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鼎湖不满意南式给出的赔偿款,坚持要走法律程序。”安伟揉了揉眉心,也有几分无奈。他已经非常尽力的各方周旋了,
可谁想到,鼎湖就是油盐不进的,怎么都不松口,原本一个亿的赔偿金现在甚至又往上涨了五千万。
那里用赔这么多的?这摆明了就是讹诈吗?
可偏偏的对方手中握着白菲发给风盛集团的邮件证据,这官司打下去,怕是南式名誉受损不说,白菲也甭想在行业内混下去了
。
南赫凡自然知道这个道理,眉头蹙成一个“川”字,偏头望一眼白菲,见她正担忧的望向他,他对她点了点头,伸手随意指了一
个方向:“我有些事情需要紧急处理,你先带着南康回去。”
“哦,好。”白菲见他还通着电话,也没有多问什么,轻点了点头,他抱着南康向前走了两步。
此刻,南家的其他人已经都走远了,偌大的陵园中,松柏青松矗立间,只有南赫凡和白菲,南康以及身旁的两个撑伞的保镖。
南赫凡看她踩着雨水离开,心里不知怎的突然慌了一下,烟雨蒙蒙间,似乎她的身影会离他越来越远似的,南赫凡不觉握紧了
手中的手机,再度对白菲开口道:“白菲,你直接带着南康回去景泰苑,别回老宅了。”
鼎湖的事情两老也一直在关注着,白菲过去肯定会再度遭到冷嘲热讽的,南赫凡怕唐柔南钰清趁机会再做出什么不利于白菲的
事情来,便决定让她们直接回去景泰苑。
听出他话中的凝重来,白菲的心蓦地紧张了一下,回头,隔着层层的雨幕,她定定的望向南赫凡。
两人四目相对,心底的某根弦却突然都被拨动了一下,慌张的,仿佛是被人奏乱了的乐曲,白菲只觉得她一颗心“噗通”,“噗通
”的,狂乱跳跃的厉害。嘴唇微微翕动,她想要问南赫凡是不是说的鼎湖的事情。
可话还没有开口,南赫凡便收回了望她的目光,转身,一边和电话那头的人说着什么,一边踩着迸溅不断的水花走远了去。
白菲翕动的唇紧紧抿住,低眸,她看一眼怀中的南康,随即把他抱紧了,两人缓缓转身,朝着远离南赫凡的方向走去。
“南康,爸爸肯定会把事情处理好的,对不对?”白菲心里满满的愧疚。都是因为她,才让鼎湖抓着了把柄,一个劲的威胁南式
的!上一次,赵威就说鼎湖好像又往上加了赔偿金的,也不知这次他们又会怎么做?
看南赫凡脚步急急,神色匆匆的模样,怕是事情越发展越不可收拾了吧?
抱着南康走出陵园的门,白菲也没注意面前的车是什么样的,抬脚,便坐了上去。
怀中的南康有些不安的挣扎起来,白菲低头望他一眼:“乖,怎么了?是不是刚才被雨淋着了?”她急忙查看南康裹在小小雨衣
中的衣服,“还好,没有湿。”
南康却依旧挣扎个不停,甚至,见主驾驶的门打开,他挣扎的动作更剧烈了起来:“白菲妈妈,我不要坐这辆车!”这不是爸爸
的车,也不是爷爷奶奶的车。他害怕,看着刚才那人收伞时候的眼神,他就害怕。
“好,那我们下去,换一辆。”
过来陵园的时候大家都是坐车过来的,大约开了有三十多辆,她们随便坐一辆就好了。
然而,她话音刚刚落下,那司机便压低了声音道:“其他人已经都走了,这里就只剩下这一辆车了。”
白菲扭头透过车窗往外看去,陵园的门口果然已经没了一辆车的踪影。她心中微微闪过一道怀疑:“怎么这么快就都离开了呢?
”
回头,她又安慰怀中的南康:“乖,没车了,我们就坐这车吧。”
“不,我不要坐这车,白菲妈妈,坏人!他是坏人!”南康小手指伸出蓦地指着了眼前的司机。
司机并不是给白菲撑伞的那位保镖。虽然穿了一样的衣服,可那块头似乎不一样。白菲也恍然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伸手她就
想要打开车门下车。
不想,车门外却再度走进来了两人,一左一右的挤上了车中。
“南康小少爷是想要回去景泰苑吗?还是回去南家老宅?”微微带笑的面庞,再加上可以柔和下来的声调,南康微微怔了一下。
白菲也有些奇怪的看向他。
见两人眸中的警戒,那人咧的嘴更大了一些:“怎么这么看我?刚才我去方便了一下,你们可别给南少说我失职啊。”他坐在白
菲的身边,左手拿着雨伞靠在了车边,他“砰”的一声关紧了车门,对前面的人道:“走吧,刚听南少吩咐把人送到景泰苑。”
“好。”两人一搭一合的,白菲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一时半会的愣是没有想明白那里不对劲。
直到司机发动了引擎,车子行驶出了一段距离,她才蹙眉望了前面空着的副驾驶:“都坐在后座不太挤的慌吗?停车,让一个人
坐前面去吧。”虽然这保镖是刚才那个,可不排除他已经背叛了南家的可能。
没有谁坐车会愿意挤一块的,她们身边同时挤进来两人,绝对有问题。
白菲抱着南康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心里也慌张到不行。但对方没有亮明身份,她也不能贸然的揭露出来,只能不动声色的,希
望借着一人打开车门下车的刹那,她能够抱着南康也顺利的下了车。
只是,她这个想法注定要落空了。
“这大下雨天的,多冷啊,挤一块不冷,你说是不是?”那人不知从那里掏出来一把匕首,抵着在了白菲的下巴处:“这么美的妞
,若是在外边淋了冷雨,怕是就不漂亮了呢。”
感觉到下巴处的凉意岑岑,白菲僵硬的微仰了脖子,声音带了几分慌张的道:“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就不怕南少会让你生不
如死吗?”话努力说的有气势些,可抱着南康的手,却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那撑伞的黑衣人笑了笑,带着几分阴森森的:“我又不是南少的人,我怕他做什么?”他伸手挽起衣袖来,露出了他胳膊上的蝎
子盘绕蛇头的刺青:“看到了吧?我是地头帮的人。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的,就是南少再有本事,他也管不到我们的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