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皇帝正设宴款待群臣,宫中歌舞升华,好不热闹。而此刻,半醉半醒的刘江不经意的向着坐下的众臣扫视着,似乎好像少了些什么。
刘阳没在,千秋没在……对了,千秋已经被自己放了假,她自然是不会待在宫中的;而刘阳向来不受拘束,虽说今日放下礼仪,和朝中大臣们共庆新春,只不过在他心中,却怎么也比不过某人吧。
“皇上,新春已至,为叔便在此祝皇上圣体永康,祝我大汉国运昌隆。”说的是刘冕,一注意到刘江在这边发呆,借此机会敬酒上前。
被刘冕这么一说,刘江才回过神来,笑了笑,端起酒杯说道:“多谢皇叔。”
只是这杯酒未曾下肚,也不知刘冕是怎么了,刚要上前,手中的酒杯一个不稳,满杯的酒已经撒到了自己的身上。
周围的大臣哈哈笑道:“胶东王可是醉了?”
刘江摇头一笑:“皇叔,你醉了……不然先去休息吧。”
刘冕撑着昏沉的脑袋,尴尬的笑道:“咳咳,看来人老了却是不能贪杯啊,见笑见笑……”
刘江倒是无所谓的说道:“无碍,今日乃是新春佳节,不用在意太多礼仪。朕与诸位群臣难得一聚,众卿只管放松,不必过于拘束。”
刘冕一边用宫人递上来的手帕擦着身上的酒水,一边说道:“不过这也不好,皇上,臣先去偏殿换件衣服,免得有失大体。”
刘江点点头:“这样也好。”
刘冕对着皇上和在座的群臣拱了拱手,有些尴尬的退了下去。
几个大臣也是醉意十足,不禁在皇上面前调侃道:“不想素日里胶东王威风八面,这醉起酒来,也会如此失态,哈哈哈。”
刘江并无怪罪,只是笑了笑,断断续续的接受着诸位大臣的敬酒。
而刘冕在宫人的跟随下,一出了武德殿,一脸醉意便立刻消失不见,那明眼可见的警惕可严肃,让人一旦见了,便知刚刚的一系列表现,都是装出来的。
刘冕放慢了脚步,宫中宫人来来往往,各个大殿前的灯笼,照的他很不适应。
“去褚月阁。”刘冕对着身后的随从轻声说道。
那随从什么也没问,反倒是走在刘冕前带路。
刘冕四处看了看,见过往的人虽多,却并不曾在意他,就算注意到了,刘冕也会以醉了酒走错路,或出来醒酒为由,根本不会引起任何怀疑,何况自己的地位在宫中一直不容小觑,就连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都要畏他三分,今日这事,刘冕自是有恃无恐,十拿九稳。
“太后娘娘,皇上还在和大臣们共宴,我们去……好么?”云翊一手提着宫灯,一边犹犹豫豫的走在郭太后的身边。
郭太后慢悠悠的一边走一边说道:“怎么,哀家这个做母后的,除夕都不能和皇帝一起吃个饭?再说哀家今日给你准备的这身衣裳,就是为了让皇上一睹风采的,等皇上醉了,哪里还会看你,只怕倒头就睡了。”
云翊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原来这就是郭太后一直强调自己必须穿上它的理由。
“好啦,哀家说没事就没事,今儿是除夕夜,没有这么多的礼数,哀家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郭太后微微转头,笑着对云翊说道。
“谢娘娘好意,云翊明白。”云翊不能不顺着郭太后的意思说,只好掩饰着心中的失落,顺口答应道。
郭太后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云翊的乖巧懂事,总是让她欣慰,她拉起云翊的手笑了笑。
云翊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见前面不远处似乎走过一个身影,不禁出口小声道:“太后娘娘……你看前面是不是王爷?”
郭太后顺着云翊目光所及的方向看去,见不远处正在匆匆行走的,正是刘冕,刚要带着仪仗队走上前去招呼,却见刘冕只随身带了一个侍从,走进了旁边的小巷子里。
郭太后有些纳闷,今日宫中四处灯火通明,这王爷虽不知要去哪,但不是应该从明亮的大路走么?怎的现在带着侍从走了灯火并不足的小巷子?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蹊跷?
“娘娘……”云翊见郭太后看着刘冕的身影出神,不走也不动,忍不住出口招呼道。
郭太后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说:“是王爷。”
云翊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搀着郭太后说道:“娘娘,我们走吧。”
哪知郭太后却说:“哀家给皇上带的东西忘了取,你带着宫人先走,哀家回去拿。”
“太后娘娘落下了什么,云翊去取就好……”云翊说道。
“不用了,你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先去武德殿,告诉皇上哀家随后就到。”郭太后一边说着,一边却目不转睛的盯着刘冕拐进去的那条小巷子。
云翊虽有些怀疑不懂,但见郭太后一脸严肃的样子,也不敢反驳,欠了欠身子,将自己手中的宫灯递到郭太后手中说:“那云翊就先去了,太后娘娘小心。”
郭太后有些焦急,生怕目标一会儿就不在自己的视线之内了,心不在焉的匆匆点了点头,对着云翊挥手示意她走。
云翊看了看郭太后有些奇怪的样子,顿了片刻,对着身后的仪仗队说道:“我们走。”
见云翊和宫人都走远了,郭太后才立刻匆匆的追上前去,奔着那条小巷走去。
素日里这刘冕虽和自己的关系非比寻常,但总是神神秘秘的,计谋算计起来,甚至连自己都能哄骗到。
虽然郭太后一直怀疑他,但为了和他联手对付刘阳,也没太在意,比较江山是自己的儿子来坐,这才是最主要的。
走到巷子口,郭太后为了不让过往的宫人认出自己,不得不尽量低着头,脚步匆匆的往前走。
提着宫灯悄悄的往巷子里一照,不远处的身影还未消失,在这灯火辉煌的宫中,这条不引人注意的小路,却显得有些寂静。
不知道刘冕为何会选择从这里走,前方隐约传来的脚步声,让郭太后有些心慌。站在巷子口犹豫了许久,郭太后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跟上去。
只不过手上的宫灯一旦跟进去,大量的光源一定会引起刘冕的注意,为了能跟过去一看究竟,郭太后将宫灯熄灭,小心的放在了巷子口,自己悄悄的跟了上去……
身为太后,还是第一次跟踪别人,这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让她不免有些心跳加速。只不过强大的好奇心令她不得不继续往前走。
因为和刘冕隔了一段距离,此处人烟稀少,刘冕并未发现身后有人跟走,继续行色匆匆的往褚月阁走。
跟着他七扭八拐的出了巷子,前面的灯火一下子变得亮了起来,而刘冕的要去的地方,已经到了。
郭太后一直小心谨慎的跟随着他,出了巷子,却没有继续上前,往前一看,前方不远处就是褚月阁,是宫中一直闲置下的一处住所,之前是给先帝的废妃住的。
想到这,郭太后心中一惊,不免有些生气,难不成这刘冕是趁着宫人和朝臣都在忙,跑到这和哪个妃子私会的?
若是放在别的官员身上,郭太后倒也觉得没什么,偏偏是她和刘冕有过那么一段关系,而至今还是暧昧不清,难免有些心中添堵生气。
果然,郭太后盯着刘冕,没从褚月阁的正门走,而是从后院的方向饶了过去。
见前方的人影已经不见了,郭太后心中的怒火在逐渐燃烧,自己的联想已经在心中落实了,郭太后准备这就去将两人捉个现行,只不过她并没打算叫外人知道,比较现在刘冕和自己是同一战线,她一深知自己的儿子刘江受制于他,巴不得出个什么乱子,将这刘冕的地位好好打压一下。
而郭太后这么做,也只想抓住刘冕一个把柄,免得将来大事所成,他便不受约束,和自己的儿子分江山。
郭太后想到这,继续蹑手蹑脚的从周围的房檐下往褚月阁的方向走,倒是要看看这刘冕冒着危险,是和宫中哪位贱人私会。
果然,等她挪动到褚月阁的后院之外,见门虚掩着,里面亮起了灯光。刚想要推门进去,却见院内有些不对劲儿,刚才一脸跟着他的,只有一个随从,现在透过门缝一看,似乎有不止三个人在门前守着。
难不成不是私会?这让郭太后心中泛起了嘀咕。可是离得这么远,却不知道刘冕在里面说什么,但似乎上天在成全她,郭太后知道,这褚月阁西面的窗子,正好临着西边的翠竹林,当年废妃喜欢竹子,先帝便命人在西边建了这翠竹林,说是开窗就能看到。
想起这件事,郭太后悄悄的从后门撤了出来,直奔西边的翠竹林而去。
虽说今日过年,可这褚月阁向来无人问津,当年废妃在此小产自尽,大家都觉得晦气,若不是今日跟着刘冕到此,就连郭太后都忘了宫中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来到西边的翠竹林,郭太后见前方的光点正忽明忽暗,想必便是那褚月阁的西窗。
为了不被发现,郭太后甚至将自己的身份暂且抛到一边,挪动到窗前,里面的说话声似乎一下子清晰了起来。虽然屋内的人也在刻意的压低着说话的声音,但只有一墙之隔的郭太后,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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