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菲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见南赫凡坐那儿依旧一动未动的,白菲伸手指了指门口:“那个,安伟是不是还在等着你的?”
“嗯,那我先走了,明天早上我让安伟过来接你。”
“不用,我自己开车过去就好。”白菲笑着拒绝了。
南赫凡抬眼看了她一眼,伸手把刚刚放在一旁的西装拿了起来,放在臂弯中,他道:“安伟是路过这边的,你若是不想再有什么麻烦的话,还是让他接你去公司比较好点。”
毕竟,有安伟在,南钰清多少也会顾及一些的。
白菲听他这么说,沉默了下去。
南赫凡已经起了身,朝着门口走去。坚毅的侧脸看不出他任何的情绪来,他颀长的身形挺拔让人莫名的有些不舍。
白菲轻抿了一下唇,微微噙着笑把南赫凡送出了门口,又继续往外送去。
南赫凡挑了挑眉梢,顿足,他偏头望了一下白菲:“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他大踏步朝着前方走了过去。
路灯发出清冷的光芒,打在他的身上,投射出一道渐渐拉长的影子。
白菲手保持着挥手的动作,呆愣愣的看着那影子越拉越长,渐渐虚幻,又逐渐远去,才收回目光,低敛了一下眸子。
转头,她带了几分落寞的走进了客厅中。
看着桌子上的茶具,她嘴角缓缓勾了一下,但很快,那笑容便淡了下去。她恢复以往的冷清模样,走过去,伸手按了一旁的开关。看着茶具缓缓落到桌子中间,桌子恢复成平面,她才轻叹了一口气,抬脚朝着楼上走了过去。
雕花的白玉栏杆抚摸在手心,清清冷冷的,却让她的心,她的脑子都清醒了不少。
不管这个房子再如何附和她的心意,这都是南赫凡送给南康妈妈的礼物,而她,只不过是侥幸能够暂住一阵罢了。
白菲整理了一下心绪,这才伸手推开了次卧室的门。
主卧室应该是南赫凡为南康妈妈精心准备的,她不能,也不该去破坏那里的一切。
翻身侧躺在次卧室的大床上,白菲缓缓闭上了眼睛。
“叮铃铃”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在寂静中响起,白菲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是南钰清的电话。她想也没想的就挂断了,伸手正要按了电源关机,却进来了一条短信。
“白菲,你可别忘记了你现在还是我老婆,即便你想要离婚,可没离婚之前,咱们就是法律规定的夫妻,你这样夜不归宿的,是准备置南家的颜面于不顾了吗?”
“南家的颜面?”白菲冷笑了一声,“是我不顾南家的颜面还是你南钰清不顾了?南钰清,我觉得我们现在最好彼此冷却一些。你好好想想咱们该怎么办,我也好好想一想。”
白菲看着短信发出去,才轻攥了手机,微微闭上了眼睛。
虽然她每次都在穆冬玲跟前装出了一副不在乎的模样来,可要真正做到不在乎,又怎么可能?毕竟,南钰清也算是她白菲长这么大后深入接触的第一个男人。
脑海中蓦地又回想起一年多前,在酒店的那一晚,白菲只觉得心口沉甸甸的。
一段原本就无爱的婚姻,走到结束,似乎是天经地义的,只可惜……孩子,是妈妈对不起你,保护不了你,也给不了属于你的所有爱。
眼角缓缓淌下一滴泪来,白菲觉得她大概是世界上最窝囊不堪的妈妈了吧?
南钰清的电话又打了进来,这一次白菲伸手接了起来。
“这么晚了,南钰清,你一直打电话是什么意思?”白菲的声音迅速恢复成了冰冷无情的模样,脸上的泪光也迅速抹去,她眉眼间只剩下一片淡漠。
“你问我什么意思?白菲,这大晚上的你不回家,我当老公的打个电话给你,让你回来,你问我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会是什么意思?”南钰清的口气非常不好。
今天在公司就受了一肚子的气,回家了,他也没想着白菲会热茶热饭的等着他,可最起码,她该在家吧?
可她竟然没有在家!
也没有在她妈妈家!
想起南赫凡今早上带她离开的一幕,南钰清心里猫爪了似的,总觉得南赫凡的举动中带着丝丝的别样情绪。他虽然出声警告了他,可显然的,他也知道,他的话在南赫凡耳朵中,那就是一缕风,吹过也就过了,压根不可能让他会在意的。
所以,他惶恐了。
不管他和白菲关系如何,她手中的股份只能落在他的手上!是而,南钰清打了这个电话。他只有把白菲监督在眼皮子底下,他才能够放心。
白菲听他这理气气壮的质问声,却是笑了起来,“南钰清,你觉得这样挺好玩吗?明明你喜欢的是穆冬玲,明明你就不想和我在一起了。为什么,你就不能放了我们彼此呢?”维持一段彼此憎恨的婚姻,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白菲这会儿不理解南钰清的坚持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怕南家二老的唠叨?是怕他离婚了对他的形象不好?可现如今,他以结婚的身份却和人颠鸾倒凤的,这样的形象更不好吧?
正在胡思乱想间,南钰清的声音响彻在了耳畔。
“谁说我喜欢穆冬玲了?谁说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白菲,我之前不就和你说过了吗?我会浪子回头的。昨晚上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白菲没有吭声,只是把手机开了扩音,扔在了枕头的旁边。
南钰清的声音从中传了出来。
“我原本是没打算带她过去的,可我正参加着林总的婚宴,她过去了。她威胁我说,我要是不出来,她就直接冲到了结婚典礼上去。林总是什么样的身份?我怎么能让穆冬玲搅乱了他的婚事?所以,我就出来了。”
“刚刚走出林总的婚房不久,穆冬玲就拽着我进了另一间房间,然后,她就扑了过来。白菲,我承认,我喝酒多了会有些混,可昨天,我真心不是故意的。”
南钰清站在六号房的客厅中,抬手,使劲的挠了挠他的头发。
他必须得把白菲稳下来,说些小谎骗骗她,若能够用这种最温和的方法解决了问题,他没必要非得浪费脑子去想别的法子不是吗?
然而,白菲却只是挑了挑眉梢,波澜不惊的道:“是吗?那昨晚上要是其他的女人过去找你,你照样会和她在酒店过一个晚上?”白菲话中带了一丝儿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