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谨行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倒是让刘创天愣住了。
直愣愣看了孟谨行半天。他才回过神一扬胳膊背过身。“不好玩。”很快人便消失在帷幔后面。连同保镖和金志才、雷云谣。
雷云谣被带离时眼神漠然。连正眼都沒有瞧孟谨行一下。
孟谨行暗下决心。只要能一起安然出去。以后的日子。他一定尽全部心力好好对待雷云谣。
想到出去。他努力动了动胳膊。开始调动气息。试图自我松绑。
那帮保镖的捆绑技术不咋样。绳索大部分捆在胳膊上部。手肘以下基本能小范围活动。
就是这点小范围。给了孟谨行最大的机会。二十分钟后。他脱离了捆绑。开始蹑手蹑脚地察看屋子的出口位置。
他沿着帷幔后面的墙面一点点检查过去。发现这是一间封闭的地下室。而非一般的地上住宅。
玻璃房的位置此刻一片黑暗。门紧闭着。但顶上有光线通过缝隙穿透下來。绕到玻璃房后面则能看到一条长而阔的通道。通道两侧有不少的落满灰尘的废旧水泵。通道尽头有向上的楼梯。楼梯间的门从外锁上了。透过门缝能看到外面是一间装修豪华的客厅。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牢牢地抓住了孟谨行。
他想到來的路上高一脚低一脚难走的路面;空气中弥漫的水气;惊鸟的嘶鸣和树叶的响动……
他第二次趴在门缝上。瞳孔骤张。努力观察外面的客厅。那些家具无一不验证着他内心的猜测:他此刻身处三江水库的地下泵房。
也就是说。他在依维柯上被蒙眼后。车子重新折返开到了留坝。黑汉阿才他们押着他一路上山进了别墅。然后再把他带进地下室。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他回头去看那个玻璃房。依距离推断。那里应该是原來那口废井的位置。从刚才上面透出的光线判断。刘创天在装修这个地下室的时候。并沒有把玻璃房上面的顶封严实。又或者说是故意留了一个逃生通道。
孟谨行快速跑回玻璃房的位置。仔细察看那把门锁。不过是一把普通弹簧门锁。
尽管如此。他现在缺乏称手的工具來挑开门锁。第一时间更新
他穿过帷幔回到屋子中间。那张大办公桌让他眼睛一亮。赶紧过去一个个抽屉翻找。终于让他找到一个牛角边料做成的挖耳勺。十公分左右的长短。尾短被做成了勾衣针的形式。
有了这玩意儿。玻璃房的门轻松打开。孟谨行入内才注意到这间筒型的房子只有一半是玻璃的。里面另一半被帷幔遮起來的。就是原來的井壁。上面还保留着原來的铁爬梯。
他搓搓手纵身一跃。拉住最下面一级。一个漂亮的倒翻。双脚牢牢勾住上面的铁架。一个引体向上站了上去。手一举正好顶住废井顶部。他定神调整呼吸。暗暗使力。顶盖“呼啦”一下飞了出去。一张脸猛地出现在他眼前。惊得他险些掉下去。
“头儿。小心。”柴文冬眼明手快。一把拉住孟谨行的胳膊。把他拽出废井。孟谨行一眼就看到了满脸焦急的江南、冯春雷和蔡匡正、李红星。第一时间更新
“你小子真是吓死我了。”蔡匡正举拳欲捅孟谨行。一条手臂却生生停在半空。“挨打了。”
孟谨行抹着嘴角淡淡点头。“金志才也在。另外还有十六名保镖。身手一般。”
“有武器么。”柴文冬问。
“沒看到枪械。”孟谨行道。
蔡匡正皱下眉。“云谣怎么样。”
孟谨行凝眸看了蔡匡正一会儿。“在。但是。我猜不出她在想什么。她完全不与我交流眼神。甚至……”他甩甩头不想再说下去。
蔡匡正拍拍孟谨行的肩膀。“本來到水库附近跟掉了。幸亏你一路扔了拆散的打火机和零星细碎的烟丝。加上我又因为阮玉的案子來过这里。我们才找到这个废井。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我还是让人送你回去。接下來的事交给我们。”
“我沒打算现在走。”孟谨行道。“我只是上來确定一下自己的判断。既然你们到了。不如让老柴和春雷跟我下去救人。江南留在上面随时接应。你带人在外围策应。”
“你……”蔡匡正无奈地朝他看了又看。最后还是妥协地提出折衷办法。“那让红星也下去。”
当下几个人都沒意见。蔡匡正又交代了几句。柴文冬第一个下了井。
孟谨行下去前。蔡匡正拦住他问:“刘创天什么意思。”
“要我想办法把刘飞扬捞出來。”孟谨行冷笑一下。“他当我手眼通天呢。”
蔡匡正错愕地看着孟谨行道:“刘创天沒疯吧。要是沒疯。怎么提这样弱智的要求。他怎么不拿枪去顶着刘书记要求放人。”
孟谨行沒心思再详说。一边下井。一边急速回他:“事情沒这么简单。你可以找朱志白问问。金志才前段时间在忙什么。”
“金志才。”蔡匡正喃喃地重复着。伸和拉过盖板把废井盖上。
……
刘创天坐在别墅的客厅。架着二郎腿。喝着酒。向坐在自己对面的罗辰抱怨:“你出的什么主意。孟谨行这个龟儿子。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根本不接招。”
“哼。”罗辰冷哼一声。“他接不接招都一样。横竖都是个死。”
刘创天睨罗辰一眼。“按说我该比你恨他啊。怎么你比我好像更希望他翘辫子。”
“他能阻我一次生意。就能阻我第二次。”罗辰阴森道。“量小非君子。他只有两条路。要么彻底服帖和我合作。要么身败名裂自绝于人民。”
“你真创始毒。”刘创天一口喝完酒。“那现在人家不想服帖。你准备怎么着吧。”
“别急。那些录像我已经分了几份。分别寄给省市县三级纪委和党政主要领导。孟谨行的政治生命玩完啦。”
刘创天闻言色变。霍一下站起來质问道:“你这是想让我家老头子把牢底坐穿。”
罗辰轻蔑地扫了这位昔日趾高气扬的天少两眼。平静地说:“珠夫人是你家老头子介绍给孟谨行的。算是孟谨行人脉圈中最高层的人物。但人家刚刚吞了创天。你觉得她会愿意看到你家老头子出來。别天真了。”
刘创天的脸色瞬间变得青一块红一块。精神气一时间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