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倾笑,“若当年你没拒婚,或许我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变成一只,杀父嗜兄的怪物。
舞唯昕沉默,良久才道:“是你的,她不会走;不是你的,你留不住。”她跟段连城要成亲了,不照样落得形单影只。或许是造化弄人,可是每一世,她跟他都无法在一起。有缘无份,多少次相见,终无法携手。
“可是悠霓,你是的我最后一根稻草了。”白慕倾侧身,指尖划过舞唯昕的脸颊,“如果连你都不在了,我该多寂寞。”
“你想怎么样?”舞唯昕搁开他的手。
“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她的发香味,逸于他鼻间,令人心旷神怡的淡淡清香。
“白慕倾,你根本不爱我。”舞唯昕望着他,眼神笃定道:“你心心念念不忘的,只是那个影子而已。她身上只是恰巧有着,你当时没有并极其渴望的东西。”
“别妄自猜测我的心。”数百年来,白慕倾呼风唤雨惯了。违逆他命令的,全都死了。而她,在他的兴趣没消失前,他允许她活着。
黄金虎的速度很快,半个时辰左右便回了白虎城。
白慕倾下了车,在城门口接受万虎跪拜。大街小巷,遍地跪满了各形态的老虎,有修炼成人形的,有半兽半形的,还有虎崽幼子。
密密麻麻数百万只老虎,却是全城鸦雀无声,匍匐跪地一动不敢动。白慕倾昂胸挺胸,怡步走进王城。舞唯昕不紧不慢跟在其后,浑身不禁起了鸡皮疙瘩。她无法想象,白慕倾使了何种手段,会让他的子民如此臣服君王。这种臣服,并非膜拜,而是害怕,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害怕。
踏进王城,满眼尽是冷兵器时规代的禁卫军。虎首人身的禁卫军,头戴盔甲身皮战袍,虎虎生威。
千年前后的王城,是截然不同的。现在的王城,毫无人气可言,满满皆是杀戮之气,千年前的和谐融洽,君民同乐之景早已不复存在。
宫道两旁,无穷无尽的禁卫军,极尽冰冷的气息。舞唯昕不禁后悔,她或许太高估自己了。一座用杀戮跟鲜血铸造的王城,她真能走出去吗?这一群群的禁卫军,白慕倾的死士,而非有血有肉的虎族百姓。
“啊……啊……饶命啊……”远处,隐隐传来呻吟声。
舞唯昕站在宫殿之上,远处朱红色墙下的宫道,十几只老虎被禁卫军拖行,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左腿,无一例外被砍掉,雪白的虎毛,被染红……
“十几只护卫虎,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白慕倾站在舞唯昕身边,手搭在冰冷的柱子上,“这种废物,要来也没用。”
怜悯,于白慕倾而言,只是取悦手段,他很期待在她脸上看到。可是,很遗憾,舞唯昕平静的看不出任何表情。
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悠霓,这些老虎因为你而没了腿,你不觉得内疚吗?”
舞唯昕反问道:“我若内疚了,他们的腿还能回来?”他不配,看到她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