?
算了,先不管了,先过年吧。
大年初一这天,顾初安收到了李昶送来的礼物,是一套很普通的珠钗,嗯……其实也不算很普通,挺别致的一套珍珠珠钗,不像是妇人戴的,更像是未出阁的小姐戴的。
顾初安一看这个就来气,他家里就一个没有出阁的姑娘了,那就是顾频卿,顾初安觉得这个人居心不良,可能是打着频卿的主意呢。
也不看看自己多大把年纪了,都三十岁的人了,还惦记他家里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虽然在大楚国十多岁的小姑娘嫁给五六十岁的糟老头子也很常见,但是这不代表李昶就可以惦记他家的小姑娘。
李昶派人送东西来的时候还附带了一封信,信上说约他初九在仙来楼见面,还很“贴心”地提到知道初六就要复朝了,这几天可能很忙,所以就推到初九了。
“我可真是谢谢你啊!”顾初安气得把那封信给扔出去了。
许绾好笑地看着跟个孩子一样坐在书桌上的顾初安,然后把被顾初安揉的皱皱巴巴的信捡起来,打开看了看,又好气又好笑。
“这个李公子,挺有意思的啊。”然后把信递给顾初安,“你看看这最后一句话。”
“后面还有一句话?”顾初安意外地问,然后自己看了看,这更气了,李昶这个臭不要脸的,还让他带上顾频卿,说是与顾频卿十分投缘。
我信了你的邪,我家三妹妹与你十分投缘,头方你要不要?
明显顾频卿就不想理会你,你还这么臭不要脸的说要见她,可真够厚脸皮的。
李昶妄图用这个人来和顾初安谈什么过分的条件,那就是李昶在痴心妄想了,你不过是拿住了一个小小的探子,要和我谈什么,未免太想当然了。
“不过就是一个京城公子,你还怕对付不了他嘛?”许绾好笑地看着顾初安。
顾初安做事常常都是一副胸有成竹,淡然自若的样子,很少见他这么小孩子脾气的时候,他上一次这个样子还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
那个时候是他们去西山避暑,那年特别热,但是慕帝一直没去西山行宫,给他急得直跳脚,后来好不容易跟随圣驾去了西山那边,路上休息的时候遇到一个小孩子,跟他俩在那儿玩游戏,结果顾初安因为大意,还输掉了。
当时可没有表现出来,到了西山行宫可是赌气地把那个游戏又拿出来跟顾淳俩玩了好几遍,每次都把顾淳给赢了,直到顾淳怎么也不想跟他俩玩了,顾初安才罢休。
想到这个事儿,许绾忍不住笑了起来。
顾初安听她笑,觉得很奇怪,这有什么好笑的?“你笑什么?”
“我笑你都三十岁的人了,跟个三岁孩子一样。”
有吗?我才没有。
顾频卿听说了李昶给她送了一套精致的珠钗,但是被顾初安给扔地上了,想起来又好气又好笑的,气的是李昶这个人阴魂不散的,笑的是顾初安这个做法。
这大年初一的,大家都在好好过年,就这个李昶死作妖的男人,当真闲着没事儿来恶心人,真的是太闲了,还是吃得太饱了。
“旭禾。”
原本顾频卿和顾留白在一起下棋呢,听到这个消息,可是坐不住了。
“你终于打算收拾李昶了?”顾留白在一旁笑着问。
今天还真是少见,一向风风火火、脾气火爆得很的顾留白居然没说话,而且还很淡定地跟她说话。
“五哥,你今天不对劲儿啊,你都没说话。”
“我急也没用,说的好像我现在急的话我就能冲到李家去打李昶一顿似的,既然不能,我急什么呢?”
“这话说的,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我五哥了。”顾频卿怀疑地看着顾留白。
顾留白也没搭话,顾频卿这才看向一边的旭禾,“旭禾,你过来。”
然后在旭禾耳边低声说了好几句话,旭禾严肃地点了点头。顾频卿却笑出了声,“这么好玩的事儿,你怎么还这么严肃?”
旭禾看着她,没有什么表情。
两人这个样子,可是勾起了顾留白的好奇心,赶紧问到:“你快说说,你给旭禾出什么损招了?”
“我能出什么损招儿?我又不是三哥。”顾频卿贼兮兮地笑到。
一提到顾淮安,顾留白脸色都变了,变得有点……不好用语言形容。
顾淮安那可是个狠人啊,小时候就他花招最多,时常带着他们几个一起玩,还能避免被长辈们惩罚。
那时候顾家学堂外面有好几个蔫儿坏的地痞流氓,老是去惹夫子不痛快,后来顾淮安就出了个主意,好好收拾了他们一顿,这才老实了。
顾淮安打小就是个有主意的,招儿可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