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卫明的敲诈,不管是锦衣卫还是东厂都捏着鼻子认了。他们都很不高兴,认为在卫明这里丢了面子。魏忠贤始终摸不清卫明的脉门,不知道卫明到底想要干什么。东林党你说得罪了吧,也没有往死里得罪。现在整个朝廷里都是东林党的人,有内部消息传出,刘一燝的这个内阁首辅都当不好了,好像要换成东林党人叶向高。叶老头都七十多岁的人了,能不能走得动都是个问题,非要拉来当内阁首辅。看来不将老头最后一点儿油水给榨干净的话,皇帝和东林党人都不会收手的。可是即便如此,卫明也没有什么反应,好像根本就不关他的事儿似得。按照魏忠贤的意思,现在卫明就应该主动和自己示好,大家伙一起往死里揍东林党的人,可是现在又从自己这里要了五百贯的钱是个什么意思?骆思恭也不明白,自己好像也没有招惹卫明把。就算是上次卫明将西安的黑市给烧了,也就不了了之了,为什么还要和自己过不去?五百贯的钱啊!锦衣卫现在已经不比当年了。要是在洪武年间,骆思恭绝对眉头都不皱一下,甚至会问卫明,五百贯的钱够不够。但是现在,锦衣卫穷啊!从牙缝里抠出来五百贯的钱,咬着牙就给了卫明了。要不然这件事儿捅到皇帝那里都没有什么用。他不想成为东厂的走狗,他现在想的是不是要和东林党的人走的近点儿,这次来膈应卫明也是这么个目的。不过看来卫明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神佛打架,自己还是跳出来的好,免得被殃及池鱼。他也算是打定主意了,要是以后没有百分之百的几率,他是绝对不会再去招惹卫明了。不说别的,银子都赔不起。
东林党人也郁闷了。他们现在的目的就是,要众正盈朝,将所有的不和谐的声音都打击下去。武将方面不用考虑,整个大明朝他们都没有什么出息。而唯一能够和文官集团抗衡的,那就是阉党了。自从魏忠贤成为了太监头子之后,这股子邪气又有冒头的趋势,这可不行。东林党本着要打击所有奸佞(非东林党)的基本纲领,一定要将这个毒瘤给铲除掉。本来在他们想来,和自己不对付的卫明绝对会向着阉党倒戈的,可是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儿。打了阉党的脸,再想要和好如初,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魏忠贤是个什么德行他们很清楚。只有他占别人的便宜,哪有别人占他便宜的道理?想了半天,他们只能将卫明的这种做法当成是在向东林党示好,那就好说了。本来就知道他是个人才,现在拉拢也不晚。结果东林党人派去示好拉拢的人都被卫明棍棒相加,打出了工部研究所,这就让所有的人更加的糊涂了,索性也不再管卫明了。反正他只要不来得罪自己就行了,咱们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干的,比如打击异己。对于这件工作,所有大明朝的官员都是乐此不疲。
所有的人都将卫明给放过了,但是有的人不准备这么做。朱由校气呼呼的跑到了工部研究所,直接冲进了卫明的后院,让正在享受午后阳光的卫明吓了一跳。这是谁把咱们伟大的皇帝给惹成这样子的?有点儿恐怖啊!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一来,朱由校也不说话,将和卫明一起晒太阳的朱由检也给弄糊涂了。自己的哥哥一向都表现的温文尔雅,这次怎么会这么没有形象的出现呢?朱由校也不和他多废话,一把将朱由检给扔了出去,自己躺在了朱由检的躺椅上。总会有识相的,李自成立马亲自给咱们最最亲爱的信王殿下搬来了一把躺椅,可不能让咱们信王殿下受委屈了。卫明也真是奇怪了,以前历史上不是说这两个人是要死要活的冤家对头吗?现在还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怎么了这是,谁把咱们伟大的陛下都气成这个样子了?”卫明啄了一口茶,就喜欢这样直接对着茶壶嘴喝茶,这被朱由校鄙视了不止一次。不过现在朱由校在没有人的时候也是这么喝茶,就不知道是为什么了。
“谁?除了你还有谁?我说,卫明,你就真的很缺那五百贯的钱?你到底还想要挣多少啊!五百贯啊!那可是五百贯啊!你难道不知道东厂和锦衣卫的工资都是我开的吗?人家是什么事儿倒是没有敢说,但是直接开具了凭据,到我这儿来要钱了。我这么一个穷皇上你都要剥削,还有没有天理了!”朱由校火冒三丈的说道。最看不惯卫明这种市井小民的嘴脸。你说都腰缠百万贯了,不说给我支助几个也就算了,还总是在打我的主意,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皇上恕罪。不过据我所知,不管是锦衣卫还是东厂,在外边都是有着很多自己的产业的。难道他们就不会用这些钱来付账吗?就比如微臣砸的那个西安的黑市,可就是锦衣卫手下的产业,您不会不知道吧?”卫明说道。他这次还真的不是想向朱由校要钱。看你锦衣卫,东厂一个个肥的流油的样子就看不惯。凭什么你们就能够用那么大的权利来以权谋私?这样不好!为了大明朝的繁荣富强,你们还是贡献出来点儿好。这是卫明的真实想法。谁让你们落在了我的手里了呢?雁过拔毛知道不?不过这次好像又拔了朱由校这只最大的大雁的毛。怎么倒霉的总是他呢?卫明也想不明白了。
“屁!哎,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的官员在经商,说实话,要是能管,早就管了。你也是知道的,太祖皇帝开国之初就定下了官员的俸禄,我们就算是想改也改不了。太祖就这点儿不好,什么事儿都要形成惯例,后辈子孙就被他这次框框给框住了,想要与时俱进都不行。刚开国的时候,天下就那么点儿的产出,官员有那么多的俸禄就算是过上好日子了。可是现在呢?什么高档场所没有?一个当官儿的都快要沦落到和乞丐一个生活水平了。长此以往下去,不造成混乱那才是怪事儿。所以,给官员们找一条生财之路也是被逼无奈的选择。锦衣卫和东厂也是这个理儿。他们有钱不假,但是如果你有一个地方可以伸手要钱,还会自己掏钱吗?你是商人,你最知道这里边的事儿了,你自己说说。”朱由校憋屈的说道。一般的人要是说人家是商人,这和在骂人家差不多。谁让商人的地位和一个娼妓的地位差不多呢?但是,到了卫明这里就不一样了。卫明一向都以商人自居,从来不以此为耻,时间久了,身边的人都知道了,也就不再那么忌讳了。
“喂,我说老朱,你现在真的就这么缺钱?”卫明奇怪了,不是让你改革税收法了吗?加大商税的征收力度。不用抬高商税,那是以后的事儿。现在最主要的是要让商税上了正轨。这件事情肯定不好办,要不然朱由校也不会来自己这里哭穷了。
“哎呀,我跟你说,太难了,实在是太难了。我知道为什么当年我皇爷爷宁可开矿税也不再商税上边做文章了。现在官员经商就是潮流。大笔的买卖都在这些人的手里边。想要让他们收上自己的钱来交公?没死你。各地报上来的折子都差不多一个样子,说什么商人这困难,那也困难,征收商税更加的困难。呸!一群王八蛋,国家在蛀虫!”朱由校真的很生气,气的都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全抹在了卫明的身上,让卫明如同避瘟神一般的避开了他。你们老朱家的人是不是都有这毛病?生下来就是要膈应人的?你兄弟朱由检这德行,秦王朱存枢这德行,你也是这德行!
(今天最后一章,求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