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顾淳是大齐朝鼎鼎有名的皇商当家人。对于策划招商引资的事再熟悉不过。黎雅将商业圈项目的后期宣传交于他主导时,他心里很是感激。这是姑娘对他极大的信任。顾淳有信心将商业圈项目做到最好。
大约是跟着黎雅一起工作时间久了,他也学会了事先做企划书的习惯。不过三日,顾淳就将整个宣传做了一份详尽的企划书。并递交给黎雅参阅。
黎雅对顾淳的这个企划很有兴趣,自拿到手后就一直细细研读着。读到一些绝妙的点子时,忍不住会在旁边注上观后感。想到顾淳曾经的地位,想来只有下边的人做报告给他的份。是以怕他介意自己在企划书上直接提意见。想了想便另外找了一张纸誊抄下来适时补充一些现代的先进理念。
看完这份精彩的企划书,黎雅对顾淳这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同时也庆幸这样的经商奇才好在招揽了过来。若成了他们的对手,够他们头疼的。
为表重视,黎雅亲自将企划书送去宿舍,交还给顾淳。
“顾管事做的企划书我已细细研读完。对里边的不少点子很有兴趣。我想这份企划书已近完美。”她虽不在行后期宣传,但自认为这份企划书若能加入她的一些现代先进理念会更完美。
顾淳是个明白人,一听这话便明白未尽的话语是什么意思。忙说:“姑娘看完后可有什么建议,不妨提出来一起探讨。”
黎雅等得就是他这句话。利落的从随身布袋里摸出一张纸。“这是我根据你的企划书补充的几点建议。你且看看。”
顾淳原以为姑娘大约有几点不同的看法,说一说便罢。倒没想她竟然这般慎重重新誊抄了几个段落并补充了自己的想法。
顾淳接过那张纸,看了第一点已是惊讶不已。他蓦地抬头看向黎雅,“姑娘这般奇思妙想实让我大开眼界。”他虽也认同黎雅的与众不同。但打心底里还是觉得女子不如男子。直到今日才彻底改变先前的看法。打从心底里真正佩服黎雅。
“顾管事莫要这般夸我,这只是我的几个拙见罢了。你若觉得还适用便斟酌着用进去。”
“姑娘,你既然有这般好的想法就应该参与进来。”
“顾管事,说实话对后期的工作我真不在行。我认为你才是最合适的主导者。倘若你遇到什么难题到可以提出来大家一起探论看看。”
顾淳见她再三推脱,想来是有什么难处,便不再勉强。“既然姑娘无意于此,我便不强求。只后期我若有不明白的地方,万望姑娘不吝赐教。”他还是觉得能想出这些办法的人绝不是一般人。
“顾管事,别这么说。往后但凡有解决不了的事尽可找我商量。”
商业圈的后期宣传在顾淳的主导下,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除去作坊自留的一些铺面和租赁给流民的那些。剩下的铺面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便全租赁了出去。而这些租赁出去的铺面竟有一半是定县富人前来租赁的。
想来定县经过宁州驻军这么一闹,已元气大伤。再不复往日的繁荣。是以,定县不少富户纷纷奔走他乡。飞狐县的发展临近几个县都看在眼里。是以至少有一半的定县富户迁居到了飞狐县。
飞狐县的经济将会越来越发达。
黎雅看着商业圈新建的铺子一间一间的租赁出去,一间一间的开始装潢起来。心里也痒痒的,很想搞一间过来自己折腾。
这个想法黎雅在脑子里转了好几天了。可一直没敢付诸行动。自黎琼出嫁后,爹和娘对她看管的越发严,想来这事家里人是不会同意的。
晚间吃过饭后黎雅抱着板栗在院子里说话。
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板栗的小肚子,“板栗,这瞧你这肥肚子越来越鼓了。再这么下去我都要养不起你了。”
板栗两只小爪子捧着一个大栗子啃着,冷不丁抗议:“叽叽叽叽。”胡说,本大爷吃得不多,别想赖上本大爷。
“板栗,你说咱们也去商业街要间铺子玩玩好么?”
“叽~”板栗觑了她一眼,继续啃着大栗子。
“咱们的铺子专卖农产品。什么粮食啊,蔬菜啊,鸡鸭猪羊等等。”黎雅幻想着把铺子打造成农产品超市,应有尽有。
“叽~”你愿意就好,本大爷没意见。
“板栗你得把你空间里的东西都掏一点出来,就放在铺子里卖,哪个好卖咱们就种哪个。卖不掉也没关系大不了让你的空间回收。我连租赁仓库的钱都能省了。多好啊。”
“叽~”就知道你在算计本大爷。哼,以后本大爷每天都要吃好吃的。不然休想本大爷能从了你。
“板栗,你说咱们的铺子叫什么好呢?”
“叽~”就叫板栗的空间。
“嗯,就叫农行。”
“叽~”农行,你以为是开银行么。
“板栗,你觉得农行这店名好么?”
“叽~”板栗白了她一眼,捧着大栗子跳下石桌蹦蹦跳跳的走了。
黎雅越想越激动。家里种着这么多粮食和蔬菜,卖给别人她又嫌麻烦,如果能趁着飞狐县这股浪潮搞一间农产品超市出来该多好。
她忍不住心痒痒的,索性跑到书房,拿了几张白纸在桌面上铺开来,将脑海里的那些构思一一记了下来。心随意动,她都顾不上时辰,想到什么就写下来。不知不觉整个晚上都泡在书房里写东西。
文氏起的早,路过书房,瞥见里边有个人。狐疑了一阵,平日里书房用的最多的是丈夫,可昨日丈夫吃过饭后就回了房。那书房里的是谁?
文氏走了过去,轻轻地推开门,只见小女儿睡趴在桌上。脸颊下面压着十来张写满字的纸。桌子上满满的都是这样的纸张。
“雅儿,你一整晚都在书房里写这些么?”文氏不太高兴指着满桌子的纸问。
黎雅迷迷糊糊的醒来,睡眼惺忪的看着文氏。娇憨地喊了声:“娘,您怎么进来了。”
“傻丫头,你都不看着时辰的么,天都亮了。”文氏很是心疼地说她。
黎雅转转僵硬的脖子,抬眼看向门外,果真天色已大亮。“我就睡了那么一小会儿,竟然天亮了。”
“你还说,女孩子家家的怎好熬夜。”文氏将她赶回房间。“快去补个觉,晚点再出门。”
“喔。”黎雅慢吞吞的应了声,想收拾了桌上的纸再回房补个觉。
“快去睡罢。这些个娘会帮你收拾好。”
“嗯,请娘收拾好后送到我房里来。”
“去吧,你瞧瞧眼睛都肿了。”文氏催着她去睡觉,径自在书房里整理这一堆纸。她看着纸张上的图和文字,心思很复杂。
黎雅慢吞吞的回到自己房间。倒头就睡得不省人事。
待她睡到自然醒时已到晌午时分。她摸摸饿瘪了的肚子,有气无力的来到厨房找吃的。
文氏不在家,但土灶锅里盖着木盖。黎雅掀开一瞧,原是娘给她留了晌午饭呢。她实在饿急,捧过饭碗狼吞虎咽起来。一口气就扒拉了大半碗饭。肚子已填的七八分饱。她这才放慢吃饭的速度,脑子里想着昨日那些农行点子。
忽的想起来,她睡觉前有叫娘帮她收拾好了送回房间的。刚刚起床后并未见到这些纸张。难道娘没听见么。黎雅心一急,放下手里的碗筷直奔书房。
却见书房的案桌上干干净净。哪里还有那些纸张。她一整个欲哭无泪,“该不会娘把那些纸当垃圾扔了吧?”那可是她忙了一个晚上的心血哎。
她不死心又在书房了找了一圈,仍然不见那些纸张。想着没准娘送回她的房里了,随又跑到自己房间里一顿翻找仍然不见踪影。看来是真被当垃圾扔了。黎雅满是泄气,垂头丧气的坐在圆凳上发傻。
娘不是不认得字的人,断不会随便扔了她的东西。说不定娘把那些纸收在了别处呢。黎雅抱着侥幸的想法等着娘回来。
没过多久,院子外有开门的声响。黎雅一想定是娘回来了。忙跑了出去,果然见文氏挎着一只大篮子从外边回来。
“娘,早上那些纸您放哪儿了?”
文氏拎着菜篮子去厨房,头也不回地扔了一句:“那些纸娘给你处理掉了。”
黎雅一听,竟然真被娘给扔了。她满是说不出的失望和心疼,“娘。”自黎琼出嫁后,文氏再不像以前那样随她折腾。如今连作坊那边都不肯让她日日报到。时不时就抓着她,让她看三从四德啊,女戒之类的书籍。
文氏转头看她一脸的失望和心疼,“怎么,娘就扔了你几张纸,你也要顶撞娘么?”
自黎琼出嫁后,文氏对小女儿的管教越发严厉起来。以往小女儿性子活泼好动,点子多喜欢往作坊跑。她也不说什么。可一想到大女儿的下场,她就害怕小女儿最后也变成这样。是以文氏不喜她日日往作坊跑。
“女儿不敢。”娘这是一朝不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心态。她若为此事顶撞娘,说不得以后连出门的机会都没有了。
“回房去梳洗梳洗。女孩子家的即便在家里也不好这般蓬头垢面。”
“喔。”黎雅默默地回房,心里早把黎琼这害人精骂了个遍。
文氏越发看紧黎雅,再不让她随意外出。哪怕是真有事出去,也给她规定了时间。没有这份自由,对好动的她来说简直生不如死。可她又不能反抗爹娘的管教。好多时候只能偷偷与二哥串通口供,跟着出去。次数多了,文氏便越发不相信。
黎雅很是郁闷,百无聊赖的坐在自家院子里。下巴抵着石桌面,像只青蛙似的一张一合磕巴着嘴。
“呵~”王行之坐在墙头上轻笑出声。这段日子为了加固边境城防。他忙得脚不沾地。今日总算能在百忙中偷个空出来看看小东西。
“行之,我好惨呐~”黎雅好不委屈,被爹娘这般管着。她真是有口难言啊。
“呵,小丫头莫哭。都怪我这段时间太忙都没顾得上你。”王行之半点见不得她受委屈,腾地一下自墙头跳了下来。
“行之,我被爹娘管死了。以后我都不能随便出门了。”她撅着嘴诉苦。大约她现在这样子才是这个朝代女子该有的生活状态。先前真是爹娘开明不计较的缘故。她才能这般自由自在生活好多年。
“嗯,伯父伯母也没错。大齐大多数女子都是这样生活的。”王行之偷偷瞥了她一眼说道。
“可我不是大多数女子啊。”黎雅坐直了身子反驳。
“嗯,你不是。”
“行之,你晓得么,原本我还想在商业街占个铺子做生意的。如今看来也是不可能了。”
“你想开个专卖农产品的铺子罢。”
“咦,你怎么知道。”黎雅瞪大了眼,“行之,你晓得么,我是真的很想这么做的…。”黎雅扒拉扒拉将自己的构思统统说了一个遍。最后叹息,很是遗憾不能付诸行动。
“嗯,好主意。你这个小脑袋瓜总有使不完的点子。”王行之毫不吝啬的一顿夸奖。
“再多的点子也救不了我现在的处境啊。”
“其实有办法的。”他卖了个关子。
黎雅一听,来劲了,急问:“什么办法?”
“嫁给我啊。待你嫁给我后,我肯定不会拘着你。届时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是喔。”黎雅心里默默地补上一句:关键是我爹娘完全不看好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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