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沉沉,眼神冰冷,说出的话也似的寒风凛冽刮过一般,南赫凡道:“白菲,你现在眼里是不是就只有南宫泽?”
昨晚上他就因为南宫泽而那么疯狂的对待她,现在,他又因为南宫泽而这样说她,污蔑她。
白菲只觉得一颗心被伤的透透的,睫毛轻扑闪两下,她垂了眼:“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南赫凡,我好累了。”昨晚上被他
折腾那么久,今天又遭遇了这么一场惊吓,她的脑神经早已经快绷不住了。
“累?”南赫凡冷嗤一声,因为愤怒,他早已经忽视了白菲身上的不对劲,他大声道:“怎么,在我过来之前还发生了其他什么事
情吗?你救南宫泽能救得累着了?”
眼睛的余光无意间捕捉到她的大衣。
看着她肩膀处沾着的几缕短发丝,南赫凡怒火更大了,脑海中恍然闪过刚才她温柔的抱着南宫泽的情景,南赫凡觉得他简直要
快爆炸了。
彼时,正好有人打电话过来,是唐铭的:“在哪儿呢?堂堂的南少原来也学会翘班了。”他语气微微带着调笑。
南赫凡这会儿气不顺,说话的口气也有些不好:“你有话快说,没话就挂了。”
“唉,吃炸药了?”唐铭微愣了一下,随即摇晃着双腿,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抬眼望向了玻璃窗外的情景,“说吧,遇到什么事
情了?正好我现在在你们公司呢,说不定还可以帮你点忙的。”
帮了南赫凡的忙,他想要求他放了云楚的可能性就更大了一些。
南赫凡却是没好气的直接拒绝道:“用不上你!”他的女人用其他男人帮什么忙?
不过,看着白菲一个劲的朝着救护车离开的方向望去,他还是气的发狂,狠狠的瞪向她,他道:“我要回公司,你怎么着?”
本来不想理会她的,可想想这到底是他的女人,闹别扭归闹别扭,他也不能真的把她弃之不管了。
那想,白菲却是呆呆的收回视线望向了他,见他脸色不好,她连忙道:“我不……”去公司,我想先去医院。
话刚说了半截,便见南赫凡从眼前经过,直接坐上了他的车,而后关上车门,发动引擎,他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一点儿拖泥
带水的犹豫都没有。
看着那限量版的豪车呼啸着远去,白菲眼睛才使劲的眨了眨,也恼了:“什么嘛?是你问我的,我话都没说完,你就走人,怎么
就一点儿礼貌也没有呢?”
她一个人要怎么回去?手机已经报废了,身上也没有带现金,她抬眼望向面前茫茫望不到尽头的大路,耸了耸肩膀,拖着疲惫
的步伐直接朝前走了过去。
所幸现在得公交车免费,要不然她真要把两条腿走断了的。
站在公交站牌下,望着对面屹立在对面不远处的荒芜别墅,白菲脑海中蓦地闪现了李三的脸,似乎,那天她在等公交车的时候
,身旁站着的就是李三来吧?
她那时候好像是察觉到不对劲的,却没有引起足够的注意。“呵呵”白菲苦涩的笑了两声,收回了望向那幢别墅的目光。
有辆公交车正好开过来,停在了面前。
白菲看着公交路线中的“文峰医院”字样,眼睛微眨了一下,随即抬脚上了车:“就当是碰碰运气好了。”能找到南宫泽最好,找
不到,她身上的伤也需要上一下药的。
膝盖往下的两条腿仿佛都要痛断了似的,白菲只觉得站都有些站不稳了,可偏偏的,车上满员,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手扶着公交车上的扶手,白菲摇摇晃晃的走过了一站。
车上时不时有人朝她看过来,她疑惑的挑了挑眉梢,低头看了一眼,见身上的衣服还算整洁,白菲眸中微带了不解。
身旁的座位上是一个青年,戴着一双黑色边框的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在一次公交刹车,白菲差点栽倒在他身上的时候,
他也抬眼望了白菲一眼。
“不好意思。”白菲低眸笑着对人说道。
她的嗓音微哑,但却带着一股向上的力量似的,那眼镜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抱着膝盖上的黑色包包站了起来:“要不然你坐
这儿吧。”
看她模样似乎很不好,明明有着极美的轮廓,可她此刻对着他的耳朵根下却划了一道长长的细小口子,而且她脸上也浅浅的带
着脏脏的痕迹,虽然前面的衣服还算干净整洁,可手肘处的大衣上浸染着血迹,后背处也有片片落叶粘在上面。
“谢谢。”白菲也没有客气,她现在确实已经没有力气再站着了。双腿钻心的疼着,白菲觉得她的腿好像要报废了。
低头,她伸手使劲的揉捏了两下小腿肚。
眼镜男正好看到了她这个动作,微抿了抿唇,他好心的问道:“你是不是刚经历了什么?你大衣后背上有些脏。”
“啊?”白菲扭头往后看了一眼,但她怎么可能看得到呢?
眼镜男见她下意识的动作,笑了一下,伸出手指捏下了她衣服上的枯黄叶子,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一片枯黄的叶子,而且
,你胳膊上有些血迹,是受伤了吗?”
白菲赶忙抬起手肘看了一眼,果然,左手肘上一片紫红色的印迹。
“谢谢提醒啊。”怪不得从上车开始便有好多人盯着她看,原来是她身上有些狼狈啊。
这眼镜男挺不错的,白菲冲他露出了一抹笑容来。
原本以为两人就这么没了交集,不想,到达文峰医院公交站牌的时候,还不等她站起来,那个眼镜男便背着包包走了出去。
白菲一瘸一拐的追了出去,见他往住院部走去,白菲友好的冲他笑笑,问道:“你也是来看朋友的吗?”
眼镜男似乎有些意外,但看着面前的医院,他又恍然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他道:“嗯,是来看我女朋友的,她身体有些不舒
服。你呢,是来看伤的?”
“看朋友,顺便看伤。”白菲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她身上一无所有的,怎么去看伤?刚才她也是想的太美好了,竟然把这
一茬事情都忘记了。
眼镜男挑了挑眉毛,看着她行动不便的模样,道:“那你那个朋友一定很重要吧?”要不然怎么不顾自个都要过来看望他呢?
“还好吧,我都不确定他在不在这儿的。”白菲语气微微有些沮丧。
两人这会儿已经走到了电梯口,原本眼镜男是准备和白菲分道扬镳,各走各的,但听着她这话,他却又愣着了。眼睁睁的看着
电梯门又合上,他问白菲:“你不确定他在这儿住院你还过来这边?还是先去看你的伤吧,我看你伤的不轻。”
白菲讪讪然的笑了笑,没有吭声。