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菲是坐着南赫凡的车回家的,一路上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轻敛着眼帘,低头看着她白的没有一点儿血色的手。
她竟然是中毒了,在她一点儿都没有设防的情况下中毒了!
是谁给她下的毒呢?又是怎么给她下的毒?
白菲这会儿满脑子都想不通为什么。脑子里一会儿闪现唐柔的话,一会儿又闪现南钰清的脸,还有南音,以及那个保姆的脸。
最后,白菲还是觉得是唐柔给她下毒的可能性最大。毕竟,只有她最有动机,也最有机会不是吗?
然而,这些也只是她的猜想,在没有任何事实证据的情况下,她是没有任何办法指认唐柔的。
只是沉默着在车子停下后,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离婚律师已经站在楼下等着了,看到南赫凡和白菲过来,连忙迎了上来,“离婚协议已经都拟定好了,只需要白菲和南钰清双方签字就可以生效。”
白菲点了点头,向前伸出了手。
律师怔了一下,有些诧异白菲的迫不及待,但随即他便伸手从公文包中掏出了离婚协议书,递到了白菲的手边。
白菲伸手接过,连看一眼都不曾,直接就翻到了需要她签字的地方,“哗哗”签上了她的名字。
她刚刚把手中的签字笔放到律师的手中,南家二老包括其他的南家人便也都赶了过来。
南老太太看了白菲一眼,而后沉默着走进了白菲的家。
白菲的家并不大,所有的南家人走进来,显得略微有些狭窄,但此刻,谁也没在乎这些,只是或怜悯,或心疼,或担忧的目光都朝着白菲望了过去。
南钰清是在这一片诡异沉默中过来的,见所有的南家人都在,他怔了一下,随即抬脚朝着众人走了过去:“爷爷奶奶怎么都过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朝着南钰清望了过去。
南宫泽略微带着谴责与愤怒,南赫凡眸光阴沉神色冰冷,南家二老则是略微带着审量与怀疑。
南钰清被看的有些发虚,硬着头皮走到南老太太身边,他道:“怎么了,一个个的都这么看着我?”
而后,他抬头又望着了白菲:“我说你至于吗?不就是签订个离婚协议吗?咱们两个人的事情咱们两人解决就是了,有必要把所有的人都叫过来吗?”
白菲声音清清冷冷的,“人不是我叫的。”
南赫凡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都是我通知过来的。“他对律师使了一个眼色,而后,伸手接过律师递过来的离婚协议书放到了南钰清面前的桌子上。
看到南钰清过来,原本坐在南老太太身边的南宫泽早已经让开了位置,这会儿,南钰清是坐在那儿的。双手搁置在膝盖处交叉了一会儿,伸手,他拿过那离婚协议书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道:“我不同意。”
“那点不同意?”南赫凡掀了掀眼皮,神色清淡的望向了南钰清。
南钰清一掌拍在了那离婚协议书上:“我是外边有了人,可白菲也并不是无辜的,凭什么属于我的房产要平分给她?”
“那是婚房,是二老赠予你们的,并不是给你的,明白?”虽然白菲不在乎这些东西,可谁让南钰清做的事儿太混账,说的话让他心里不好受了?他不是在乎股份,在乎房产,在乎钱么?
那他就偏偏的都要给他平分成了两半,一半白菲的,一半他的。
南钰清被噎了一下,见南家二老没有发话,气的脸色煞白起来:“那股份呢?我在南式的股份为什么要平分给白菲?”
南赫凡挑挑眉,语调一点儿起伏都没有:“同理,你那些股份也是结婚的时候才属于你的。”
“你!”南钰清气的伸手指了南赫凡一下。
南赫凡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声音发冷:“二老还在这儿呢,怎么的,觉得我这个当叔叔的说话不公平了?”竟然敢拿手指指他?
南老太太看了南赫凡一眼,而后又望向了南钰清,摇了摇头,直接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签字笔递到了南钰清的跟前:“签了吧,你叔叔说的对,那些本来就是送给你们两个的结婚礼物,既然现在要离婚了,平分了也好。”
南老太太都这么说话了,南钰清还能怎么样?心里千万个的不甘心,可他能怎么办?只能一边狠狠的签了字,一边在心中咒骂着:“老糊涂,你就偏心吧,总有你后悔的时候!”
看着笔迹很深的签名,南钰清脸色冷的仿若冬天的冰块似的,把手中的签字笔一扔,他直接起身走人:“签了,走了。”偏头,他看一眼白菲,而后使劲的攥了攥拳头,大踏步离开。
总有一天,他会把这些他失去的统统都讨回来的!
看他离开,南家二老又安慰了白菲一番,这才也起身走人了。
偌大的房间里霎时只剩下南赫凡,白菲和南宫泽三个人。
南宫泽见两老离开,“蹭”的一下就蹿到了白菲的跟前:“白菲,你还好吧?”
白菲脸色依旧很白,听到南宫泽的问话,她扭头看了他一眼,“我没事儿,就是有些累的慌,你先走吧,我想好好歇一会。”
“那你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谁给你下的毒了吗?”南宫泽觉得,白菲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找到给她下毒的人,要不然,谁知道以后那人还会不会对她背后下黑手啊?
白菲怔了一下,随即抬头望向了南赫凡。
南赫凡单手揣着在兜中,脸上的神情也很不好:“你好好休息,事情交给我,你放心。”话是这么说,南赫凡心里也有怀疑的人,可却苦于一点儿证据也没有,他也拿某些嫌疑人没招啊。
然而,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面对办案人员的问题,唐柔会直接把罪都推到了那已经身亡的保姆身上。
审讯室内,唐柔正一脸焦躁的来回踱了两步:“我都说了,我就是觉得我儿子不想和白菲离婚,想要挽回来她的,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就是问我十遍,百遍的,我还是这话!”
两办案人员有些无奈的对视一眼,“可南少的保镖说听到你们起了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