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菲的脸微不可见的烫红了一下,抿了抿唇,她望着屏幕中的南赫凡,心头若小鹿乱撞似的慌里慌张的道:“我也不知道呢。今天过来,还没有见到对方的负责人。”
刚刚还说在这边一切顺利的,这会儿就……白菲差点咬着了舌头,“那个……”她咽了咽口水,看着南赫凡带笑的脸庞,原本的不安稍微消散了一些,她道:“已经约好了明天早上过去谈谈的。”
“嗯。”南赫凡轻点了点头:“你一声也不吭的就过去了,也没带个人。如果觉得有困难的话,就不要勉强。这个项目我们也不是非要拿下不可的。”更重要的是,南赫凡双眸猛地闪过了一道儿危险。
先前他倒是忘记这一茬事情了,白菲这次出差所要约见的人应该是风盛集团的廖总。廖总这人业务能力倒是很强,但这人有一个致命的毛病,太过好色了些。
白菲现如今是隐婚,外界并不知道,她这次又是独自一人,可别被廖总欺负了的才好。
想着,南赫凡决定,明天他也赶紧飞去z市一趟好了。
“你现在是在飞机场附近的那家酒店住着吗?还是其他地方?”
“就在这家酒店住着的。”白菲轻咬了一下唇,看了看时间,道:“现在已经八点了,我明早还有事情,就这样吧。”她说着就想要去挂电话。
南赫凡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屏幕,脸色有些不好。白菲和他在一起说起南康来,脸上的表情要多自然有多自然的,还会笑着,怎么和他说话,说不了两句,就要挂断呢?
明明他这也是为了关心她好吗?
南赫凡薄唇抿成了一道直线,悻悻然的看一眼南康,才踱步去了洗手间。
而z市的蓝天酒店中,白菲则是攥着手机躺在床上,想着明天的事情,缓缓进入了梦乡。
她和廖总约见的时间是上午八点半,但没想到的是,白菲准备妥当,给廖总打电话的时候,他却又推开了。
“不好意思,白总监,公司里临时有了一个紧急会议,这样吧,咱们再换一个时间,今晚上我下班后,咱们到省德隆谈谈去。”
省德隆是一家综合性的酒店,娱乐,休闲,餐饮汇集于一体的,白菲微微拧了一下眉头,但随即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希望廖总这次不会放我鸽子了。”
“我怎么可能会放美女的鸽子呢。实在是今天上午的事情有些紧急了。”廖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道:“那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不见不散。”
“好,不见不散。”白菲挂断了电话,抬眼透过明亮的窗户望向了外边。
z市和a市都是一样繁华的大城市,不过,这里的旅游景点挺多的。这酒店附近不远处就有一个远近闻名的香山。
香山素来以枫叶出名。这会儿虽然还没有到深秋,但初秋的枫叶也应该是别有一番风情的。
反正她在酒店呆着也没有什么事情,不若就出去看看香山红叶去?
想着,白菲便又换了一套稍微休闲一点的装扮,提着包包出了酒店。
只是,让白菲没有想到的是,刚刚出了酒店不远处,在火车站的附近,她正要招手上出租车,却发现有一个年轻的妈妈抱着孩子,面前还竖了一张牌子。
“孩子病重看病,钱没了,也回不去家,请好心人可怜可怜,给我们母子一个回去的路费吧。”
看她怀中抱着的孩子和南康也差不多大小,白菲的恻隐之心一下子便上来了。
“不好意思,师傅,我不坐车了。”白菲不好意思的对停在她身边,等了她一小会的司机师傅笑着道歉道。
那司机摆了摆手,一副和气的模样:“没事,没事。”见白菲的眼睛一直望着那边的母子,她道:“大姑娘,那人已经在那呆了有两天了,肯定是骗人的,你可别被她骗了。”
“是吗?”白菲偏头看了那司机一眼,“谢谢提醒了。”不过,她并不觉得那人是个骗子。那母亲的眼睛一看就是哭过的,红通通的,怎么可能会骗人呢?
白菲看出租车开走了,这才抬脚朝着那怀抱着孩子的母亲走了两步。
那母亲见白菲过来,似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连忙搂紧了怀中的孩子,哭着抬头望向了白菲:“好心人,给我们一个路费吧,等我回去了,一定会还给你的。”她腾出一手来使劲的抹了抹眼泪。
白菲看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心里更是起了怜悯,她蹲身在她跟前,伸手拨开她怀中的孩子看了一眼。
那孩子似是好多天都没有喝过水了,唇都是微微干裂着的,他的脸色也苍白的厉害,整个人瘦弱的仿佛皮包骨头似的,看着就觉得可怜的慌。
白菲鼻头一下子就有些酸了:“他多大了,得的什么病啊?”
“一岁半了,得的白血病。”那母亲的声音有些哽咽,她低头看了自个孩子一眼,又抬头望向了白菲道:“好心人,你救救我们吧,我是从偏远的小地方过来的,本来是想要来这大城市,大医院给孩子治病的,谁想到……”
似是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似的,那母亲的泪流的更欢了一些,抱着孩子她就跪在了白菲的面前:“好心人,你帮帮忙吧,我只要二百块钱,二百块钱就行。”她指了指面前放着的纸牌子,道:“我现在连回去的路费都没有了,就请你帮帮忙,给我点路费吧。”
白菲这才注意到,她的唇似乎也有些干裂了,不觉拧了一下眉头,问道:“你不给你的孩子看病了吗?”
“不看了。”那母亲紧紧抱着孩子摇了摇头,“钱都让那个丧天良的卷走了,连个路费都不给我们留,还怎么看病?”她说的抽抽噎噎的,一边说着,一边使劲的抹着眼泪,不想让泪水流在孩子身上,可那眼睛却又止不住的想要去看她怀中的孩子。
她可怜的孩子,才不过一岁半啊,就这么被疾病折磨成了这样,更可怜的是,他的爸爸还不要她们了,十万块钱,趁着两人睡着了,就都拿走跑路了。
年轻的母亲越哭越汹涌,似是要把心中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似的。
白菲一时有些诺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