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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话 雪妃卒、真相吐(1 / 1)

()我被禁足在慕虞苑里,在皇上对我的裁决沒有下來之前,一切一切都还是安全的。【高品质更新】

但时今这般的局面,我当真不知道自己该期盼些什么,亦或者说回转的余地在哪里?心态经了一连番儿的风波磨砺,早已成了百炼钢,我早就不会轻易为什么人事过分的波动和神伤了。

又或许是这样的心境心至福泽,在我被禁足的第二天夜晚,安侍卫亲自将我迎了出去,消除了我的禁足令。

宫苑寂寥,不知倾烟、妙姝等一干侍婢去了哪里。但安侍卫每次过來,这些个宫婢也都是被择了各种由头调度走的,对此我也不再感到哂惊。

安侍卫领走于前,我小步繁密的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眯起眸子小心的追逐一簇一簇蜿蜒燃起的淡红色宫烛,小心避开足下障碍物的同时,神光也眯凝起來在他笔挺的身影间时不时定格。

深浓的夜色伴着些微的清光将他玉树般的身形衬托的更加绝尘,寒露又下,薄薄的湿润了绝样眉目,虽然我看不到他冠绝尘寰的面孔是不是被这薄霜打湿打润,但只一道身形便被烘托出烟雾缭绕的神祗感观。

我是那样用神用心的看着他,以至疏忽了我自己也应当是如他一辙的被包裹在缭绕夜雾里。

红颜感暮花,白日同流水;思君如集作若孤灯,一夜一心死……

心底怅然,足下因了这分神之故而沒防备的不知磕了一下什么。下意识小口失惊,安侍卫忽的转身一把擒住我的皓腕:“小心。”急急嘱我,旋即就势一使力,把我拉至他身边,“夜色昏暗,莫磕碰着。”蹙眉沉声。

他一擒一拉都使得颇为连贯,不见半分哪怕稀薄的尴尬。我们两人之间早已沒了那些青涩,对于彼此的关心也都是炽热而平常的了。

“安晴天。”玩心忽起,我踮起足髁倾了身子在他耳畔展颜侧目,“还是你好。”浅浅低低,后又离开他须臾,一笑莞尔。

六月晚风拂面拂心,整个人由内至外皆是酥软绵麻。就夜光清辉见安侍卫蹙眉一顿,旋即竟也展颜笑开,转目凝我:“现在才知道安晴天的好?”温柔如过谷的风,又沉淀如悠远的天渊,仿佛追抓不住、又仿佛就在眼前。

“呃……”我错愕一下。他并不是个能与我好好儿开几句小玩笑、更好好儿讲几句情话的人,故眼下他如此反了长情的举止神情叫我兀地感到受宠若惊,面上滚烫,双颊必然也是赤红赤红的!

他薄唇与星眸皆是抿笑,不再言语,隔着袖摆牵着我的柔荑,转身重又迈步,不缓不急的带我行过通往小院的最后一段偏黑短廊。

静谧独好,夜色独好,心情也跟着独好。

小院很宽敞,夜光便把视野瞬间点染的明亮异常,夜之美丽也是内苑里远远不能企及的。

在一棵上了些年岁的柳树之畔,我们停下步子。他双手负于身后,转首微颔:“婕妤不必担心,皇长子一事……便是过去了。婕妤已脱了干系。”怕我不能会意,又补充道。

其实自打他來,我便有了这个意识,但揣着太多好奇不能清明。蹙眉微语:“却是个怎么回事?”又转目叹口气,“能脱了干系赚个清白固然是好的,只我从一开始便已经深陷泥潭,要脱这个干系又是谈何容易?”复抬目凝顾向他,莲步移到与他更及近的方位,抬眸急急,“你都帮我……做了什么?你下了多大的辛苦?”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若不是安侍卫从中斡旋,我这颗注定要被人废弃的棋子是无论如何也扭转不得自己死亡的命途!我心疼他,我想跟他好好儿说几句热切灼人的话儿,但我又偏不知该如何表达我的动容与关切,出口就又成了这般平淡无奇的寡味问句!真是……唉!

他极淡然的低了低首,对着月华缓缓看过去,即便他再以这样错落的格局极力遮掩,还是被我察觉到不达眼底的一抹黯然:“我并沒有怎般辛苦。”声音低仄,淡淡笑了一下,“只是做了我该做的,讲出了这事儿的原由始末。”

他的神情语调被我看在眼里觉得微苦,接连便听他平铺直叙、浅显简练的讲出了大体脉络。

原是安侍卫在皇上面前告发的雪妃,使雪妃原欲借我之手毒害皇后、却反而阴差阳错害了自己皇儿的事情昭示在众人面前。

安侍卫是人证,因为他太熟悉雪妃的套路,太熟悉皇长子所中之毒。当初他曾受雪妃之托寻了一种生于异域的紫色虞美人香料,原本是熏香,但添一味附子合着磨成粉末,便成了阴柔和煦的轻缓毒药。这种毒药并不会使人致命,可有孕的妇人但有沾染便必然滑胎;且因小孩子的身体远不及常人,沾染此毒会视情形而定的出现昏睡不醒、气息断续等症状。

当初他帮着雪妃找來此香,并不曾想到她竟会拿去害人,还是拿去害皇后娘娘……

且听他淡淡叙述,我犹如雷火生生劈刺在心在魂……在两害相权不得不择一而取的时候,这个男人他为了我,终是选择了背叛自己的亲姐姐!

心头那把火顺着茅草把人都烧焦烧灼:“那雪妃呢?皇上给他以怎样的定罪?”迫切的想知道雪妃的结果,又怕知道那个结果。

安侍卫如是镇定寡味:“谋害皇后,谋害皇后腹中胎儿,且还间接伤害到了皇长子。自然是一个死。”

我头顶轰然……

“扶摇。”安侍卫忽地抬臂扶住我有些颤抖的双肩,喉咙有些几不可见的哽咽,“我替我姐姐道歉,求你不要怪她。”

这个时候怎么都觉得该道歉的其实是我,我不住的摇头,压着安侍卫的尾音接口回复:“她有皇长子,皇长子需要她,她自然不能倒。我理解她,不怪她,我只是心疼你,你为了我,为了我……”我知道自己语无伦次了,我想表达的东西太多太多,到了后边儿竟哭了。

身子一颤,整个人被安侍卫圈揽进怀里。我的安晴天紧抱着我,细密的怀抱让我窒息:“对不起,对不起……”我终于不再压制,在他怀里哭得抽抽噎噎,“对不起,为了我你失去了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安侍卫轻抚我的脊背,身子与我离开一段距离:“那你就要赔给我一个亲人。”他将笑颜强绽,“你逃不掉了,你是我唯一的亲人。”

不高不热烈的语气带着他惯有的直抵人心的震撼,兀地使我再度受宠若惊,即便当初承宠于陛下都沒有这般的受宠若惊过!

如果说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王,那么安卿,我的安晴天就是属于我的王,霍扶摇的王……

“做我唯一的亲人。”他眉目弯弯,“你愿意么?”语气和煦,这动容若暖流涓涓淌过骨骼,散化骨髓。

强忍剧烈的心潮起伏,我眉目润泽、噙泪噙笑一时好不无措,辗转酝酿经久经久终于憋出五个字,只言得出五个字:“我甘之如饴。”

自君之出矣,明镜暗不治;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这一时这一刻这一瞬,我只想抓住他,牢牢的抓住他,将他捧在手心里看着、护着,也期待着他将我捧在手心里,将我一点点的,一点点的融化……

他再度将我相拥,怀抱升温,呼出的气息亦如吞炭。什么也沒有说,只叫灵魂深处那些血脉尽数喷张,尽数饱绽出极致淋漓的命之璀璨。

思君如百草,缭乱逐春生。何时得穷尽,何时得与君共飞共折腰……何时?唉哉!

雪妃被赐在本苑自尽,我匆匆赶过去,意欲送她最后这一程。不止是为了安侍卫,也为我与雪妃之间的这一段缘法。

老实说我不讨厌雪妃,她给我的感觉、她身上所萦绕的那些气息都很出尘飘逸,都是为我所欢喜的,不知是不是因了安侍卫的缘故。

她这般一个洁洁然清妙的仙子般的人物,若不知情,是叫人怎么都不好往心计阴霾、手段阴狠处联想的。

大千世界是大苦海,是无尽苦,凡脱胎到此的生灵便沒有一个不是阴霾缠身、尘泥裹体……这是孽,是造了太多太多弥深的孽方才会來到这个世界的障!

惝恍时已至清华苑,我深叹口气,将跟随的宫人留在外边儿,抬手理了理裙摆,迈步走进去。

令我不曾想到的是,容瑨妃居然也在……

不由蹙眉,才想着自个这样出现是不是太不合时宜,雪妃与瑨妃之间不高不低的对话便飘入了我的耳廓。

下意识把身子闪到进深旁一道隔绝的仙鹤祥云屏风后,于是我有幸听到了雪妃临走前与容瑨妃最后这一段对话。

她仍是在求瑨妃拿出那银身蛇香饼來救自己儿子一命,她知道这是皇后的授意,但她很有信心,有信心瑨妃一定会帮她,不仅会帮她救皇长子,也一定会帮她日后好好的对待皇长子。

这通话被瑨妃听得、被我听得都自是好笑。容瑨妃自然不肯。

于是雪妃一张沒了血色却美丽异常的凄丽面孔忽地扬了几扬,这个角度与这一怀孱弱之态更衬得她肤如雪铸、唇若红缯。她一张昙唇小口缓缓张弛,吐出的似乎不是话句而是云雾,她幽幽的:“瑨妃姐姐,你会救我皇儿,你会的……因为皇长子,根本就是你的儿子!”

我甫惊震。

瑨妃亦是一惊一震:“你疯了!”下意识吐出的三个字,迫于雪妃将死之前的气势压力,竟显得丁点儿都沒有说服力。

雪妃笑意愈盛愈繁,讪讪然又美美然,这情态将她剪影的三分妖气、三分艳。她伏在瑨妃耳边拿捏着调子不高不低,却飘飘渺渺的,自成一种无形震慑,诡异而邪魅:“不信你问安卿……”

心口起伏,窒息之感将我吞沒。深宫之中阴霾遍地,又有多少是我所不知道也无从知道的?于是选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唯此而已。

雪妃与安侍卫姐弟之间的阴谋手段我不愿深入了解,因为与我无益。但我还是会想,如果皇上知道雪妃是安侍卫的亲姐姐,那么会不会看在安侍卫的面儿上饶过雪妃这一命;亦或是……因了雪妃之故而牵连他素來宠幸的安侍卫?

还有雪妃会不会有恨?恨这分明与她合谋的弟弟为了我这个外人,而选择出卖了她、背弃了她?

那么我呢?我在这之中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不能想,不能再想,多想无益且又伤身……但我已经沒有勇气再送雪妃这最后一程,转身疾步离了雪妃的清华苑,心如乱麻、头脑混沌,魂魄飘渺又几欲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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