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吴宫花草埋幽境,晋代衣冠成古丘。
三山半落青天外,一水中分白露洲。
总为浮云能敝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雨已经下完了,如今只有泥泞的路面,三行脚印,远远的向远方延伸。三个人并肩走在路上,沉默也在路途中,因为他们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阴冷的风,不停得吹着,莫言、莫冷,在看我,很认真的看着我,我抬着头,只顾望走着,他们只所以看我,是因为他们看不懂我,在他们眼里我只不过是一个柔弱的孩子,但是当昨天他们在老婆婆家看到我那样的眼睛的时候,他们平静的心也不在平静了。他们在心里想着:到底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到底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没有人能回答他们,我更不能。
两扇阴冷的大门被推了开来,有水滴不停的从门上滑落下来,然后三个人就走进了一间很大的厅堂里,在一面墙壁上挂着一幅字,只有三个字:扬马帮。这个时候,我们看到的是铁青静静的趴在一张桌子上睡着了的样子。
:“三哥,我们回来了。”莫言说。但没有声音。
:“三哥,我们找回了那们兄弟。”莫冷说,还是没有声音,一点声音也没有,堂子里静的吓人,阴冷的风也在不停的吹动着,想展动阴冷的气氛把我们给吓倒,但阴冷的风低估了我们,我们虽然不是英雄却并不会被这些小东西吓倒。我们静静的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桌子上睡着了的铁青。然后莫言、莫冷就悄悄的走近了他的身边。在他的身边轻轻的推动着他说:“三哥,三哥,你睡着了吗?”但没想到只是轻轻的一推,铁青的身子就倒在了地面上,两个人大惊,用手探他的鼻息,然后就哭泣了起来。趴在他身上大叫着:“三哥,三哥。”但是没有人回应他们,他们面前的也只不过是一具尸体。
:“他死了。”我突然站在了他们两个身后说道。
:“恩。”两个人低垂着头轻语到,泪水挂面了两个人的脸,冷艳的女子也会哭吗?
:“知道是谁杀得他吗?”我问道。
:“不知道?”他们淡淡的说,但语气之间满是悲痛。
:“那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我又问道。
:“后背被人用刀刺杀的。”莫言冷冷的说道,然后直直的看着我,我也直直的看着她,她的眼睛很美丽,但表情却很冷,但我并不为她的冷而冷了自己。因为我想弄清楚这件事。
:“你们想替三哥报仇,我们大家就一定在同心协力,因为我们的对手很厉害,如果你们再这样的不相信我,我也无能为力。”我对视着两个绝色的美人说道。她们看着我,想从我的眼睛里看出我是否出自真诚,但他们永远也看不到了,因为我已经把头低的很深了,我在看着地面,地面上很干净,几乎上是什么也没有的,但就在一面墙壁的墙角外却流着一滴血,只有一滴血,一切就再也没有了,我走过去,静静的看着那滴血,但还是想不懂,为什么只有这一滴血,照理说,如果杀死他,应该会流很多血的啊?难道这不是每一杀人现场?但哪里才是呢?我不知道?当然也没有人知道,除了杀他的人知道外,也许就再也没有别人知道了。
阴冷的风,不停的灌进了大厅内,我蹲在地上,然后站了起来,我静静的立在那里,想着,想着,一阵风又吹了进来,我喃喃的说:“把门关上吧,有风。”莫言看着我发呆的样子,就站了起来,走到大门前,紧紧的关上了两扇大门,一下子就只剩下一片黑暗了。莫冷正要去打开灯,我说话了:“不要开灯,大家坐到我身边。”莫冷在黑暗里也怔了一下,但还是没有打开灯,两个人向我走了来,我能感觉到他们身上的温暖。我在黑暗里把指伸在了唇边,做出了让他们小声说话的声音。“为什么要关上大门啊?”莫言问道。“因为,三哥是死在紧闭的大门里的,杀手是怎么出去的,又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三哥没有发觉,我相信三哥是个很谨慎的人,为什么却还在死在凶手的手里?想必凶手一定有过人之处。”我小声的说道。“那又为什么要关上灯啊?”莫冷问道,她的语气已经有些寒冷了。“你怎么知道敌人什么时候会不会出现在你我身边,在黑暗里有一个好处,就是不易被人发觉自己所在的位置,但说话一定要小心,放低声音。”我轻声的说道。“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废话吗?”莫言冷冷的说道。“你们难道不想替三哥报仇吗?不想知道凶手是谁吗?”我说。“想,但是这样就能知道了吗?”莫冷说道。“你们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到了这个时刻你们还要这样吗?还要与我为敌吗?你们这样做真得是让我看轻了你们,口口声声说要报仇,你们这样能报得了仇吗?”我说,声音很冷的说。他们没有说话,一句话也不在说。“好,现在我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一定要说实话,这样才能早一点找出杀害铁青三哥的凶手。”“好,你问吧,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两个人轻轻的说道。“第一个问题,你们了解三哥吗?”我问道。“不算了解,但也不算不了解,毕竟我们跟了他这么些年了,他一直都很照顾我们。”莫言说道。“那,你们觉得他是个好人?还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我问道。“他是个好人,因为他杀人从来不是为了自己。”莫冷淡淡的说道,黑暗中没有一丝的光,风也在门外徘徊着,门在不停的响着,铁青的尸体静静的就躺在我们的身边。
:“为什么这么说,他不是为自己杀人,难道是为了别的什么吗?”我说道。
:“为了兄弟们,为了他的兄弟们,因为如果他不杀人,他的兄弟就要被人杀,他也要死。”莫言冷言道。
:“为什么这样说?”我问道。
:“因为,如果不杀人,照规矩行事,就应该由胡千力接任帮会之主,他一但接手,就会除去我们。”莫言道。
:“你怎么知道他就会非杀了你们不可,他完全可以留下你们,他也需要人手。”我淡淡的说。
:“因为,我们只忠于二哥,他别无他法,好人他胡千力要做到底,但当他想做坏人的时候,他也一定会做到底。”莫言说,我感觉她说话的时候语气越来越冷,阴阴的空气中,有静静的响声中吹动,是风,从门缝处从了过来。
:“你们如此的了解他吗?”我问道。
:“也许这也算不上了解,但我相信我的眼睛。”他们一起说到。
:“你们的眼睛?”
:“什么意思?”我连问了两个问题,他们沉默了很久,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
:“那是因为.......”莫言的语还没有说完,大门就被轻轻的推了开来。
朱少狂,静静的站在大门外,邪脸笑着,身边赫然是青衣姑娘,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大群的人,朱少狂在笑,他的手中是一把刀,一把很大的刀,一把能杀人的刀。朱少狂看着我们,静静的看着我们,一句话也不说,他只是看着我们,他的眼中只有杀意,除了这个什么也不在有。莫言和莫冷正要站起来,我一把拉住她们轻声说道:“已经来不急了,难道你们还没看出来吗?”“什么?”两个人睁大了眼睛问我,光从大门外涌了进来,眼前是一片明亮,我一指身边的尸体说:“你看这个是什么?”然后他们眼睛里就出现了一种叫作失望的东西。莫言还是站了起来:“少狂,不是我杀的,不是我们杀的三哥,你冷静点?”她叫道。朱少狂还是立在门边,静静的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身后的人也是一动也不动,“你想干什么吧?”莫言说完,又慢慢的坐了下来。静静的坐在了我的身边。“别怕,有我呢。”我轻声的对他们说。他们静静的向我看了过来,一脸的温柔在我面前出现。我轻声说道:“好美。”他们一呆,然后脸就红了,不敢再看我。我轻轻的站了起来,慢慢的向朱少狂走了去,他也在慢慢的看着我向他走去,青衣在拉着少狂的衣角说:“他来了,他来了。”少狂听了这句话,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我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眼睛正在盯着他笑。他也在笑。
:“看来我们是走不出去了。”我在笑。
:“你还想活着走出去吗?”朱少狂冷冷的说道,但他也在笑。
:“难道不可以这样想吗?”我问道,斜着眼看他。
:“如果你还是昔日的朱少狂,我想我还是可以走得出去的。”我说道。
:“今日和昔日又有什么分别?”朱少狂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问道。
:“今日的朱少狂只有杀气,没有霸气,不足为事。”我说完静静的看着他,他在笑,冷冷的笑,笑声在厅里回声。
:“那昔日的朱少狂呢?”朱少狂问道。
:“昔日的朱少狂,虽也曾杀人,但心还存有善意,并不愿杀人。”我淡淡的说,然后就对上了他的目光。
:“只有这些吗?”他又问道。
:“还有。”我说。
:“什么?”朱少狂说,眼睛却明亮的吓人。
:“昔日的朱少狂有情有意,忠心不二,乃人杰。”我说。
:“今日难道不是吗?”朱少狂问道,然后以手扶刀,轻轻的弹动刀身,刀作龙吟。
:“难道是吗?”我直视着向他看了去,他后退了一步。
:“如果我是你,我宁愿死,也不做背主偷生之事,难道你想陷自己于不仁不义之中吗?你今日如果杀了我,我相信三哥的英灵不远,定会为你可悲痛于地阴。”
我说完还是直直的看着他,并向他走了去,他一步步的向我退去,一个踉跄几乎跌倒,他低垂下了眼,青衣站在了他的身边,“你别听他胡说,少狂,别听他胡说,快点杀了他啊,不然,不然........”青衣是这样说的。“你住口,住口,我让你住口。”朱少狂疯也似的大叫道。
:“还不快走,走啊,走啊,我让你们走。”他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跑到我身边拉起我的衣领大叫着。我轻轻的松开他的手,转过身走到莫言和莫冷身边,拉起他们的手就走出了大门,我走到大门的时候停了下来,朱少狂就站在大门边,我轻声的对他说:“我只问你一句话?”我说。“你说。”他轻声的应到。“是谁让你干的?”他跌坐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斜斜的看着上方,可是屋顶上什么也没有。我没有再说话,一句话也没有说,拉起莫言和莫冷的手就走出了大门,他们两个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但他们看到的只是朱少狂的痛苦,并不知道这痛苦是从哪里来的。门外的人群让了开来,我们就是这样走了,走了,但我们一定还会回来的,在最需要我们的时候。
马路是湿润的,有雾,我们走在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他们只是好奇的看着我,想开口说话,又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总于还是有人忍不住开口说话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说话的人叫莫冷。
:“我只不过是个平凡的人,但总被一些不平凡的事卷进去。”我淡淡的说,然后看眼前的烟雾。
:“为什么你能说动朱少狂,我们和他相处的很久了,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是一个不会轻易被别人说服的人,但你却做到了,这是为什么?”莫言问我。
:“因为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我淡淡的说。
:“他在想什么?”两个人一起转过头问我。
:“他在想,他一直在想,他应不应该杀了我们。“我淡淡的道。
:“你怎么能知道他是在想这些?”莫冷问我。
:“因为我比你了解他。”我说。
:“为什么?”他们再一次问我。
:“因为曾经他的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从他的刀上看到了他的人。”我淡淡的说。
:“你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莫冷问道。
:“当然是个有情有意的人,虽然被人所控,还是放了我们,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我说完,轻轻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天,喃喃的说了一句话:“现在我们去哪里啊。”他们听到我说然后也只说了一句话:“是啊,现在我们去哪里啊?”
有些人总是不想死,但往往死的却比别人快。
有些人总想死,但往往就是死不了。
死不了的人未必是好人。
死得太快的人也未必就是坏人。
好人与坏人只是一个词汇而以。并没有特别的定意。
我不知道什么是好人,所以我也不知道什么才能叫作坏人。
但心中充满阳光的人却一定是好人。
因为坏人有时只能活在黑暗里。
你说是吗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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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id=1909901,bookname=《千年愁殇独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