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菲是在胡思乱想中睡过去的,浑浑噩噩的,做了一个晚上的梦,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她觉得头疼的更厉害了,像是比醉酒那天还要厉害的。
想起那天来,白菲扶着脑袋的手僵硬了一下,随即揉了揉太阳穴:“不是说了要忘记那天的事情吗?怎么又想起了来?”白菲在心中使劲的告诫了自己一下,才梳洗打扮了一番出去了。
右情已经做好了早餐,此刻正在浇花,听到客厅中的脚步声响起,她把手中的长嘴喷壶放到了阳台上,转头,笑着走了过去:“醒来了?”
“嗯。”白菲轻点了点头,坐到了餐桌跟前,看着一桌子丰盛的早餐,她笑着望向对面坐下的右情:“妈你不用等我的,做好了你就先自己吃嘛。”
“一个人吃着太孤单了,有两个人作伴,还是两个人吃着心里好受点。”
白菲听得有些心酸,“那妈,要不然以后我就一直陪着你好了,咱们两个人相依为命的作着伴,也不孤单。”
“这是逮着一切机会,想要和我说南钰清离婚的事儿呢?”右情笑着摇了摇头,“妈昨晚上想了一个晚上,如果,你觉得和他在一起,实在痛苦的话,离了也好。”右情说完,拿起碗筷便吃了起来。
白菲却是瞪大了眼睛,又是惊喜又是难以置信的。这也太快了吧?妈昨晚上还那么坚决的不想让两人离婚的,今天怎么就突然说了这么一番话出来?
今儿个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白菲眨眨眼睛,起身走到窗台边朝外望了一眼,天气明媚,清风阵阵的,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白菲心里欣喜难耐,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餐厅中,右情的身边,她微微倾了身子,低头在了右情的脑袋边:“妈,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那灿烂的眸子仿若是经历了绝望后重生了一般,重新带了光华与灼然,右情看着心里不是滋味的紧。她这到底是在南钰清身旁受了多大的委屈,听她同意离婚,竟然会是这幅喜不自禁的模样?
原本,她还有些后悔,怕影响了白菲以后的人生路的,可看着她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右情突然觉得,她该早些答应白菲的。使劲的点了点头,她道:“嗯,妈想好了,现在这个时代到底和我们那会儿不同了,你也长大了,应该心里也有了主意了。”
右情抬手轻拉了白菲手一下,示意她坐到了身旁:“妈现在只有你这一个女儿了,自然是希望你得到幸福的,如果和他在一起,你一点儿笑容都没有的话,妈就是劝着你和他在一起了,也只是大眼瞪小眼,两看两相厌而已。”
右情说完,伸手拿了一个包子塞着在了白菲手中:“吃吧,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只要想好了后果,也能承担的住那种后果,妈妈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白菲眼睛亮晶晶的:“谢谢妈,妈你真好。”她伸手轻轻揽了右情的肩膀一下,“妈你放心,以后我也会多回来陪着你的。”
她眼睛轻眨了一下,满脸的俏皮:“你要是遇到合适的了,妈,我也会支持你的哦!”
“说的什么话?”右情抬手有些恼意的轻轻打了白菲肩膀一下:“妈都这么大岁数了,可不像你还年轻着呢。”
“任何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的,妈,相信我,我爸九泉下有知,肯定也是希望你每天开开心心的,幸福一辈子呢。”
右情看着她,摇了摇头:“妈这辈子心里怕是装不下其他人了。”她指了指餐桌上的饭菜:“赶紧的吃吧,再不吃都要凉了。”
“好,吃。”白菲答应了一身,伸手夹起一筷子菜放到了右情的碗中,“妈你也吃。”
母女两人再吃过早餐之后,白菲便垮了包包出去。
妈现在已经答应她和南钰清离婚了,那么,她现在就应该回去,和南钰清重新谈论此事的。最好快点离婚了,她自由的同时,心里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道德负担。
虽然这样有些对不起南家二老的厚爱,但她也可以时不时的去看望两老啊。
这么想着,脸上便带了几分喜悦,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的走进了电梯。
“哟嘿,白菲,你这满面春风的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儿了?”穆冬玲穿着七寸高的高跟鞋站在电梯中,双手抱臂,满是嘲讽的望着了她。
白菲看穆冬玲在这里,掉头就要想走,可电梯门此刻已经合上了,她便冷笑了一声,与穆冬玲对视上了,道:“那我当然高兴了,有人疼着,有人爱着的,还有着万贯的家产,数套的房产,我怎么能不高兴呢?”
白菲说的这些,都是穆冬玲所没有的,因而,听她这么说,穆冬玲脸上的笑便蓦地沉了下去:“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是你爸用命交换来的。”
“不管是怎么得来的,反正现如今都是我的!”白菲冷冷的回道。
穆冬玲也不是个能轻易服输的性子,听她这么说,她抬手使劲的轻撩了一下额前的刘海,使劲的晃了一下脑袋,把那一头波浪卷挥的在空中划出一道仿若波浪起伏来,她道:“是你的又怎么样?有本事就一直都攥着在自个手心中啊?连自个老公的心都抓不着,你有再多有什么用?”
她与白菲的眸子对视上,目光落在她的嫩滑的脸上,心中嫉妒,嘴上却道:“看看你眼角这细纹都有了呀,白菲,你是好久没有男人了吧?我可听说了,琴瑟失和的时候呢,女人的内分泌也会紊乱的。哦,天,你看看,你这憔悴的都有了黑眼圈了!”
其实,白菲是因为休眠不好,脸上的气色有些不好,并没有穆冬玲说的那么夸张,但穆冬玲是谁啊?即便白菲的皮肤状态比她好了不少,她也会诋毁两句的。
白菲早就知道穆冬玲的为人,因而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一笑:“是吗?我再怎么的也是有过老公的人了,怎么能和你这花儿一般的人比较呢?”
听她这么说,穆冬玲脸上露出一层得意来,然而,不等这得意持续两秒,白菲的话便又把她瞬间打入了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